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奕提溜着蝙蝠,晃了晃,确认它已经死了,便将其丢入大树旁的一个木桶之中,随继掏出一个包着红布的小木塞,堵住了小瓷瓶。
“把木桶里面的蝙蝠尸体都埋到大树底下,这么好的养分可不能浪费了。”花子奕朝一旁的小厮吩咐完,就扭头走回房中,一边走还一边嘀咕,“那个毛手毛脚的小丫头,浪费我这么多好东西,这可是最后一瓶了,可得好好利用起来。”
像花子奕一样,这么晚不睡的,还有白日里添了许多新伤痕的梁锦。梁锦站在落镜前换裤子,从镜子中观看自己矫健的身材,紧实的大腿肌r_ou_上,挂着几道红红的痕迹,并没有起水泡,相比起之前,颜色也淡了许多,孟青给的药果然很有效。
要是放在以往,梁锦估计会喃喃自语,将孟青夸张一番,但是此刻的他却没有一丁点心情。他穿上裤子,随手从架子上捞起一件长袍披在了身上,绕过屏风,走到桌前,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
这张桌子上,还摊着一块小白布,白布上面放了一个陶瓷茶杯,甜白色釉料包裹着一朵含苞欲放的红色花朵,素雅而美丽。
美丽的东西却总是危险的。
若是将茶杯倒转过来,就能够看见杯底绘制了一个“兰”字,这是兰屏斋的东西,梁锦被泼了一身水之后,趁众人不注意,将茶杯顺了回来。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孟柔在放茶杯的时候,用眼角瞥了一圈众人,最终目光停留在梁锦的身上,然后深吸一口气,将离她最近的一个茶杯放在了梁锦的面前。
梁锦观察力敏捷,孟柔的这些小动作其实很难察觉,但是皆一个不漏地落入了梁锦的眼中。梁锦本来已经有些狐疑,孟青又来了这么一出戏,孟青的脚离着屏风脚有一定的距离,怎么可能会被绊倒。梁锦也不知道这对兄妹想做什么,准确来说,是孟柔想做什么,然后被孟青发现了,这才出面组织。
他面前的茶杯自然而然被列为了可疑对象。他将茶杯拿在手中,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出什么问题。
“叩叩叩……”轻轻的扣门声响了起来。
一名女子从外殿绕了进来,她的穿着与其他宫女无疑,只是身姿更为纤细,却又谈不上是消瘦,若是明眼之人,会看出她其实是练家子,眼神之中,甚至有一股杀伐之色。
女子的手中还提溜着一个笼子,里面有一只白色的小老鼠。她朝梁锦福了福身子:“三殿下。”
“带过来。”梁锦往杯子中倒满水,晃了晃,然后将一半水倒入一个小瓷瓶中,塞好。
杯中还剩下半杯水,梁锦给女子递了过去。女子打开笼子,将小白鼠掐了出来,就势将半杯水都灌进小白鼠的肚子里面。
“冬雪,你把这个带出去,拿给陈老验一验,切记,不要走漏了风声。”梁锦将装了水的小瓷瓶递过去。
冬雪将东西收好,悄无声息地绕出去了。梁锦将笼子拎到书桌旁,看了约莫半个时辰的书,再去观察小白鼠,发现也没有什么变化。
难道是我多想了?梁锦心道,但是孟家兄妹的一举一动实在是可疑,不知道其他人看出来没有,或许可以找个时间,出宫问问谢青风。
孟青以为将孟柔禁足,孟柔就能够消停下来,没想到孟柔每天都要吵闹一番,闹着要出门去,孟青不允许,两人便大吵大闹起来。
孟柔虽然爱撒娇,但是素来乖巧懂事,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这个模样。孟青一气之下,将她锁在了房间里面,让她抄书,面壁思过,没有认清自己的错误之前不许出门。
本以为这样会消停一点,结果没过几天,孟柔像是发疯了一般,开始摔东西,将门窗敲得“哐哐”响,甚至大哭大嚎。
孟青和她说话,她就干瞪着个眼睛。孟青以为是自己将孟柔给关坏了,自责不已,柔声柔气安慰她,没想到孟柔变本加厉起来,竟然要打孟青,孟青这才发现事态严重,心想莫不是失心疯了,连忙找了大夫过来看病。
大夫望闻问切了一番,说看起来像是疯了,但是又与平常的失心疯不太一样,体内气血翻涌得厉害,勉强开了几服药,说先吃几天看看。
孟青无法,只能够照着大夫开的方子抓药,先煎给孟柔吃一个疗程。
在此期间,苏桥和谢青风倒是成了兰屏斋的常客。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两人并不能喝出孟青给他们准备的茶是好是坏,孟青慢慢回过味来,两人来兰屏斋的目的,似乎是为了和自己聊天,准确来说,更像是问话,而且话题大多和孟柔有关,
闺阁中的女儿,哪能随随便便和人家谈起,孟青大多数时候都是敷衍了事。可是孟柔如今出了这种状况……孟青又想起孟柔给梁锦下药的事情,万千头绪交杂在一起,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联系呢?
离孟柔被禁足五天过去了,这日午后,兰屏斋中人烟稀少,楼上雅座也只有一间坐了人。风茗端着茶盘,跟着孟青一同到了二楼,往那间坐了人的雅座走去。
那是孟青特意留给苏桥和谢青风的雅座,今日,来的客人自然也是苏桥和谢青风,除此之外,还多了一个人,亦是孟青认得的,那天不小心被他烫伤了的梁锦。
孟青一如既往,说了一番礼貌客气的话,只是风茗将东西都放下了之后,孟青却让他一个人先走了,没等苏桥等人开口挽留,他就已经主动留了下来。
苏桥和谢青风对视,与其说是惊讶,倒不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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