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嘴,生生将那大补药咽了下去,口中满是腥臭味。
于洛连忙上前倒了杯茶水,递到了段凯唇边,“表哥,快喝点儿水漱漱口。”
段凯仰头喝了茶水,这才缓了过来,问道:“花重锦,这大补药是什么东西?”
花重锦咧嘴一笑,面上满是骄傲,好似等着夫子夸奖的孩童一般,道:“《本草纲目》说,鱼鳔,止呕血,散瘀血,消肿毒。本来还怕不对症,可我闻着这满屋子的血腥味,段郎定是呕血,正是对症下药!”
段凯面色一变,急吼吼地问道:“这是鱼?”
花重锦连忙点头,可不是嘛,她辛辛苦苦在鱼市上搜集了半天,才搜集到了一堆臭鱼烂虾,制成了这浓缩大补药。
段凯面色更臭,大夫配药之时,特别交代了忌鱼腥,他本就是伤上加伤,有些化脓,这一碗大补药下去,他估计短时间起不来了,这次真的是打断牙齿和血吞。
“我道是谁来了,原来是我们家凯儿尊贵的未婚妻来了。”段夫人冷笑着走了进来。
“段夫人,您可别这么叫我,没来照顾段郎是我不对,我这不是来赔不是了吗?”花重锦笑着迎了上去,见段夫人两手空空,问道,“方才洛儿说您去买东西了,怎地两手空着就回来了?”
段夫人面上一变,还没说话,花重锦一拍脑袋,“您瞧我这记性,段夫人,当初多亏了段家,我和我娘亲才能活到现在,这银子您得拿着!”
花重锦伸手将一张银票塞进了段夫人手中,段夫人本来不屑的嘴脸看到银票,瞬间瞪大了双眼,当年他们也就接济了花家母女五两银子,这银票可是十倍!
“段夫人,我娘说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银票您可千万得收下!”花重锦诚恳地看着段夫人。
段夫人轻咳了一声,将银票收了起来,明显语气好了不少,“算你们有心了。”
花重锦笑了笑,道:“既然药也送了,银子也送了,我这就走了。”
段夫人手上揣着银票,心里热乎乎的,想想这么多年,段凯他爹走了之后,花重锦每个月也会稍微贴补一些家用,现在更是给了这么多银子,段夫人道,“要不留下来吃个饭吧。”
于洛冷眼看着段夫人,伸手狠狠地在大腿上拧了一把,眼泪瞬间掉了出来,“哎呦,姨母,我有些不舒服。”
段夫人看了一眼于洛,忽然想起来于洛现在的身份,连忙上前扶住了于洛,挥了挥手,道:“花重锦,等凯儿和洛儿身子好些了再留你吃饭吧。”
花重锦忙点头道:“多谢夫人美意,我还有公务缠身,先走一步了。”
段夫人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满心满眼都是对于洛的关心。
花重锦默默转身,闭眼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时,面上已是一派淡然,既然已经瞄准了靶心,那就拉紧弓弦吧。
于洛微微扶着腰,余光看着花重锦走出了段家,这才哼唧着站直了身子,轻抚着腹部,道:“姨母,对不起。”
段夫人见于洛没事儿了,这才松了口气,道:“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你现在不比往日,身子娇贵着呢。”
于洛抿唇一笑。
段夫人反复端量着手上的银票,头也不抬地道:“没想到花重锦这么能赚钱,眼睛连眨也不眨就掏出一张银票给我。反正家里也不差一副筷子,要不你把花重锦也纳了家来吧。”
于洛身子一抖,急得眼泪掉了下来,道:“姨母,若是花重锦容不下我腹中的孩儿怎么办?”
段夫人将银票收了起来,若是都娶回家来,子嗣有了,钱也有了,怎么想都不亏,“你先生了儿子,自然是你大她小,你放心。”
于洛只觉得晴天霹雳,这还没显怀,谁知道是男是女。于洛一狠心,一头朝着床脚就撞了过去。
这一动作,将段夫人和段凯都吓得不轻,段凯连忙起身,一把拽向于洛,只听“咚”地一声,虽然段凯已经拽住了于洛,于洛还是不轻不重地撞到了床脚,眼瞅着头上肿起来一个包。
段凯顾不上开裂的伤口,忙把于洛揽入怀中,幸好于洛是撞向了床脚,若是撞到别的地方,恐怕他还拉不住。
“哎呦,洛儿,你这是做什么,吓死姨母了。”段夫人也唬了一跳,赶忙上前查看于洛的伤势。
于洛只顾着抹眼泪,也不说话。
“娘,我可娶不起花重锦,你可知晓她方才给我吃了什么?鱼!此等毒妇明显与我段家离心,决不能留!”
段夫人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银票,道:“既如此,横竖洛儿都不甘心在家里干坐着,那就取代花重锦!”
于洛紧攥拳头,看了一眼志在必得的段夫人。
…………
公告栏前面,一群人将公告栏围得水泄不通。
“这公告栏写得什么?”
“不知道,我也不认识字。”
“那你围在这里干嘛?”
“你不也围在这里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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