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彻嘿嘿地笑了两声,大大地喝了一口粥:“你熬的?”看到韩嫣点头,“味真好,就是稀了,我可三天没吃了,光吃稀的,你就不可怜可怜我?”
“你也知道三天没吃?”白了一眼,打个哈欠,“一下子脾胃哪受得了?下顿你还得吃粥,想吃好的,明天吧!”
嘟嘟嘴:“好想吃肉啊~”
一个暴栗子打下去:“你几岁了?给我老实点!”连着紧张担心了三天,韩嫣火气不小。
这三天,韩嫣便守在宣室,反正他在这里有常住榻位,虽然知道汉武帝个长寿的帝王,告诉自己他一定会没事,但是看着躺在床上连翻身都少有的人,也忍不住揪紧了领口觉得气闷。
自己心里再烦,访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其他人并不知道刘彻能活到70多,他的父祖寿命都不长,皇帝一病,不免议论纷纷。于是一面守着刘彻,一面安排布置。
前后不过三天功夫,也还压得下,没到大家陷入“大臣弄权软禁皇帝”的恐慌中,刘彻也就醒了,韩嫣这才松了一口气。
摸摸脑袋,刘彻道:“累着了吧?你也歇会吧?有什么事睡醒了再说。”
“我不累,没什么的。”
“不累得狠了,累到脑筋快不清楚了,你才不会……”摸摸自己被敲的脑袋。
韩嫣呆了呆,好像真的反映有些迟钝了,低头无语。眼前红影晃动:“这是你弄的?”
看着红色的绳结,韩嫣涨红了脸,伸手要抢,也抢到了。只是,那结子刘彻并没从腕上取下来。大力一扯,刘彻顺势压了过来。
“哪个都没偏,就没想过我要死了,你要如何自处么?”
“你且死不了呢。”
“是么?”爬起来,乖乖地继续喝粥。
一边喝一边琢磨,既然一切都井然有序,那他就再“病”着好了,病去如抽丝嘛,再说,这次睡得有些过头,老觉得身子发懒,正好多将养一下。于是,刘彻躺在榻上,看着大家围在身侧忙碌,装睡偷听一下悄悄话。很美好的日子嘛!
韩嫣只是限了时间不许太长,以免打扰了刘彻休息,并不禁诸人请安,诸皇子是随身在的,没只许哪一个不另一个,后宫有名份的,除非刘彻单独点名,都一块儿拎过来,免得被说厚此薄彼,刘彻也没单点了某一皇子、某一妃子,于是大家一起来。请安排队,皇子里是刘据打头,妃妾里是卫子夫打头,各是一脸凝重。闳看着自己是满眼忧虑,旦与胥有些忌妒不屑,据也是忧虑,却在行动间无意中把弟弟们都挡在了后面。妃子们看卫子夫的眼神就更有趣了,生子的李姬是一种眼神、未生子的尹氏与邢氏又是另一种,好一场大戏。
刘彻看到眼里,记在心里,悄悄对韩嫣道:“我若立时死了,这些人,怕也就是这付样子了。”韩嫣觉得刘据身为皇长子,也挑不出毛病来,序列靠前,比弟弟们略有些得意对个十岁孩子来说,再正常不过了。卫子夫身为皇长子之母,做太后的可能性比谁都大,却也仍旧温谦,还能照顾一下刘闳,不像李姬,因为不得宠,一忧愤,把儿子的前途给忧愤没了。至于别人巴结他们,他们也拦不住不是?这么说来,刘彻是满意刘据了?
刘彻却不这么想,母亲活着,在仰望的臣子那里是优点,到了俯视的刘彻眼中却成了缺点。
只要皇帝的母亲还活着,那么像田蚡这样极不得人待见的人,都能成为丞相。刘彻亲见过大汉朝两位皇太后的强势,只要她们活着,她们的家人就能横着走。窦皇后的存在,让刚刚剿灭了诸吕的汉臣担心她被人贩卖做奴婢的弟弟会在她成了太后以后让自己遭遇不幸。太后,在刘彻眼里,就是有“孝”字礼法撑腰的合法强盗,吹不得打不得,只能供着,还得听她的话。相比之下,大司马大将军势压君王简直就是个笑话,再强也是臣子。
自己的父祖年寿不高,四、五十岁便去了,刘彻偷偷估计了一下自己的寿数,也就是这个样子了,此时他还没有“再活五百年”的雄心壮志,开始担忧起身后事来了。辛辛苦苦创下的大好基业,却让个女人高踞于这金字塔的最顶端,刘彻很是不乐。
卫子夫一向恭良,刘彻也看在眼里,但是考虑到储位的时候,他便不惮用最阴暗的想法来打量这个女人。王太后当年,何等温良谦恭?窦太后一死,也是闹得沸反盈天。
刘闳失了母亲,本来刘彻还要担心他受不住打击,没想到他居然扛住了,还成熟了不少。
然而,论资排辈,怎么排,都该轮到刘据做太子的。没有嫡子,刘据是长子,也不是蠢得天怒人怨,不立他,立谁?这是天下人的想法。
眼看着皇子年岁渐长,不立太子实在说不过去,皇帝的这次“休息”在大家眼里实称得上是“病得凶险”,于是,刘彻刚刚结束了他的病休,有人开始请立太子。本是为国着想的好事,只是在奏章的写法上,多少都提着“先天之制,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不免让看的人想歪。
刘彻捏着表章,心情是震怒。他的耳报神不少,眼线虽不说遍及长安,至少对列侯、朝官的作为还是略知一二的。诸人如同偷粮老鼠般的举动,倒有七八分落在了他的眼里。朝臣之间不可能没有联系,也不可能不显出一点立场来,人无完人,有点小动作刘彻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
但是众口一词,真是半刻都等不得了!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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