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说都很陌生,可对于惠勒和老伯恩斯坦那个年纪的人,她却是一个时代的梦中情人,默片时代最传奇、伟大的女星之一。
这么说吧,奥黛丽.赫本、玛丽莲.梦露都只能算是吉许后辈的后辈,可想而知她有多老牌。
“能够再次为奥斯卡颁发最佳影片奖,是我莫大的荣幸……让我们来看看都有哪些优秀的影片入围吧。
“《普通人》……
“《矿工的女儿》……
“《两杆大烟枪》,制片人威廉.惠勒,塞缪尔.阿考夫,威廉.塞偌斯。
“《愤怒的公牛》……
“《苔丝》……”
在奥斯卡最佳影片这个申报过程中,一般会允许一部电影报两到三个制片人的名字,排名的先后也不会随便定,它代表了这个人对这部电影的影响力。
塞缪尔虽然没有参与制作,但作为米高梅的监制,他依旧能榜上有名,甚至排在威廉前面。
好莱坞也是个讲究资历的地方,甚至可以说,它十分的讲究这个,这就是为什么奥斯卡的口吻越来越“老龄化”的原因之一。
但不管如何,把这三分之一的宝贵名额,给了只是线下制片的威廉,已经是惠勒不按常理出牌的提携了。从柏林电影节开始,他就坚持了这样的申报。
“都是十分棒的电影,十分辛苦和努力的制片人,如果让我做主,我会给他们每人一个小金人,可惜,我做不了主。”吉许颤抖着道,不是激动的,只是年老了总会有的毛病,“所以,对不起了,其他四部,第53届奥斯卡最佳影片的获得者是……
“……《两杆大烟枪》,威廉.惠勒!
“让我们再次将掌声献给这位,仍拼搏在电影前线的知名导演,他值得所有电影人学习,他值得这样的掌声。”
这一次,领奖的不再是小惠勒,也不是塞缪尔,而是威廉。
按理来说应该是拍在第二的塞缪尔的,但他拒绝了。
于是,威廉的(表演时间)就到了。
威廉起身,轻轻拥抱了一下萨巴蒂诺,然后沉稳的走上了讲台。他不是不高兴,不是不激动的,只是,他也说不上来,在那一刻,他并没有他想象里的那么高兴、那么激动。
就好像,就好像差了一点什么,他说不上来的东西。
当威廉假装十分兴奋的抱住萨巴蒂诺的时候,他不明白;当他上台,面对衣着光鲜的好几千现场观众时,他依旧还是不能明白;他自信的微笑着开口,准备背出早就准备好的台词,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那种别扭源自于哪里。
这一切都不是该得的。
他不是说《两杆大烟枪》不优秀,不足以得奥斯卡,而是说,这一切的优秀和努力,并不是他。
是惠勒,无论是立项、开拍还是到最后的宣传,所有的努力都是惠勒的,甚至哪怕是推威廉到台前,也是因为惠勒。威廉只是这其中的一颗螺丝钉,重要吗?重要的。但却还不足以他这颗螺丝钉,可以大言不惭的觉得,这个奖是他的。
所以他没有想象里的那么激动,但他又是激动的,为惠勒能再次获得这个奥斯卡。
于是,威廉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放弃了早就背好的稿子,用仅有的几分钟,开始了脱稿的即兴表演。他不知道他这么做是否是对的,这个冒险又是否值得,他只知道,只有这么说了,才能平复他心中的别扭。
“我只是替惠勒老师上台来领奖的。
“它不属于我,最起码这一届的它,不属于我。这不是谦虚,因为我正准备说,早晚有天,在未来的某一届,它会正儿八经的属于我!
“惠勒老师想要感谢的人,爱德华刚刚都已经感谢过了。
“所以在这里,我只想感谢他,如果你们愿意,也可以当做是我在对我们自己拍的电影的自吹自擂。
“有很多人,我想,大概之前都有过这样一个疑问,惠勒为什么要拍烟枪呢?这部电影的故事,与他以往会拍的风格并不一样,有着很大的不同。曾经也无法解释,直至我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我才明白。
“这两件事,不算是什么很私人的事情,我想大家都知道的,就是在短短不到半年内,全美发生的那两起惊人的枪杀,它们就发现在我们的身边。去年12月的列侬,昨天白天的里根总统。再次保佑总统先生平安无事。杀人未遂的凶手,目前都被定性为了精神病。好像一句精神病,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但我并不这么认为,惠勒也不。这里我们所讨论的,不仅仅是最近的这两个个例,而是广泛蔓延在当代越来越多的冷漠与自私,对生命的漠视,已经影响了我们的整个社会。
“这就是惠勒的电影所想要表达的,他用反讽的手法,让大家看到了纯粹的自私之下,能够引起多么极端与恶劣的结果。而这些自私的人,最终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因为上帝在看着。因果循环,天理昭昭。
“惠勒想要通过这部电影,告诉了我一些什么,也希望它能告诉你们一些什么。
“谢谢。”
当威廉走到后台后,萨巴蒂诺也出现在了那里,他在他耳边说:“其实你刚刚很想骂那些人,为什么可以那么冷漠吧?”
“是的,”威廉点点头,“他们真的很奇怪,一方面绑架着惠勒的名声,说自己和惠勒有多熟,有多喜欢他,崇敬他,一方面却对他的垂危冷漠到可怕,好像一条人命,还不如一个冷冰冰的奖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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