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舟车劳顿,我特地让人收拾了一间房间,王妃请去歇息。”
赵盈楠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花重锦,转身随着侍女走了出去。
直到赵盈楠的身影彻底看不到,殿主这才缓缓地坐直了身子,开口道:“约莫过不了多久,朝廷便会大军压境,现在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得先下手为强,来一个釜底抽薪。谢凌,你去策反南越的节度使余昀。”
花重锦身子猛地一颤,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抬头看着上首的殿主,道:“花重锦请命与谢凌同去。”
殿主也跟着勾了勾唇角,道:“怎么,圣女对南越节度使也有兴趣?”
花重锦哼笑一声,道:“我对于连狗都不敢养的男人有什么兴趣?不过是当初曾为他保过媒,他欠了我一个人情罢了。余昀此人意志坚定,若是让他易主,恐怕难若登天,但余昀不惑之年才求得娇妻,若是从节度使夫人徐绮身上下手,必能事半功倍。”
殿主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歪头看着花重锦,花重锦面带笑意眼神坚定地看着殿主,而谢凌依旧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似乎这些都与他无关。
“好,就依你说得办。明日一早你们便启辰。”良久,花重锦觉得自己脸都快笑僵了的时候,殿主终于开口说道。
…………
月明星稀,与昨夜的满天星光相差甚远。
花重锦依然坐在山包上,托腮看着天上的月亮,忽而唇边扬起一抹笑意:“举杯邀明月,对月成三人。倾之,你现在是不是也在想我?”不久之前,她还乔装打扮带着面具,自认为能够蒙混过陆慕游的眼睛,却是没有想到早就被他察觉了。
“举杯邀明月,圣女连杯子都没有拿,怎么举杯?”身后传来一道低沉喑哑的声音。
花重锦被吓了一跳,转身看向了不知何时站在她后方的谢凌,面色沉了沉,道:“你是何时站在那里?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什么君子之举。”
“巫毒殿之人,投毒放蛊暗杀样样精通,与‘君子’二字自是挂不上钩。”谢凌笑了笑,唇角弯起的弧度显得整张脸柔和了不少。谢凌举了举手中的两只酒壶,“昨日在这里碰到了圣女,便想着让郡主尝尝我们的南诏纳西分支摩梭一族的女儿酒。没想到守株待兔,果然又看到了圣女。”
谢凌走上前,将其中一只酒壶递给了花重锦,花重锦抿了抿唇,双手接过了酒壶,打开壶盖嗅了嗅,馥郁芬芳甘香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
花重锦笑了笑,道:“多谢。”
谢凌朝着花重锦举了举壶,道:“只可惜没办法举杯邀明月,要不咱俩偷偷喝吧,别邀明月也别对影了。”
花重锦被逗得笑出了声,道:“那你为何不带个杯子出来?”
谢凌举起酒壶,往嘴里倒了一口酒,道:“摩梭族中,男子和女子饮的酒不同,男儿酒较为烈,容易醉人,而女儿酒则是较为柔和。不是我不带杯子,是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分给月亮男儿酒还是女儿酒。”
花重锦学着谢凌的样子,也喝了一口,果然度数比较低,细品之下,还带着丝丝甘甜,甚是爽口。花重锦满意地眯了眯双眼,又倒了一口入喉,很快一壶酒便见了底。
“把你的酒借我喝一口!”花重锦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谢凌,伸手想要抢过谢凌的酒壶。
谢凌手快地将酒壶拿开,道:“男儿酒实在是太烈了,不适合女子喝。”
花重锦晃了晃已经空了的酒壶,有些微醺,噘着嘴道:“别这么小气,我就尝一口。”
谢凌将酒壶举得更高,躲开花重锦的袭击,道:“圣女,你已经喝醉了,不能再喝了!”
花重锦撸了撸袖子,叉着腰道:“你别逼我使出绝招!”
谢凌还没反应过来,花重锦“嗷呜”一声,像只猫咪一般撞向了谢凌的胸膛,谢凌手忙脚乱地扶住花重锦,花重锦嘴角一翘,一把夺过了谢凌手上的酒壶,敏捷地向后一跳,嘿嘿笑着,朝着嘴中又灌了一口。
辛辣的烈酒入口,从口腔到胃一路燎烧过去,花重锦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倒了一口入喉,这一次,身体已经适应了这种感觉,却是有一种与女儿酒不同的爽净,回味怡畅清雅。
谢凌刚忙上前拉住了还要继续往口中倒酒的花重锦,道:“圣女,若是再喝,恐怕明日便不能与我一同去南越了。”
花重锦任由谢凌将酒壶抢了过去,这几日的坚强随着酒意土崩瓦解,泪水若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来。
“这么多年,保了不知道多少媒,工薪族软妹、白领御姐,法拉利小开、金扳指暴发户,我什么没有见过!对了,还有,大门不出的大家闺秀、二门不迈的小家碧玉、当垆沽酒的小娘子,掷果盈车的官人、颐指气使的衙内、勤勤恳恳的白衣,我也见过,就问你,上下五千年,谁有我见识的多?”花重锦拽着谢凌絮絮叨叨。
谢凌微微蹙了蹙眉,后面的他都懂,前面的又是什么意思?谢凌抿唇,没有发问,她已经醉成了这个样子,就算是问,估计也问不出来个所以然。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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