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像老大这样松弛有度,进退有据啊?”
一个清凉的男中音从门外飘了进来,那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潜进了炼药房。
风轻语眉头一皱,下意识地将手里的药罐子朝着正准备踏进门的男人身上射去,声音也带着狠厉,“我说过,谁也不许进我的炼药房!”
男人身子一仰,灵活的将那个药罐子抓住了。差点就要落地的脚立马缩了回去,夸张的拍着胸口,“轻语啊,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啊?”
“温柔你个大头鬼!”风轻语眉角一挑,不屑的直哼哼。
炼药房是风轻语的禁地,除了小宝贝墨墨能够进来以外,就算是一只蚂蚁,也要毫不留情地被扼杀。尉迟娉婷很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也从不越雷池半步。倒是这个易逍遥明知故犯,就是喜欢挑战她的底线。
“墨墨可以进来,我为啥不能?”易逍遥不满的撇嘴,那美的如同谪仙一般的面孔上露出一丝委屈。
“你这块废柴能跟墨墨宝贝比吗?”风轻语嘴里虽然是这么骂道,但是眼中却是带着丝丝忧虑:马上就要八月十五了,墨墨身上的毒要发作了吗?
见风轻语凝神没有再说话,尉迟娉婷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自己的儿子自打出生的时候就身患怪病,平素却是可爱的很,可每年的八月十五都会发病,痛的全身痉挛。即便是像风轻语这样的炼药宗师居然也没能找到病根……
作为娘亲的尉迟娉婷岂能不心痛?墨墨才五岁啊!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痛的是自己!
见周遭的气压顿时低了,易逍遥忙出来打圆场,“老大,方才你说要跟着长孙无缺他们回洛阳?”
尉迟娉婷坚定不移的点头,“轻语一直没能寻到墨墨的病根,我只有回洛阳找到那个男人,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
听了尉迟娉婷这句话,易逍遥的眸光微微一暗,“我明白了,到时候我们会一起陪你过去的。”
风轻语这个时候也跟着点点头,“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的。”
从炼药房里出来之后,尉迟娉婷又回了一趟自己的房间。里间偌大的暖榻之上,一只雪獒蜷着身子,把自己宝贝蜷在中间。一人一畜依偎在一起,竟是别样温馨的场面。
尉迟娉婷嘴角一弯,转身轻轻的退出了房间。
后花园的木质长廊上,她裹了一袭雪白的长裘,倚靠在栏杆之上。抬起头来,空中悬着的是又圆又亮的月亮……
五年前,在真正的尉迟娉婷分娩的时候,遇上了难产。她一缕香魂消失殆尽,而自己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占据了她的身子,也承担了命运压在她身上的羞辱。
在她与心爱的人大婚之日,居然被人下了药挟持到荒郊野外。不但被强人污了身子,还珠胎暗结。从哪一天开始,原本美丽的康庄大道消失不见,变成了日夜围绕的梦魇。
可墨墨与她骨肉相连,是从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在这里,除了墨墨之外,连最亲的家人,都是没有的。
望着那一轮皎洁的明月,尉迟娉婷暗暗发誓,一定要救墨墨。
“明知道我要跟你妹妹成亲了,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好的兴致来赏月亮看星星?”
身后冷不丁传来了略带嘲讽的笑声,那声线对于尉迟娉婷来说不是很熟悉,但也绝对不陌生,因为她真的很烦他。
尉迟娉婷连头都懒得回,起身裹了裹身上的长裘,转身便要朝自己卧室而去。不过就在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的手腕却是被用力的握住了。
“尉迟娉婷,你现在是在吃醋,还是在生气?”
长孙无缺冷冷的望着身侧的人儿,那绝美的侧脸,一如五年前那般,晶莹剔透,毫无瑕疵,果然不愧为洛阳第一美人。
尉迟娉婷淡淡的瞥了长孙无缺一眼:五年前的事情,或许他没错。在这个年代,一个未婚的男子谁还会去娶一个破鞋?
只不过,他休弃了自己也是事实,她尉迟娉婷从来就是个护短记仇的人。
“我不喜欢你,何来吃醋一说?第二,我答应跟你们回洛阳,是因为十月初十是我母妃的忌日。我不是去喝喜酒,我是去祭拜母妃的。”尉迟娉婷眉角一沉,轻轻柔柔的便将长孙无缺的手给甩开了。“长孙少爷,如今你也是要成亲的人,还望自重。”
说罢这话,她微微一笑,转身欲走。
这一抹倾人城的笑容让长孙无缺顿时看呆了眼。好半响在她渐渐要走远的时候,这才回过神来,追了上去。
“尉迟娉婷,你现在是在跟我玩欲迎还拒,还是欲擒故纵?”
尉迟娉婷蹙眉望着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虽然说他长相不差,但是自恋到了这个份上,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真是让人倒胃口!
“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了。”尉迟娉婷温婉的笑道,“有一件事情长孙少爷可能误会了,这风语阁里面可不止你一个男人哦。”
说完这话,她也懒得再去看长孙无缺诧异的表情,一个转身便利落的走开了。
剩下长孙无缺一个人怔怔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不止我一个男人?那她的意思是……”
这个可恶的女人,五年前做了那种不知廉耻的事情,如今非但没有半点悔意和内疚,居然还找到了这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还有了男人……
攥紧的双拳捏的“咯咯”直响,长孙无缺只觉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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