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悄无声息,南安郡王那些儿子如今对那世子的位子争得正欢,保不准有人惧怕南安郡王舍不得疼爱了多年的儿子,想避过了风头后重新立他做世子,这才先下手为强,直接要了他的命。
不单单外人这样想,就连南安郡王本人也是这样想。虽说儿子把桓谦和林如海得罪了,但桓谦要是想动手,早就动手了,还用得着刺杀?林如海,一个文官罢了,纵然现在的了皇上的青眼,也没那么大的本事把手伸到王府里来。
这件事,多半还是那些个逆子做的!想到这些逆子今日能手足相残,明日说不定连弑父这种事也都做得出来,南安郡王又怒又急,先上折子请罪,而后决定动用一切力量把自己这些个儿子查了个底朝天。
南安郡王的一切动作,外人自然不得而知,倒是忠平亲王府中,桓谦紧皱着眉头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脸上的神色并不轻松。
“逸青,我看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那些小崽子们再蠢,也不会在这档口动手杀人,惹毛了老的,他们可都得不到什么便宜。”直觉这件事透着蹊跷,但是细细想来,桓谦还真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做出这样的事。
这件事不是他做的,林如海也做不到,那么,这京城还有谁会与一个已经失势的小崽子过不去呢?眼前忽然浮现了一个人影,桓谦眼前一亮:“逸青,武举的会试就在下个月吧?我记得,吴熙的那个徒弟魏臻也是要参加会试的,你去看看,他到了京城没有,在什么地方落脚,还有,昨天晚上,他都干了什么。”
逸青一愣:“王爷,您是怀疑……”
桓谦勾了勾嘴角:“一切还言之尚早。”
逸青点头应下,便下去查探。以桓谦在京城中的势力,想找到魏臻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很快,逸青便到了魏臻落脚的鸿运客栈。
和伙计打听了魏臻的房间,逸青刚刚推开门,里面扑面的酒气便让他皱了皱眉,再一看,屋里面桌上杯盘狼藉,地下也横七竖八的倒着十余坛烈酒,桌上趴伏着两个人,一个自然是他熟悉的魏臻,另一个是个白面书生的模样,逸青也见过,是林如海的弟子张文知。
这两个人,嗯,逸青也回想了起来,这姓张的小子曾经也是吴先生的学生,他们两个,也算是同门的师兄弟了。
看着两个人还醉得一塌糊涂的模样,逸青略想了想,便转身到了下面把伙计叫了过来,详细的问了一遭,待知道那张文知是昨儿傍晚到的客栈,随即二人便要了酒菜在上面再没出来后,逸青点了点头。
“那伙计说,魏臻最后一次露面要酒,是在子时三刻。”回到王府,逸青把查到的这些都回禀给了桓谦。
“子时三刻。”桓谦想了想,他得来的消息,仵作断定郑广安是子时一刻被杀,而子时三刻的时候,还有人看到魏臻在客栈。这样一来,若说是魏臻从客栈赶到王府悄无声息的在子时一刻杀了人,而后只用了两刻钟的时间便又处理好了一切没事儿人似的回了客栈,还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这种事,怎么想也是不可能发生的。
“你和他交过手,你觉得,他能在两刻钟之内做完这些吗?”总是觉得那小子很有古怪,桓谦虽然觉得不可能,但还是问了一句。
逸青摇头:“这种事,只怕我都做不到。”
桓谦点了点头:“罢了,说不准真是那些利欲熏心的小崽子干的,左右是郡王府的事,咱们便在旁瞧热闹便是。”
那南安郡王之前就不安分,现在又和桓译那小子勾勾搭搭,皇上正想着寻他不痛快,他就自己把把柄送了上来,这下,只怕他这个郡王的位子,也坐到头了。
桓谦这边暂且放下了一切的怀疑,而在逸青走后,原本醉在桌上不省人事的魏臻却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如既往的黑眸,全然看不出一星半点儿的醉意。
将张文知叫醒,又叫了马车送头痛欲裂的张文知回家,魏臻想着张文知酒醉后说过的话,木讷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来。
吩咐了小二送上热水,沐浴过后的魏臻,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件沾了星星点点血迹的夜行衣,涂了些蜡油,再点上火折子,很快夜行衣便在火苗中燃成了灰烬,落入了浴桶之中。
敞开窗子,屋里淡淡的烧焦味儿混着从下面厨房烟囱中冒出的柴火烟,消散在了空气中。
而后,亦如前两日一般,体谅小二小身板的魏臻,很平易近人的亲自抬着浴桶下了楼,将里面的脏水倒入了后院的沟渠中,而后,在小二万分感激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
没过多少日子,大肆彻查自己儿子们那些手段的南安郡王,把手段最隐秘的郑广平,私底下做的那些不能见人的事,也都掀了出来——自然也包括正是他怂恿郑广安大肆宣扬关于林家流言蜚语这件事。
眼看着自己日渐信任倚重的郑广平竟然是害了自己嫡子的幕后黑手,南安郡王急火攻心,一下子便病倒了。而本来正青云直上的郑广平,自然也因此再度落回了尘埃。
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本来只是南安郡王的家世,却传得满城风雨,更成了耳目灵通人家茶余饭后的话题。
“真没想到,那个郑广平竟然这么阴险,跑到你面前来卖好,却原来,那些损主意都是出自他的手笔!”王祈知道后,不由得纷纷不平的说道,继而又露出了笑容:“不过,老天有眼,他这种人,还以为着能瞒天过海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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