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得有些急促,陆慕游身上的辛味又隐隐地涌入了鼻腔,花重锦尴尬地笑笑,“国师大人,其实,这酒我喝了一下,除了有点儿渣子之外,口感还可以。”
陆慕游只觉鼻尖萦绕着一丝清香,不是京中娘子刻意往身上喷得花汁味道,而是阳光的味道。
陆慕游盯着花重锦的眼睛,眼睛中有一丝迷茫,其余都是坦荡荡,“你如何为我备了酒?”陆慕游下一句话没有说,京中都传闻国师最喜雪水晨露泡就的茶水。
花重锦哎呀一声,伸手拍了拍脑门,道:“国师大人,对不住,我看着这红曲酒颜色好看,便叫了红曲酒。不慎忘记国师大人喜欢喝茶了,只不过这雪水晨露一时半会还真是弄不到,要不,随意来壶茶?”
陆慕游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哐当!”一声巨响,一个不明物体从门口被扔了进来。
“你们俩在聊什么?我刚刚过来的时候顺手在窗口抓了一个鬼头鬼脑的人。”一道清澈的声音随之传了进来。
此刻,花重锦有些僵硬地转头,怔怔地看着地上翻着白眼的云捷飞,再顺着云捷飞被扔进来的轨迹看向了始作俑者,吴三娘。
这一看不要紧,花重锦只觉得若是能够回到半刻钟之前,打死她她也不会劝说吴三娘放飞自我。
只见吴三娘梳着高高的朝天髻,大约是怕朝天髻还不够高,竟然在发髻的上端查了两根公鸡毛,这也就算了,哪知道吴三娘已经把大袖衫换了下来,穿了一身满是鸡毛的衣裳,方才清水出芙蓉的妆容也换成了五彩公鸡装,活脱脱就是刚刚偷完鸡准备伪装出鸡窝的黄鼠狼。
最传神的是,吴三娘手上拿着一条看似九节鞭的鞭子,为何是看似九节鞭,因为鞭子上被覆盖上了一层鸡毛,根本看不出来原本的模样。
“花助教,你认识这个人不?”吴三娘随意地跳到桌子上,双腿在桌边摇晃着,伸出鞭子指了指云捷飞。眼光却是瞥向了陆慕游,陆慕游今日也没有戴面具,吴三娘眉头有些微蹙,说好是个身手卓绝的高手,怎么看起来这么孱弱?
晕头转向的云捷飞爬了起来,“郎主,属下失职。”
“怎么回事?”花重锦有些摸不着头脑,云捷飞的身手她见过,不是随便被撂倒的货色啊。
伴随着脸上的泪流满面,云捷飞心中也是泪牛满面,“我正在雅间外,只见这位娘子一身艳丽的衣衫,还没来得及吃惊,就被娘子洒了一脸的灰,然后就被劈头盖脸打了闷棍。”
“闷棍?”花重锦吃惊地重复道。
“是啊,平时我都是用棍,今天不是觉得来见云侍卫吗,总觉得棍不如这个鞭子漂亮,就换了鞭子。说起来,还是棍子顺手。”吴三娘晃了晃手上的鞭子,朝着陆慕游挑了挑眉毛,“云侍卫,你想看我舞几下鞭子不?我前几天刚刚学了几招。”
陆慕游戏谑地看了一眼云捷飞,点头道:“那就劳累娘吴子了。”
“哎呀,什么劳累不劳累,老娘最是喜欢舞弄这些东西。”说着,披着大公鸡皮的吴三娘好似遇到了知音,兴致勃勃地手腕一抖,旋转、跳跃、闭着眼,一套乱七八糟的群魔乱舞。
陆慕游笑意盈盈地看着吴三娘蛇精一般地舞动着,只见吴三娘手一抖,鞭子直挺挺地朝着陆慕游的脸飞了过来,陆慕游面色一沉,身子微侧,挡住了花重锦,把后背留给了吴三娘的鞭子。
“嗷呜!”侧旁本就鼻青脸肿的云捷飞敏捷地飞身上前,用脸接了吴三娘一鞭子,直接仰倒在地。
“哎呦,对不住,学得不精,出了点儿意外。”吴三娘赶忙上前端详了一下脸肿的好似馒头一样的云捷飞,转头看了一眼花重锦,又看了一眼陆慕游,脸上一红,道:“云侍卫,对不住,今日失陪了,这位郎君看起来伤得有些重,虽然我本意没想下手这么狠。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就要负起责任,带这位郎君去治伤,失陪。”
吴三娘将云捷飞往肩头一抗,伸手掰过云捷飞的脸,端详一番,小声道:“我先去带他治治脸,虽说他现在的脸我也觉得挺好看的,不过,我觉得我爹应该受不了。”
吴三娘甩上了门,留下面面相觑的花重锦和陆慕游。
“……”花重锦看向了陆慕游,不知道应该对陆慕游说些什么。虽说似乎结果没什么毛病,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陆慕游忽而扬起一抹笑意,起身走到窗边,向外看去。只见吴三娘一身花枝招展扛着晕头涨脑的云捷飞大摇大摆地从街上走过,沿路上不少郎君娘子一脸惊诧地看着二人。
陆慕游朝着伸出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我觉得你需要再帮我找一个侍卫。”
花重锦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啥。
陆慕游瞥了一眼扛着云捷飞的吴三娘,忽然开口道:“红曲酒有些涩,遇仙茶楼的清酒比较爽口,你去跟小二要一壶清酒。今日你替我的侍卫保媒,我请你。”
花重锦“咦”了一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抬眼看向了陆慕游。
陆慕游抬手轻弹了一下花重锦的脑门,道:“愣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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