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能循循善诱,因材施教,讲的也古板乏味了些,兼之年岁大了,火气又盛,才又引出这病根子。”
潭老忍住怒气,颇愧疚道:“诸葛先生莫要袒护他,老夫……老夫实在是有愧啊……”
诸葛先生忙劝道:“老爷千万莫要这般说,这几年多亏了老爷的照顾,老头子我好歹不至流落街头,这病也怪不得旁人。”
潭老爷叹了口气,诸葛先生趁机道:“我这次来,实则是来向老爷请辞的。”
潭老爷忙一把揪住诸葛先生的衣袖,道:“先生这是……”
“老爷不要误会,老夫这次来请辞,只是想回乡清修一段时日,一来可缓解我这病情,二来也好顺便探亲祭祖,老母坟冢已多年无人清扫,实在有违孝义。”
潭老爷这才放下了心,若真把先生气走了,传出去岂不是要贻笑大方,往后还怎么立足街坊四邻。
“如此也好,先生尽管回乡好好修养,过了晌午我叫周飞送你出府。”
诸葛先生拱了拱手,道:“多谢老爷费心了。”说着站起身,“时候也不早了,我便告辞了,东东西西还要好好收拾打理一番。”
“那我就不留先生了,周飞,送送先生。”
飞腿子忙上前,搀住诸葛先生。
诸葛先生颤颤巍巍地走了两步,眉头紧锁着又转回了身,犹豫再三道:“有些话,老夫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老夫近来深思了一番,古往今来,读书求学大多是为了求功求名,若说是为了修身养性,也未必要跟那些求功名的人那般死读四书五经,读的多了反倒叫人变得呆板了。”
“先生所言甚是。”潭老爷抚着胡须,点头赞与,“那先生意下如何?”
“依老夫鄙见,少爷以后定是要接管潭家大业的,当把精力多花些在管账经商上,闲暇时我捡些贴实之理,言简意赅地讲与他明白,不至于叫少爷情理不通。”
潭老爷闻言,觉得甚是有理,忙拱手谢道:“先生所言,实在切中利弊,待先生静养归来,就这么依先生办罢,到时少不得还要劳烦先生费心了。”
“哪里哪里,此乃老夫职责所在,万万不敢讲什么劳不劳烦。”
就这么,诸葛先生前脚刚走,潭老爷就打发飞腿子往潭子实处传话。
潭子实正翘着二郎腿,半倚在塌上小睡,秦青在外头喂鹦鹉小雀儿。
小鸽子抱着书,一字一顿地念给潭子实听:“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阿……阿嚏!”
小鸽子抽着鼻子接着念道:“有子曰: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
“少爷在里头吗?”飞腿子走到秦青跟前,笑呵呵问道。
秦青头也不抬,道:“正在里头念经呢。”
飞腿子笑了笑,径直进到屋里,朝榻上的潭子实拱了拱手,道:“爷,老爷打发我来传话来了。”
潭子实倏地睁开眼,道:“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飞腿子尴尬地挤出个笑,忙道:“哪里的话,老爷就是叫我来知会一声,诸葛先生旧病复返,今日就要出府回乡静养去了,少爷怕是三两个月都不用再读书了。”
潭子实料到不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打着哈欠道:“还有吗?”
飞腿子道,“以后日日都要跟着王先生在账房里管账……”
潭子实虽然不学好,倒也不敢违逆他爹的吩咐,不叫他读书他也乐得清闲,去账房也不过是换个地方混日子罢了。
且说到了第二日,潭子实穿的崭新地出了房门。
秦青抱着几个账本,一手还挂着一方檀木制的算盘,小鸽子抱着一堆笔墨纸砚跟在后头。
这还没没学出个所以然,倒是做足了样子。
潭溪一连几日夜不能寐,白日又无人说话,只觉得舌头都要放烂了,跟着往大院儿里去凑热闹。
潭子实背着手,昂首挺胸走在最前,一路上丫鬟小厮见了他都不敢正眼瞧他,退到一旁俯首帖耳道一声:“少爷早。”
潭子实摆着大架子,高兴了就回句:“嗯。”不高兴,也就懒得搭理。
到了账房门口,灵玉跟清谷正站在一处说话,不知在讲什么,都捂着嘴偷笑,见潭子实来了,忙止住笑。
“呦!日头打西边出来了?爷这是要来账房砸场子呢?还是走错了门子了?”清谷嘻嘻哈哈打趣儿他。
潭子实也不恼,抬手照他头上一掸,轻轻敲了个毛栗子,道:“说话要有口德,当心下了地狱叫厉鬼割你舌头!”
灵玉笑道:“凭他这三寸不烂之舌,不知道讨了爷多少欢心,爷当真舍得叫厉鬼割他的舌头?”
潭子实厚着脸皮往灵玉身上贴了贴,很是轻佻的说笑道:“你再帮着他挤兑我,我也叫鬼割了你的舌头,到时候把你们这两根舌头晒干了,当人参供起来,放在我房中日日同我说笑,你看可好?”
正说笑着,账房里忽然走出来个人来,着一身绯红的袍衫,手里拖着方金灿灿的算盘,不咸不淡地往潭子实跟前一站。
潭子实立马从灵玉身上弹开,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笑道:“呵……江涵,你怎么也起这么早……”
江涵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眼里墨光闪了闪,似笑不笑道:“嗯。”
潭子实见他打量自己,忙抬手整整自己的衣袖襟角儿,道:“怎么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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