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着急地向扑上去把叶海涛给拉回来。
他踌躇片刻,眼睁睁地看着叶海涛往林庄文那里走去了,心一狠要赶紧扭头逃跑。
砰——!
一声枪声再次地横贯夜空。
藤野平犹如惊弓之鸟般地蹲下来,震惊地回头去看,却见叶海涛不知何时扑向了林庄文,两个人纠缠在一块儿——林庄文挣扎着要把枪给举起来,叶海涛像只疯狗一样地拽紧了他的手。
藤野平愣愣地看了几秒,接下来便赶紧从地上蹦起来,头也不回地就往林子里头飞奔而去了。
林庄文见那小日本溜了,恨得两眼都发直了,寻着了空隙狠狠地给叶海涛一个肘击,爬起来拽着叶海涛,扬起手来用了十足的力气,往他脸上狠狠地去掴了一个耳光。
这一耳光把叶海涛打到地上去了,噗哧地咳了一声,颤动了一下,鼻血就跟着流了下来。
林庄文这会儿是气得把自己紧绷的神经截断了,他眼看着那黑猴子隐在山野丛林之中不见人影,满腔的火气顿时凌驾了理智,双眼冒火地看着叶海涛,竟是直接地对他拳打脚踢起来。
叶海涛并没有还击,只是两手颤颤地抱着头,任他的大哥把他往死里教训一番。
林庄文素来是冷静自持的,以往就是再愤怒也绝对不会上演全武行——尤其是在外头。然而,他自小是受了他那暴躁的书记官父亲熏陶的,天天都要让他父亲抡耳光,稍不顺心就要讨一顿好打,漫漫人生里没有几分的自由与快乐可言。
林庄文受了他父亲的教育,虽也安然地成才成人,心理却难免有些不大对劲。不过林庄文做人比他的父亲还成功,能把自己一切的坏粉饰得毫无破绽。然而,他常年来的自制和忍耐,终于在今晚——因为叶海涛的背叛,而脱离了控制。
林庄文把叶海涛打得鼻青脸肿了,后来听见了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心想这会儿真是把人给引过来了——当下,他气喘吁吁地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叶海涛,眼里闪过一丝古怪的情绪,把地上的枪掖回了裤兜里,直接去把叶海涛给捞起来,抄着原来的小路,鬼使神差地走了回去。
林庄文把叶海涛运回了草棚里,自己也是一身泥灰,满头大汗。他这一路吹了冷风,把脑子吹得有些清醒了,然后无故地就觉得有些恐慌——
他刚才……就像是爸爸上身了一样。
很少有什么能把林庄文吓得方寸大乱的,更何况是这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故此,他很快地就从纷乱的情绪之中平静了下来,扭过头去沉默地盯着床板上昏迷的叶海涛。
林庄文一直以来,是很爱这个小弟的。
确实是爱——含了太多的情感,灌注了林庄文心灵里所有光明正大的一面。打从十几年前,叶海涛孤身一人之后,林庄文认为自己几乎是把这个少年给占据了,完完全全地把他指导成自己称心的模样。
而叶海涛就如同他的意愿一般成长,光明磊落,眼里容不得一点污秽,脑筋硬得犹如一颗顽石。
林庄文自认很爱对方——甚至能忍痛,让自己的亲妹嫁给叶海涛,一手去操办他们的婚事。尽管,他这样做的意图,不过是要让叶海涛与自己的关系更加地牢固起来,直到坚不可摧的地步。
但是,这一切,随着一场无妄之灾,全都产生了变化。
他喜爱着叶海涛,常年来一直克制着、避免着这份感情进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不过事到如今,林庄文不由得要做一番深思了。
林庄文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与怀疑,而这一切的不安的情绪归结起来,就只剩下了痛楚。他随意地抹了自己的脸,深感挫败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叶海涛让他打得狠了,鼻青脸肿不说,只看那短发蓬松,胡子勉强刮得干净,可浑身透着一股腥气——单看就像个野人兽类,哪里还有过去那样俊气的面目。林庄文真是痛心疾首了,他思考着叶海涛这样的改变,却怎么也理不出头绪来。
末了,他伸手去摸叶海涛的短发,待到内心觉出了不忍,才站起来去外头把急救箱找来。
◎ ◎ ◎
相比父亲林荣盛的狠劲,林庄文那一顿暴打还算是和蔼的了。
他原先还觉得有些不安,后来又觉着这事情自己乃是握住了道理,并不值得内疚——叶海涛做出那种事来,若是让军里其他长官知道了,那可是要当汉奸来处置的。
林庄文亲自给叶海涛擦药了,干坐着等他悠悠转醒。叶海涛睁开眼侧头看着他,也没说出一字半句道歉的话来,只慢慢地把头给扭开了。
林庄文原本决定好好地去与这小弟做一番温和的沟通,瞧他这模样又心生怨怒,不免沉着脸,缓缓道:“阿海,你知道你干了什么?”
林庄文有意要去斥责对方,然而叶海涛已经与过去大大的不同了,他似乎已经对这一切无动于衷。林庄文说了没两句话,深深吸了口气后,坐到床缘去,一改严厉的语气道:“阿海……你是不是怪大哥?”
他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轻轻地去握住叶海涛的手:“你是不是责怪大哥……把、把你和四妹抛下了,让你这段时候,吃了这么多的苦?”
林庄文这话说得赤诚,叶海涛就算是铁打的心肠,也要忍不住回过头去,愣愣地摇头应道:“……没有。”
他从来都没怪过他这个大哥,甚至还觉着自己辜负了对方,没这个颜面去面对他。
“阿海,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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