一脚踩中放在院子里的短木头,脚下发滑,顺着圆木滚动扑通一声趴到了地上,昨天下过雨,地面还没完全干,他爬起来时全身都沾满了泥巴,几个女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人如果倒楣起来,就算哪里都不去,也会有生命危险的。」水珄走过去,捡起滚在一旁的圆木,面无表情地说。
何立伟在大家面前出了丑,有些恼羞成怒,想发火,看看阴沉着脸的水珄,男人身上有股异常阴冷的气息,每次看到他,何立伟都情不自禁想起那天在河里见到的诡异鬼影,只能咬咬牙,将怒气咽了下去。
这怪人说不定也是鬼东西变来的,他在心里恨恨咒骂着,快步走了出去。
其他人也跟着离开了,骆小晴临走时还想交代几句,水珄没给她机会,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徐离晟高烧刚退,没什么胃口,喝了粥后,又吃了水珄帮他熬的药,药很苦,不知道是什么熬的,他忍不住苦笑,心想从来都是自己给别人开药,没想到到了这里风水轮流转,喝这种叫不出名字的草药,还好伤口消肿了,证明水珄没用错药,再休息一下应该就能复原。
「你很喜欢捉弄人吗?」他问。
刚才在门口发生的事徐离晟没看到,不过听到了何立伟的惨叫,还有女生的嬉笑声,就猜到是水珄的杰作。
徐离晟大病初愈,神情间带了几分慵懒,眉梢斜挑,流露出独特的雅致风情,水珄看在眼里,怒气顿时消减了不少,说:「他嘴上不留德,你都不生气吗?」
「有什么好气的?」徐离晟喝完药,吃着水珄帮他切好的蜜桃丁,以解口中的苦涩,随口说:「当面说总比背后放冷箭要好。」
水珄眼神一冷,问:「有很多人背后诋毁你吗?」
觉察到男人身上瞬间凝聚起的杀气,徐离晟笑了笑,故意刹住话题,看着有人为自己生气似乎是种很不错的享受,他承认自己的个性在某些地方非常恶劣,却又享受其中不愿改变。
「我累了。」他说。
水珄果然紧张起来,急忙扶他躺下,掖好被角,又将药碗和盛水果的碟子收拾了,徐离晟看着他麻利的动作,说:「你的少爷一定很幸福。」
水珄一怔,随即淡淡道:「他已经走了很多年了,现在你就是我的少爷。」
徐离晟不知道水珄所说的「走了」是离开还是指过世,不过这不是个值得探究的话题,他伸手摸到放在枕下的医书,却在下一刻被水珄抽走了,连同他的眼镜一起放到桌上,说:「生病的时候要多休息。」
真啰嗦,这一点跟他的小叔叔很像,徐离晟懒得反驳,听水珄的话乖乖睡觉,傍晚再醒来时感觉出了一身汗,头晕症状完全消失了,伤口也不再痛,看来水珄的伤药很有效。
吃过晚饭后,徐离晟去洗澡,刚发过高烧,他没敢像平时那样泡澡,匆匆洗了一下就出来了,水珄帮他腿上的伤口换了新药,又叮嘱他早点睡,徐离晟身体刚好,还有些倦怠,道了晚安后回房休息。
徐离晟离开后,水珄去了浴室,浴室里还留有沐浴液的清香,是徐离晟身上的味道,扰得他心烦意乱,匆匆洗完跑了出来,突然想到徐离晟房间里的蚊香用完了,昨天他忘了换,便去取了新的蚊香拿过去。
徐离晟的房里还亮着灯,门没上锁,水珄推门进去,见桌上的台灯亮着,徐离晟侧卧在床头,已经睡着了,医书搭在手旁,显然是看书累到了,连灯都忘了关。
水珄把蚊香点燃放在床脚,转身想出去,却看到徐离晟因为天热,把毛巾被推在一边,他把被子扯过来想帮徐离晟盖上,眼神掠过他的脸盘,却再无法移开,沉静的睡颜,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着,嘴角微微上翘,不似醒时的傲气淡漠,而是多了几分可爱,水珄的心软了下来,忍不住伸手过去,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柔和光滑的肌肤,找不到半点瑕疵,或许就算有,他也看不到,在他心里,少爷该是最完美的,那些无情的、狠心的对待他拒绝去想起。
心跳得愈发强烈,于是水珄顺从了自己的本能,低头,抬起徐离晟的下颔,轻吻他的嘴唇,沉睡的人没有任何抗拒,他索性将吻印得更热切,舌尖轻挑,探进去准备更深的吻。
就在这时,徐离晟睁开了眼睛。
水珄心神恍惚,完全忘了徐离晟的高烧已经退了,此刻跟他四目相对,突然想起那天他们在水中的热吻,有种感觉,如果现在他退开了,可能又会失去对方,徐离晟会用冷漠鄙视的目光,厌恶地把他推开。
于是他在发觉徐离晟醒来后,不仅没退,反而伸手制止了他的反抗,压住他的手,强迫他接受自己的亲吻。
「放开!」
耳边传来冷漠喝斥,水珄无视了,如果可以那么简单地放开,那他这么多年的等待又为了什么?
徐离晟没再发出斥责,因为热吻阻住了他的发言,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水珄的吻很热烈,就像水中的激吻,热切到近乎绝望的情感,在吻啄中完整地传达给他,心跳一点点加剧,在无形中汇成了跟对方相同的频率。
没有喝斥,水珄把这当作是徐离晟的默认,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觉脖颈一凉,锋利的手术刀刃抵在他的大动脉上,徐离晟冷冷道:「放开!」
水珄没放。
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放开,这份喜欢的感情连死亡都不无法切断。
刀抵在他颈处,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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