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
舒因听不懂,眉头紧皱。
男人站起来,走到舒因面前。舒因长得高,男子身量只到舒因眉头,他就著壶嘴含了一口酒,去碰舒因的嘴巴。
两人嘴唇相触,酒意相融,舌头本能地欢迎舌头。
男人把口里的酒都推到了舒因的喉咙口,撤出:“果然是你,不记得了,仍不会推开我。”
舒因扶著他问:“我认识你吗?”
“是啊,我是仲平,我来看看你。”男人勾起一抹笑。他本来长得就好看,眼角因酒意绯红,往上微吊,风情几分。比舒因见过的自家媳妇美多了。
吻的感觉不错,舒因捉著男子的手加了力道,就著酒意,俯身相亲。
这一晚,颠鸾倒凤,真个洞房。
第二天一早,舒因醒来,男子已经不在,但是舒因的记忆清晰,他记得两个人亲密之间交流的话题。
男人说:“若想知道以前的事,就去昆仑山。”
男人说:“虽然不晓得道长跟你说过什麽,总归他是那里来的,总跟那里有关。你不是这个世间的人,总归也要回谷,我等你。”
男人说:“我跟著龙游出来,不能溜号太久,天明就要回了。外面腌臢人类太多,真不明白,为什麽你们一个个还念念不忘?我觉得瑶灵谷好,清静。”
男人走了。舒因在床底下找到昏迷的媳妇儿。
外面院子里一片狼藉,人和妖都不见了。
舒因没有马上去昆仑,正如男人所说,舒因不知道瑶灵谷在哪里,但是舒因觉得目前的家很好,安稳,清静。一木一梁,都是他亲手架上去。媳妇虽然没有男人美丽,但是本本分分,知冷知热,他没有什麽好挑剔。
舒岫死的时候,舒因的妻刚怀上了孩子。
舒岫死前捉著舒因的手,一直念叨,道袍,玉坠,昆仑,救他出谷。
道袍,舒因不懂。
玉坠,舒因不懂。
昆仑,舒因不懂。
救谁出谷?舒因更不懂。
道袍是旧袍子,发黄,兼被虫蛀,扔在柴房的柜子里;玉坠,是枚紫玉葫芦,被随便系在道袍的扣子上;不知道它们跟自己是什麽渊源,从有记忆开始就带在身上。记忆,确实有好大一片空白。
昆仑,能解开这些谜题吗?昆仑那麽大,找谁?
救什麽人?舒因不觉得除了死去的老父,在世的妻与子外,还有什麽值得他去争取和守护。
知情达意的媳妇对看著道袍发呆的丈夫说:“夫君,这是爹的意愿,我们做晚辈的,岂有不达成之理?”
舒因看她。
女子微低脖颈,露出几分婉转涩意:“夫君现在动身去昆仑,来去三四个月足够,那时候回来,正好是我临盆前。等孩子出世了,我们谁也走不开。”
舒因想想有理,点了点头。
第二日,女子替舒因整理了行李,把包袱递给舒因,送舒因出了门。
临出门时候,舒因问她:“你知我是妖,你不怕,如今,我去道教昆仑,你不怕我再也不回来了?”
女子温婉笑:“夫君觉得自己是妖吗?”
舒因抿唇不说话。
女子道:“人有善恶,妖有好坏,道士们不会这麽不讲理。何况,我从来没有当夫君是妖过,人生百相,样貌并不能代表什麽。”
舒因点了点头,走人。
院外的树上,两只女妖怪在看热闹。小的说:“姥姥,那小娘子这麽蠢,真的不信小因子是只魔妖?哎呦,我见他一瞪眼,心跳吓得要停止。”
老的说:“她是聪明。我们给小因子挑的人,能有错?”
小的说:“会生下个什麽?”
老的说:“生什麽都好,姥姥我最爱小孩了。”
小的说:“昆仑山的道士都凶巴巴……”
老的说:“回来好,不回来,也是他们夫妻缘尽。”
小的感叹:“姥姥真好妖。我们可以收他媳妇入教。”
老的不同意:“人就是人,和妖不同。你喜欢女的,也别打人的主意。当心舒因回来敲碎你的骨头。”
小的悲鸣:“哎呦喂……”
异种奇闻 35.道境
舒因的世界里,从来没有预见过这样一个地方。昆仑。
虽然他们在谷中称呼明城为道长。但是,“道长”两个字对谷中长大的小一辈们来说,跟别的名词没大区别。
带著丝亲昵和玩笑,没有分明的黑白立场。
出了谷,虽然多识了人间的常理,但是直到昆仑山,舒因才晓得自己的认知浅薄。他自以为是的真相,跟这个世界展现给他看的现实,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
对道来说,魔是脏污不堪的下贱生物。
昆仑山上明明住的是人,偏偏没有一丝人味,个个都以仙自居,道裾飘飘,恨不得马上羽化升天。
在打发第十一个对他动手动脚想灭了他这个不纯正活物的障碍後,舒因才意识到明城在瑶灵谷过得是多麽不容易,在一堆魔的空间里生存,日日面对天敌,还要默认成家人模式……
“你要找谁?”流云瞬息包围在舒因四周,云层上现出道袍者身形。或持宝剑,或把拂尘,或捏坚决,道士们个个英气逼人,“一只魔,也敢入昆仑?”
我要找谁?舒因想,自己若知道找谁,就不会这麽苦恼了。
“说!”
舒因跟个傻瓜一样,举高了手里的蓝色道袍,硬著头皮道:“找一位故人。”
为首的道士看清了他手里的衣服,脸色变了几变:“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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