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洛璃得意:直觉。
沈思辰轻笑:“很厉害的直觉。倒称不上心事,不过有些奇怪罢了。”
原来昨日他和叶华年走后,沈思辰和留下的缥缈峰弟子还扯了许多废话。这群人并未刻意收敛仙门气息,沈思辰亦不是粗枝大叶早早便感觉到这群人来历非凡。
对方语气和善彬彬有礼,听声音就能猜到人品修为不俗,大家风范。问起最近修真界的大小事,也都条理清楚娓娓道来。
偏居一隅久了,再次遇到仙门俊秀,忍不住心生亲近感多聊了几句。
这才得知,这些年轻弟子们并非闲暇路过,而是身怀要事特意来到灵州,城内热闹喧嚣一行几十人不免入乡随俗,四处转悠了一阵才偶然撞见他的卦摊,看到沈思辰竟然也在灵州,耐不住好奇故而上前攀谈。
沈思辰当时心念一动,便问道:“我与阁下相识?”
那弟子道:“不识,我家主人倒是认识。”
沈思辰道:“阁下主人在何处?”
那弟子又道:“道长猜猜。”
沈思辰道:“那么阁下一行来灵州所为何事?”
那弟子温和道:“道长再猜。”
如此几个来回,除了关键问题避而不答,沈思辰的其余盘问,例如年龄地方衣食住行对方都老实作答。
虽然猜不透是何门何派,但大约还是为了前阵子薛洛璃做下的那几桩事不会有错。沈思辰当即忧思百转,原以为他们二人问题解决就算解决,此后看着他不准再闯祸就是,果然还是太天真。
沈思辰问道:“昨日你也看到他们,可认出是何家仙友?”
薛洛璃沉浸在巨大的冲击中不能自拔,甚至没听清沈思辰问他的话。
猜个屁猜!叶华年脑子不正常他早就知道,没想到当真是兵蠢蠢一个,将蠢蠢一窝,这叫瞒着他?这叫无声无息把事情解决?
除了没自报家门缥缈峰弟子还有什么没说的?!
久等不来回音,沈思辰有些着急又道:“你认识他们么?”
薛洛璃回道:不认识。
沈思辰道:“我猜他们若真为这事而来,应当不会只派年轻弟子。一会儿我再去城中寻他们,看看有何收获。”
他语气平缓,难掩一丝忧心,薛洛璃听得心里热乎乎的,恨不得再扒着沈思辰蹭蹭。笑嘻嘻地在手里写道:你不要担心,就算查到我也不怕。
还是一副轻狂无畏的模样,沈思辰忍不住捏捏脸,道:“你这模样迟早得摔个跟头才知道疼,确实是你做了错事若受罚也该认。不过你放心,无论何事何时何地,我都会陪你一起受,不要担心。”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跟头他摔的多了,以前是无所谓的。可是现在这人如此真切地替他担心烦忧,他忽然有些怕疼。
这么独树一帜的一群人,在城里找并不是难事。但叶华年早就吩咐清楚,无论沈思辰再怎么问也是没有结果。
虽然那弟子一再替叶华年重复道长请放心,不会多生事端,薛洛璃明白确实如此可沈思辰却觉得是搪塞之语,被吊着总不安心。
叶华年在这里溜达严重影响了他们的生活,一个不明所以忧思百转,一个心知肚明却不能言语,同在一个屋檐下各怀心思,薛洛璃气得想揍人。
好几次想单独去见叶华年和他说清楚,该做什么做什么,做完赶紧滚。可是他们平日里几乎形影不离,要想单独抽身着实不易。
自从发现城里来了这么一群人,沈思辰越发在意他的行踪。一是担心单独跑出去被人抓个正着,更重要的是担心他疯起来先下手为强把那群弟子给祸害了,那就真一发不可收拾。
这日出摊,薛洛璃猛地瞥见叶华年如高岭之花的姿态靠在街角墙上,一脸冷漠地朝他们这边看。
简直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薛洛璃心中咆哮着。
瞧见送上门的羔羊,薛洛璃喜出望外急忙用眼神示意,寻个地方有事详谈,叶华年明明一副看懂了的表情,却冷不丁回了一个欠揍的微笑,转身飘忽消失在人流中,气得他原地跺脚。
叶华年就像个抽了风的冤魂,一人时不时飘到房檐,梁柱后,对街茶馆里,不说话也不做事只与薛洛璃四目相对。
他到底在干什么?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
自他被沈思辰抓个正着,幡然悔悟后,就把那让人昏睡的药收了起来。他曾誓言绝不再用,可如今,似乎唯有这老办法行得通。
双眸带着歉疚,薛洛璃看着沈思辰吃下那份他加了料的菜,心里不停地道歉,说不尽的对不起对不起才能稍微缓和他被愧疚束缚的心情。
抓起沈思辰的手轻轻吻着一根根手指,薛洛璃心道:真的,仅此一次,最后一次。
…………
寂夜灵州,上空飘过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趁夜出没薛洛璃已是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了叶华年所在的客栈,房间。对方似乎是知道他要来似的,万家灯火湮灭时分,唯有这一处给他亮了引路灯。
这么一想就更气人了。
从房檐上倒挂下来一脚踹开窗户,稳稳落地,猝不及防被屋里浓郁的花香熏得咳嗽连天,仿佛嗓子都被封印了。
叶华年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地上咳成一团的人,默默把头转回去继续茶艺。薛洛璃好不容易才适应了这无与伦比的环境,爬起来一屁股坐在叶华年对面顺气。
第二道茶汤出汤,叶华年礼貌地给薛洛璃斟了第一杯,抬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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