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珑汗!宫里的女人真是个个牙尖嘴利!
贵妃的笑容不尽自然了:“贵邑宫无故走水,我有失察之责,正打算亲自给皇后娘娘请罪的!”
德妃见缝插针道:“既然是请罪,贵妃姐姐速速去吧!”
看向水玲珑一眼说道,“之前没能给世子妃送上见面礼,我于心难安,这样,世子妃随我去趟蟠桃园,摘了桃子再与我一同回承德宫,亲自挑一份见面礼,算作我的一番心意。”
德妃是皇后的心腹,比贵妃还不容得罪,就不知从前德妃还是香妃的时候和水沉香互掐那么多年,现在心里是否还嫉恨于水沉香。水玲珑屈膝行了一礼:“臣妇但凭娘娘安排。”
贵妃又不是水玲珑的谁,自然做不得水玲珑的主,况且眼下她也没必要再缠着水玲珑了,因为……
贵妃笑了笑:“行,我先走了,再会。”
德妃带着水玲珑去往了蟠桃园,一进入里边,德妃就拉住了水玲珑的手,冷若冰霜的脸上浮现出了焦急的红晕:“玉佩在哪里?”
水玲珑警惕心大起:“什么玉佩?”
德妃瞧她一脸警惕的模样,不由地微微发愣:“半月形玉佩,一共有两个,合在一起是满月!刚刚小安子看到你掉出来的!”一路上她仔细仔细地想了一遍,也许水玲珑只是偶然拾得了玉佩,并不能说明什么,但那种只有那人才懂调制的特殊铃兰香又是怎么一回事?
水玲珑看了看德妃,有看了看小安子,猛然忆起第二块玉佩就是三公主在关雎殿的北正间拾到的,而当时德妃和小安子的确进过那个房间,难道……这玉佩是他们俩的?
如此的话,和镇北王暗中勾结的漠北妃嫔就是——德妃?!
很多曾经不在意的东西此时再一遍浮现脑海时,感觉便大不相同了。
十一皇子软软糯糯地喊着“那噶齐额格齐”,她当时以为那只是小孩子咿咿呀呀的发音,毫无意义的,而今细细想来,“那噶齐额格齐”似乎正是漠北话的一种称谓,但具体意思她不记得了,毕竟她也是很多年前听荀枫偶然谈过一次而已。
不论如何,她如今是镇北王府的人,暂时……和德妃是同一阵营的!况且她娘也是漠北人!
水玲珑从荷包里取出玉佩,递到德妃的手上,并指向画意给她的那块说道:“这是我们尚书府的一名丫鬟给我的,我帮过她的忙,她便送了我这块玉佩,还告诉我她的家乡不在京城,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告诉我她的家乡在哪儿便去世了。”讲这话时,她一直留意着德妃的表情,果然,德妃听到“家乡”二字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强的慌乱,她便越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测,德妃就是与镇北王有来往的漠北皇室成员。
小安子的心口砰然一震,死了……妹妹死了……
德妃看了呆若木鸡的小安子一眼,悲从心来,惋惜地道:“她怎么死的?”
水玲珑按照官方说法答道:“我不知道,但她们说是病死的。”她是真的不知道。
小安子垂眸忍住泪意。
德妃握了握拳,眼神微闪道:“实不相瞒,小安子和他妹妹原是泉州人士,自幼失散多年,一直在打听她的下落,你口中的那名丫鬟应当就是小安子的妹妹,你拾到的另一块玉佩正是小安子的。”
小安子忙行了一礼:“多谢世子妃替奴才寻回了玉佩,也多谢世子妃在奴才妹妹的有生之年对她有过照佛。”
水玲珑明白了,上次她离宫后十一皇子被猫抓伤,德妃亲自请命捉猫,想来捉猫是假,寻玉佩是真。
德妃就上前一步抓住了水玲珑的手:“你用的香料是谁给你的?”
水玲珑眨了眨眼,凝思一瞬仍选择如实相告:“我自己做的。”
德妃的眼神暮然一亮,声线颤抖了起来:“谁教你的方子?可是你娘?”
水玲珑的瞳仁一缩,有种古怪的熟悉感:“是啊。”
德妃的眼眶就红了……
该不会上一课她没弄清楚的疑惑这一刻便有人给她解答吧?!若她记得没错,德妃和镇北王谈话时曾坦言她是漠北皇族之人,而她娘身世显赫,或许德妃……认识她娘?但德妃好谨慎,一直不肯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怕她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她得想个什么法子和德妃捅破这层纸。
就在水玲珑冥思苦想之际,德妃握住水玲珑的手忽然因大力的缘故而开始颤抖,水玲珑吃痛,黛眉微微一蹙,听得她竭力静气道:“你娘她……”
想询问容貌的话尚未出口,小安子便福低身子打断了她的言辞:“娘娘!时辰不早了,咱们快些去蟠桃园吧!十一皇子该等急了!”他咬重了“十一皇子”这几个字!
德妃的手慕地一松,眼底所有情绪霎那间褪去,仿佛刚才那个平易近人的女子从未存在过,她又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德妃:“这香料的气味儿倒是好闻,本宫一时好奇得紧,世子妃莫怪,且随本宫一同前往蟠桃园吧。”
水玲珑瞪了瞪小安子,她可以肯定刚刚若非他打岔,德妃早就讲出一些兴许对她有用的信息了。明显的,德妃认得这种味道,上回在关雎殿,丫鬟打翻药碗弄得满室药味儿,德妃才没能闻出她身上的铃兰香。
好吧,来日方长,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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