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带我去棋院。”
“先在我家睡一觉,我再带你去棋院。”
两个人谁也不让谁,和过去一样,安溺是更坚持己见的那个。
“我现在就要去。”
他几乎是从上海仓皇逃到北京的,被扔在洗手间里狼狈不堪的夹着腿颤抖时,除了死心他什么感觉都没有,爱或恨,全化作潮汐,痛或伤,都不再属于他。
他迟迟明白,他不该没有自我的生活,他喜欢下棋,他要去他应去的地方,他要找回过往放弃的一切,然后彻底忘记和顾隐则有关的所有经历。
就当他瞎眼看错人,就当他浪费兆亿热爱于注定燃成灰烬的感情。
他,脱粉了。
“好吧,”周终妥协,上车帮安溺系好安全带,他踩下油门,待车子行驶出机场停车场,他道,“我很好奇你在短短时间内改变心意的理由。”
安溺摇摇头,反问周终,“你不觉得我之前没有自我吗?”
“还好。”
“还好就是没有。”
两人实在过于知根知底,周终无奈,只得说出真实感受。
“要说实话,张嘴闭嘴就是我偶像的人,是挺没自我的。”
所有人都觉得他之前没自我,偏偏只有之前的他自己不知道,一头热的结果是浑身伤痕,要是早醒悟多好,安溺微不可闻的叹气。
“我需要找回自我,这就是理由。”
在上飞机前安溺想了很多事,想清楚了很多事,他最开始喜欢顾隐则的理由,是那种不可一世的孤傲,这份心气是他曾经拥有却被岁月磨砺掉的。换种角度而言,他渴望并憧憬的东西,既然能在自己身上实现,便没有从其他人身上寻求的必要。
“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
得到理解,安溺轻松点头。周终没再说话,他也没再说话,说不困是假的,想想等会还要见人,安溺干脆仰着头闭眼小睡,免得在院长面前难看。就算他不再是少年时代意气风发的屌样,也不能搞得太憔悴像被生活qj过一样。
虽然他的确被qj了,还仁至义尽的没报警。
身边人睡着轻微的鼾声使得周终频频侧目,不慎在扭曲睡觉姿势暴露出的视线盲点瞟到咬痕,他心一沉,逼迫自己不去注意安溺,不去好奇。
要重新进入围棋队需要参加国家队选拔赛,所以安溺得先去棋院找院长,在复出比赛前,他需要专业人士的指导训练。
周一棋院人不多,工作人员来得很齐,包括棋院院长。周终带着安溺等了不到五分钟就等到院长,看到久违相逢的熟面孔,中国棋院的现任刘院长难掩惊讶惊喜双重神色。
安溺是他亲眼见证的出世天才,因为输棋打击太大放弃围棋这件事让他遗憾可惜多年。
“安溺,你想重新下棋了?”颇儒雅颇具气度的中年人冲动的上前两步,抓住安溺的双手,很是激动。害安溺都不好意思了,说不出话就点点头。
“嗯。”
“太好了!围棋队现在正愁队员青黄不接的问题,你回来我也不用那么烦恼。”拍了拍安溺的背,刘院长和善的问,“这么多年有下棋吗?”
“没有。”安溺摇头,瞬间刘院长脸上出现复杂的表情,很快他提议。“和少年队的队员下一局看看?”
“不了吧……我现在很菜!”
“你再差能差到哪里。”
“我真的菜。”
“你去找个地方坐好,我给你叫人来。”
“……”
半推半就之下,安溺答应。
按刘院长所说,他这种天赋型棋手确实再怎么差也差不到哪里,可和世界排名第三的周终下棋只输了五目半,和不过十五岁的少年队棋手对弈却整整输下六目,安溺觉得十分丢人,面无表情,脸色特别难看。
和他的态度截然相反,观看完整盘对局,刘院长和周终都露出了笑容。
安溺的水平仍在上位圈,刘院长放下心来,“比我想象的好很多,五年没下棋还能保持这个水准,不愧是你。”
“输了就是输了。”
安溺知道自己很久没有下过棋,也许在别人眼里他没有退步就很厉害,他的好胜心从以前到现在一直没有改变。
他只想赢。
“你还真是一点没变……”顿了顿,刘院长欣慰的看了安溺一眼,又看着周终道,“七月下旬开始围棋队选拔赛,你和安溺过两天搬到我家的四合院来住吧,我那很多书也经常有九段棋手过来,安溺多练练,进现在的围棋队不难。”
“我想和韩国棋圣再比一次,我想赢。”安溺起身,直视刘院长,刘院长愣了愣,二话没说就拉着他往外走。
“有志气,那你现在就和我回家吧。”
安溺还是在编的职业围棋选手,没有降段仍为职业围棋六段,不过等级分受当年最后几次比赛的发挥影响减了许多,等级分不够是不能参加某些国际大赛的。而安溺不仅要参加选拔赛进国家围棋队,还得在国内比赛取得一定成绩,才能重新和韩国棋圣对弈,所以容得他训练的时间不多,必须争分夺秒。
“可以吗?”
“当然可以。”
“恭敬不如从命。”
安溺没有带行李,他先跟周终去外面买下一大堆合身的衣服才过去。
刘院长是北京本地人,住四合院里,安溺13岁加入围棋队后住过好一阵,重新回到六年前的起点,他感慨万千,不由得在院子里的槐树下停下脚步。
“周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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