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澜,你先回去吧,今日累坏了吧,回去好好歇着。”上官轻儿进了门之后,转头对白澜笑了笑。
“好。”白澜点头,她手上有他的印记,所以他不担心她会有事。
白澜离开之后,上官轻儿将非影带到了大殿上,问流花,“殿下呢?”
流花有些惊讶的看着一头白发的非影,低着头道,“回郡主,殿下还不曾回来。”
“嗯,上茶。”上官轻儿摆手。
流花很快就为非影倒了一杯茶,然后恭敬的站在门口,随时等候安排。
非影端起茶杯,用盖子拨了拨茶叶,浅抿了一口,道,“你应当知道烈焰刀在漠北才是。”
上官轻儿点头,“知道。”
“他的目标是雪风或者是金蚕蛊。”非影言简意赅。
上官轻儿轻笑,“我知道,非影国师来,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吧?”
非影摇摇头,淡漠的看着上官轻儿,“金蚕蛊已经融入你的身子,要取出,你必定会受重伤,你若是交出雪风剑,或许能躲过这一劫。”
上官轻儿闻言,好笑的看着非影,“这么说,非影国师是算到我会有难,特地来帮我出主意的了?”
“我知道你有难不假,但并非是来给你出主意的,只是不想你受了伤,让别人心疼。”非影一脸淡漠,看不出喜怒,却能不难的发现,他此刻的话是真诚的。
但上官轻儿不是等闲之辈,自然不会因为非影的两句话就妥协,然后傻傻的让白澜交出雪风剑。
“非影国师真会开玩笑,我受了伤,也跟你没有关系吧?我竟不知是谁为我伤心了,才让非影国师这般着急?”说罢,她又道,“而且,我未必就会是输家,也许是烈焰刀成为我的手下败将呢?”
“你要赢,几率很小。对方是谁你不必知道,或者你心中早已经明了,只是不愿承认。”非影语气淡漠,一头白发,一身白衣,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上官轻儿低头,心想,这非影还真有些神神叨叨的呢,跟师父应该是一个类型的人。只是,她从来都不信邪。
“那又如何呢?我知道不知道,其实没有区别,有些事,避免不了。非影国师身为漠北最神秘的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看透世人的命运,自然也明白我这一劫,不是躲避就能解决的。”上官轻儿懒懒的说着,喝了一口水,一脸不在意。
非影叹气,点点头道,“事在人为,别人的命运我敢下定论,唯独你的不行,故而,我觉得如果是你的话,也许可以改变。”
上官轻儿笑了,道,“非影国师还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也不过是个凡人罢了,如何就有那些本事呢?你来这里劝我,还不如去劝烈焰刀的主人,让他就此作罢,也许一切便是海阔天空。”
非影一点都不奇怪上官轻儿的话,他早知道她聪明绝顶,定然是知道他跟烈焰刀有关系的,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上官轻儿早已经从赵倾给的玉佩中得知了烈焰刀主人的真实身份,他只是以为她将矛头指向了漠北而已。
“也罢,我今日来,本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你会拒绝,也是意料中的。”非影起身,琉璃般的双眸,沉静如水,“只是,希望你不要恨他。”
上官轻儿顿时乐了,“非影国师真是博爱。”她会不会恨谁,跟他有关系?“莫非那人是国师的什么人?”
非影不语,只是深沉的看着上官轻儿,许久才道,“雾谷祖师爷不该留在你身边,否则你会很危险。”
说完,非影转身,安静的离开了。
上官轻儿愣了愣,不明白非影为何会突然说这个,她抿着嘴,看着非影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夜幕中,心中一片冰冷。
白澜不该留在她身边吗?她自然知道,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提醒了,但她答应了白澜,等她大婚之后再送他离开的,难得要提前了么?
闭上眼睛,上官轻儿靠在椅子上,疲惫的感觉再次来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上官轻儿感觉有脚步声在靠近,本以为是夏瑾寒回来了,睁开眼睛,却发现是白澜。
她疑惑的看着白澜,问,“白澜,你怎么来了?”
白澜凝眸,深深的看着她,道,“是不是我留在这里,让你很为难。”
上官轻儿一愣,懒懒的笑了笑,“怎么突然说这个呢?”
“我听到了。”他淡淡的说着,站在上官轻儿跟前,一身深蓝色的长袍衬得他身形高大,英俊不凡,没有表情的脸,冷酷中带着几分坚决。
上官轻儿起身,道,“别听他胡说了,他就是个神棍,理会他做什么呢?”
白澜摇摇头,道,“他说的也许是真的,我总觉得这些日子我身子有些不对劲,也许真的会伤害你。”
“额……”上官轻儿愣了愣,有些不解的看着白澜。
白澜眉头微皱,低着头道,“我总觉得,我可能会伤害你。”
上官轻儿抿嘴,并不说话,其实她早就感觉到了,白澜跟她,肯定是有着某些关系的,只是她一直没有去深究,而白澜又失忆了,所以很多东西都被和平所掩盖。所谓的粉饰太平,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明知道白澜是个不定时炸弹,明知道他们之间有着某种纠葛,明知道有些东西一旦被捅破,或许他们要面对的已经不再是生与死这么简单,她还是安心的享受着夏瑾寒的怀抱,又不舍将白澜送走,只因为白澜给她的感觉太可怜,总有一种让人怜惜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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