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旺儿从头到尾都没听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气氛压抑得让他想要跪倒,可这时候为何要看避火图?
诸葛越抬手拍了拍旺儿,小声道:“旺儿,今儿你有功,来我这里领赏。”
旺儿忙点头,看了一眼专注看避火图的陆慕游,跟上了诸葛越的脚步。
“属下拜见郎主。”诸史子老板周佩文一改往日奸商的油腔滑调,沉稳地跪拜了下来。若是此刻花重锦在此,定是要眼眶飞脱而出。
“诸史子一直承揽桃花庵主的避火图吧?”陆慕游执笔在纸上画着,头也不抬问道。
“正是。郎主可是有什么吩咐?”周佩文躬身答道。
“明日,桃花庵主的新册子发行。”陆慕游放下笔,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宣纸,递给周佩文。
周佩文惊讶地接过宣纸,细细地翻看了册子,着实不是什么新奇的故事,依旧是那张生崔莺莺的故事,画风与桃花庵主有九分相似,剩下那一分则是与用材有关。桃花庵主平日的手稿都是炭笔,而这幅手稿却是工笔画。
“郎主,为何要冒充桃花庵主?”周佩文有些不解,“这画风虽然难辨真伪,但是故事情节明显不如桃花庵主所设计。”
陆慕游合上了桌子上的避火册子,道:“时间太紧了,来不及细细构思,能画得真伪难辨已经足够了。你速速去办,晚了恐怕桃花庵主就香消玉殒了。”
周佩文闻言,噌地从凳子上跳起来,桃花庵主可是他的摇钱树,若是倒了,他绝对损失惨重,本来已经奔向小康的生活可不能倒退回去。
周佩文草草行了一礼,火烧屁股一般冲了出去,甚至都没有细细想陆慕游那句“香消玉殒”。
…………
公主府上。
“公主,您身子不好,虽说这雨已经停了,但是潮气还很大,您还是进屋吧。”公主身旁大丫鬟莲雾手上拿着一件厚厚的大氅跑了出来,一边说着一边把大氅披到了公主身上。
公主任由莲雾用大氅严严实实地把她裹了起来。
“我哪里有那么娇气,这几日落雨,你们都不让我出门,好不容易雨停了,我可得好好出来透个气。”公主笑道。
门外快步走进来个小丫鬟,蹙眉低声对莲雾说了几句话,躬身退了下去。
“怎么了?”公主问道,“难不成那位南诏的质子真的在门外站到现在?”
“回公主,是。”莲雾答道。
“他爱站门外就站着吧,省了我雇人看门的钱。”公主转身走到亭子里。
亭中早已有丫鬟布置好了焚香抚琴的事物,公主平日里便喜欢到亭中抚琴,前几日官家派人新送来一张琴,这天放晴了,公主自然是要把玩一番。
莲雾刚忙上前,递过净手的毛巾。公主认真地擦过手,这才坐到琴前,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叮——”
正当公主兴起之时,琴弦应声而断,公主娇嫩的柔荑血流如注。
“公主!”莲雾刚忙大步上前,从侧旁的药匣子里拿过止血的药物,替公主止住了手上的血。
公主抬手将断了的弦撤下,还没来得及感叹,只见方才传话的小丫鬟又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质子又有什么事情?”公主不等小丫鬟开口,先问道。
小丫鬟受宠若惊地看了一眼公主,这才道:“回禀公主,慕容大人晕倒了。”
公主翻看着手上的伤口,叹了一口气,道:“弦为知己者断,难道是因为我不见质子才断的?罢了,把慕容皓扶上来吧。”
“咳咳,多谢公主拨冗见我。”慕容皓原本苍白的面色有些泛红,就连身子都有些摇晃,可即便如此,慕容皓还是站直了身子,恭敬地行了一礼。
公主怔了怔,慕容皓坚忍的面容不由地让她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她亲眼看着她去死但是无能为力的人,那日也是倾盆大雨之后的微凉午后,她高高站在决策者旁边,不能替她求情,甚至面上露不得一丝的悲伤。
“慕容大人请坐吧。”公主别开了眼,心中却是漾出了一丝涟漪,指了指侧旁的杌凳。
慕容皓微一点头,坐在杌凳上,被雨打湿的衣衫已经被体温烤的半干,慕容皓毫不在意地将衣衫打理了一下,道:“公主,冒昧前来叨扰公主,实在是情况紧急,唐突之处还请公主海涵。”
“什么事让你如此执着要见我?现在全京城都知晓,你与莹郡主的婚事在即,你却跑来我门口守着,岂不是想要陷我于不义?”公主轻拨琴弦,漫不经心地说道。
“回公主,皓绝无此意。”慕容皓面上挣扎了一下,说道,“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来求公主,若是我去求了郡主,恐怕事情更加无可转圜。日前,我与花重锦小酌了几杯,却是不知道郡主受了何人离间,将花重锦押入了牢中。”
“花重锦?可是近日风头正盛的鸿胪寺首席媒官?”公主重新将目光投向了慕容皓,“她与你是何关系?”
“偶然相识,花重锦与我意气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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