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疼。
穆恬看了看电话的方向,又看了看我,眼睛眯了起来,“这个时候,会是谁?”
我摇了摇头。
我认识的人都知道,这个房子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他。我是屋主,他是我的同居者。我从来没有对人说过,他是我的佣人。
不是找他就是找我。
“你的?”我问。
他微微摇头。
我知道,他没有朋友,因为我从来没有让他有过朋友,他的社交圈子非常小。
我忍不住想笑,“难道这电话是我的?可是我已经死了,怎么接?穆恬,你让罗坤杀我之前,从来都没有想过,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
他冷笑一声,没说话。
电话铃声依然想个不停,夜幕终于降临,这电话,就像是在催命。
穆恬看我一眼,一瘸一拐地走到电话旁,拿起电话,轻轻“喂”了一声。里面传出又快又急的噼里啪啦地说话声音,是个女的,穆恬听了,点点头,看向我。“这电话是给你的。”
我忍不住疑惑,慢慢走过去,把电话接起来,硬着声音道:“喂?”
电话那边的女声说:“赵明泽少爷是么?”
我看了看穆恬,应了一声,“对,什么事?”
“是令堂李秀云女士,我是李女士的秘书。李女士因为心脏病发作,被送进医院,李女士一直念叨着少爷,请少爷一定来一趟医院。”
我拧着声音,“可不可以不去?”
“少爷,李女士是您的母亲,请您一定要来,李女士被送进急救室前一直在念叨着您,希望您一定要来,希望李女士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您,病很快就能好了,少爷,拜托了。”
这个女人啪啦啪啦地说了一大堆,我正要拒绝,只听得电话发出“嘟嘟嘟……”的占线声。
“我靠!”我一摔电话,“每次都这样,居然挂我电话,我靠!”
我刚说两句,便听穆恬道:“究竟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把手里的烟扔在地上,踩灭,“我老妈三天两头因为心脏病进医院,这回,又进医院了,等着我去看她。她本来就先天性心脏病,又不是什么急症,天天进医院,我都习惯了。”
“你别这样说,”穆恬说,“毕竟也是病症,既然被送进医院,肯定还是不够健康,先天性心脏病本来就容易短命。”
“你还是得了吧,”我靠到一边的桌子上,“她那秘书一惊一乍的,明明没什么事,总是麻烦12o,我可服了。每次急急地去医院看她,结果她什么事也没有。我猜,她肯定又是因为争风吃醋,弄得心绞痛了,不至于进医院。我早就告诉过她,她找的那堆男人,没一个好了,都特别丑,成天就知道扒着她手里的钱,还有她那一张脸。她怎么就不和我爸好好过日子呢?”
“商业联姻,没有感情,也没法在一起。”穆恬说,“再说伯母那些情人,也还是条件不错的,只是不如你爸而已。我看伯母每一次恋爱,都还是很用心的,你也不必……”
“行了行了,不提这个了。”我嫌弃地挥挥手,他又开始罗嗦了,真像是我以前的那个事事操心的管家。
我想到这里,忍不住深深地看他的脸,他的眼睛,他本来还想说,一看到我的目光,终于还是忍不住闭嘴,“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我低声笑起来,“真是怀念,”我想起旧事,还是忍不住嘴角有些发苦,“是我不争气,要是我早能争气一点,你也不会这么苦……”
他有些莫名其妙,“说什么呢你?”他看了一眼电话,“你去不去看伯母我不管,但是如果你没去,你死了的消息肯定要被公告天下,到时候都知道赵家的继承人死了,你赵家肯定要翻天,到时候……”
我心里发苦,忍不住接口,“到时候赵家一乱,你和罗坤就能坐收那什么渔人之利了是不是?”我砰地一拍桌子,“我死了又怎么样?赵家还轮不到罗坤那人渣来收什么渔人之利。再说一旦我死了的事昭告天下,怎么死的,这么年轻,没什么可能是病死的,那是被人杀了?还是自杀?被什么人杀的?难道你没想过?”
我忍不住把我一直压在心底,没有念出来的事一口气倒出来,“你居然还敢把我的身体弄回到别墅里来,幸好我这别墅里没有佣人,要是有呢?要是我爸我妈一个念头,就来我这别墅来看看呢?你是想让他们看什么?福尔马林的尸体?还是棺材里的冰尸?立在别墅里的活死人?”
我把穆恬按在凳子上,“你他妈告诉我,你别给我藏着掖着,你到底当时怎么想的?杀了我,你难道不想活了?”
他抬头,漂亮的眼睛看着我,嘴角微微向上一勾,“怎么着?关心我?”
我放开他,负手来回转了几圈,内心挣扎了一会,在他面前站定,“我擦,我就是关心你,这有什么不好承认,你快点告诉我,别转移话题。”
他看了我一会,没说话,拽着我到浴室,他瘸着一条腿,力气却非常大,我想甩脱他,他却丝毫不松手,“你先把脸洗洗,我们去医院。”
我瞪了他一眼,赶紧把脸随便洗洗,正要用毛巾擦,他却抓住我的手,“好好洗洗,把血丝都洗掉,脸弄得干净点,起码能看出你的五官。”
我哼了一声,虽然不愿意,但是他说话向来很有道理,我就把脸又好好地洗了洗,然后用毛巾擦净。
对了对镜子,挺鼻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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