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按完按钮后老老实实地坐到了隔间内的椅子上,他伸出手想取下背后的琴盒将其摆在桌面。然而长生的手伸到一半时,他平静的面容上却突然露出了微妙的神色,随后他便扯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笑容。
原本懒散地靠在墙边的将绝恰好瞥见了长生顿住的动作,他静静地和长生对视一眼后,不禁摇摇头低声地笑了起来。长生这小子啊……竟然忘了带琴。
长生默默地收回自己伸出去的手,他的背后根本就没背着琴盒,所以当然什么都碰不到。长生现在才想起来,他刚才一回到宗门就急急忙忙地出来了,自始至终就没意识到要拿上琴盒!
没有琴他还来录什么歌?难不成全程清唱?亦或是运转《繁音诀》?清唱压根不可能,而他又修为不高,靠着功法的话拼了命也顶多同时模拟三种乐器,正常情况下也就是模拟两种罢了。他若是用《繁音诀》模拟琴声,录歌的时候便不能随意融入其他乐器的声音,况且功法模拟之音和自己弹出来的多多少少有些差别,若非迫不得已,长生并不打算这么做。
“何人要奏曲?”还没等长生想好对策,隔间内用于评等的墙面上缓缓映出了阁执事们的影像,而那坐在首位之人的威严声音隔着墙面清晰传来。长生在心中叹了口气,一转身却又挂上了浅淡谦逊的笑容看向执事们。
“是我要奏曲。”长生一派从容地说道,全然没有半点慌张之色。
阁的执事们闻言顿时仔仔细细地打量起长生来。长生戴着半边面具让人看不清容颜,但观其轮廓应该俊美至极。他的声音低缓而温润,听起来还算不错,手指也称得上是修长有力,估计是善于琴道,总的看下来这小子或许有点本事。
“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我等事务繁忙,只能听上一曲。”阁的执事们的确不需要一首首听歌了,但光是歌曲录入审核的这些工作就足以让他们忙得不可开交了,他们自然不可能悠闲地听长生唱上一个时辰。事实上这些年已经很少有演奏者敢按下按钮来联系他们了,敢这么做的要么是真有本事极端自信,要么就是脑子不太灵光。
“好的。在那之前我能冒昧地问一个问题吗?”长生彬彬有礼地说道。将绝听到这话后原本半阖的眼又睁了开来,他的瞳孔中闪过了一丝稍纵即逝的笑意,他大概能猜到长生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问。”听曲的执事一共有五位,他们对长生的第一印象不算太糟,倒也没太过反感,于是其中一个人便简短有力地回应了长生。
“我想问……你们阁里能租琴吗?”长生终于还是问出了口,此话一出,对面五位执事同时愣住了,他们或苍老或严肃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荒谬之色。
他们没听错吧?这小子刚才问了什么?一个来阁录歌的人,竟然没带乐器?没带乐器也就算了,竟然还敢联系他们来评等!他莫不是脑子有问题?之前还觉得此子谦逊有礼,现在看来他哪里是谦逊,分明就是狂得没边了!
“我就问问而已,没有就算了。”长生看着这些执事们薄怒的神情,不由在心中暗暗叫苦。他现在就算是表现得再谦逊再有礼也没用,这些人估计都把他当成是拆台挑衅的傻子了。
“我们阁不租琴,但我以个人的名义借你一把琴!今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弹奏出什么样的曲子来!”坐在最右侧的执事是个暴脾气,他被长生弄得气极反笑起来,直接挥挥手让人送了一把琴过来。
长生的视线划过了五位执事愤怒的脸,又看了看手中执事借他的琴,差点连笑容都挂不住了。他知道自己今天要是玩砸了,以后绝不可能踏进阁半步。不,他觉得今天要是玩砸了,有没有以后还难说。
长生将借来的琴稳稳地置于桌案上,沉下心神熟悉了片刻。此琴通体纯白,琴身宛若上好的羊脂白玉,不仅触感温润细腻,还蒙着一层浅柔的朦胧的光晕,光是看着便觉价值不菲。他又试着抬手轻轻拨弄了几下琴弦,琴音乍闻似珠玉坠落,音色极佳,确实是把好琴,至少比他那一千灵币的琴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琴也借了,快点奏曲吧!”因为借琴一事,阁的五位执事们对长生再也没了好脸色,他们毫不客气地直言催促道。
长生没有开口,他用骤然响起的零落琴音回答了一切。别的不敢说,但对于唱歌一事,他绝不会失手。
早在琴声响起之前,将绝便取出了一坛烈酒,隔间内翻腾而起的汹涌酒香惹得长生侧目瞥了将绝一眼。将绝感受到了长生的视线,只是轻笑着遥遥敬了对方一下。他知道长生要演奏那曲《酒狂》①,这般以酒为题的琴曲,自然要配上世间最烈的美酒。
长生不再看向随心所欲的将绝,而是继续撩拨起琴弦来。深深浅浅的琴音飘忽不定的响起,初听之时只觉曲声放荡不羁,而细细听来感觉到几分浑噩几分抑郁,那猖狂琴音的背后皆是落寞自嘲与郁气难消。
既然此世不容于我,我酩酊大醉又有何妨!长生拨弄琴弦的力度慢慢加重,地球上的《酒狂》之曲由他演奏出来,少了些许超脱之意,却又多了独特的散漫猖狂。
执事们听到琴音后虽然还皱着眉头,面色却和缓了不少。这首曲子意境不错,癫狂之下满是看透一切的清明,而这小子抚琴的技巧也还过得去,倒是不枉他们之前跟他多费口舌了。但若只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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