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琤笑了笑,低首读经。
凤齐则做着一场梦,一场美好得,几乎让他舍不得醒来的幻梦。
梦中风光旖旎,春色无边。
谢琤躺在他的身下,衣衫半褪,雪白的胸膛上两点红艳,尤其诱人。
凤齐低下头,吻住他的耳垂,鼻端嗅着谢琤身上的香气,心中恍然一荡,如同万千蚁噬,又酥又痒,好像有什么心情,几欲从心底迸出。
“阿琤,我喜欢你。”凤齐笑着在他耳边低语,声音低沉缠绵,有无限情意在其中。
他心里紧张得很,又期待得很,盯着谢琤的唇瓣。
“阿琤,我喜欢你…”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凤齐将人紧紧搂在怀中。
眼看谢琤启唇要答话,他反倒是心神不定,不敢听到谢琤的拒绝之词,转头咬住谢琤嘴唇,也不用力,只是轻轻吮吸。
将“我喜欢你”这句话含含糊糊地重复了许多遍,凤齐也想说些更加动人的情话,可是心中反反复复,思来想去,能够说出口的,就只剩这四个字,盖因他此刻心中满满地,只有这四个字,几欲将心剖开,献给谢琤观看。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谢琤抬起双手。
要被推开了……凤齐心中一紧,不由得闭上眼睛。
谢琤伸出双手,揽上了他的肩背。
凤齐讶异地睁开双眼,就看到谢琤微微地笑着,那双好看的眉毛轻轻地扬起,颈子伸了伸,将嘴唇贴上他的。
谢琤的嘴唇干燥而柔软。
两人眼睛望着眼睛,鼻尖抵着鼻尖,凤齐痴痴地看着谢琤,几乎要流出泪来。
谢琤眼中透着笑意,紧贴的唇瓣慢慢地开阖。
仔细分辨,那是一句话,一句回应。
“我也喜欢你。”
一瞬间,竟似万物逢春,百花齐放。凤齐只觉得这辈子再也没有这么欢喜,这么圆满过。
两人如同交颈的鸳鸯,绵绵地耳鬓厮磨。凤齐看着谢琤情动呻吟的模样,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忍,将人抱在怀中,狠狠挞伐。
梦中的欢愉太过美妙,太过畅意,凤齐醒来的时候,几乎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缓慢地撑开眼皮,凤齐只觉得股间胀痛得厉害,而眼前所见,却让他疑似梦中未醒。
谢琤斜倚在罗汉床上,左手支颐,右手握着一卷道经,卷首那一段已然跌落在地面上,而他丝毫未觉的模样,显然是在小憩中。
他手中那卷南华经是用贡品白绫做底,再请了洛阳最好的绣娘,将头发丝细的金丝线劈做八份,临着颜体,一个字一个字绣出的蝇头小楷,每个字只有三分大,全书十万余言,绣成卷轴,堪堪百尺之长,只是那白绫既密且细,卷成一团,也不过手掌一握而已。
那卷轴谢琤已看了小半,看完的部分从他膝盖上滚落到地面。
跌散的卷轴铺陈开来,雪白的绫,纯金的丝,在窗外月色的笼罩下,就像一道银色的流光,参杂着点点金芒,从谢琤怀中涌出,简直像是云端的银河,洒落人间怀抱。
谢琤的面容在暖黄的烛火下,极致温柔,脸庞如暖玉般,盈润生辉。
凤齐看得痴了,唯恐惊醒谢琤,不敢出声,只是呆呆望着,着了心魔,乱了情丝。
谢琤从短暂的休憩中醒来,见凤齐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恐他发热,将手中卷轴抛开,走至床前,半弯着腰,手背轻触凤齐额头。
额头传来的凉意让凤齐越发难耐,自谢琤头顶垂下的发带像挑逗一般,轻轻搔刮着他的颈项。他看着谢琤,心中想着,这莫非又是另一场绮丽的遐思?
“可是哪里不舒服?”谢琤轻声询问,声音温柔似水。
谢琤的温柔,有时候,比他的剑,更加让人万劫不复。
凤齐伸出手,顾不得手心因为紧张而冒出的汗水,着急地搭上他的手背,嘴唇微微轻颤,低声说了一句。
“阿琤,我喜欢你。”
谢琤看着凤齐,睁大眼,笑着回答。
“我知道啊。”
凤齐说不出心中的焦急,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丛杂草,疯长挡在他与谢琤之间,那杂草越是茂盛,他与谢琤的距离就越遥远,他只想放一把火,将杂草烧个干净,让他能够紧紧地,将喜欢的人抱在怀中。
股间的胀痛越发的清晰剧烈,清晰地让人意识到这不是一场梦,却又剧烈得足以焚烧他所有的理智。覆住谢琤手背的掌心改为握住他的手腕,凤齐用力一拉,谢琤毫无防备地摔倒在他身上。不等谢琤开口问发生何事,凤齐抓着谢琤的手腕,伸进了锦被之下,按在自己股间。
那处因梦中的抵死缠绵,早就一柱擎天,只是盖在锦被下面,让人瞧不出异样,实则已是火热坚挺,谢琤的手心隔着衣物,搭在上面,让凤齐更是神思荡漾,不能自已。
“我对你,是这种喜欢。”凤齐豁出去了,于梦中不同,他不敢闭着眼睛,等待谢琤的回应。
他两只眼睛紧紧看着谢琤,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
谢琤的惊讶,谢琤的犹豫,谢琤的拒绝。
他都看在眼里。
“我只把你当做弟弟,从前如此,以后如此。”谢琤将手从他股间抽离,朝他摇了摇头,神色如常,走出了房门。
凤齐蜷着的身体缩得越加的厉害,心头像被猛然刺了一刀,痛得几乎说不出话。
谢琤出了房门,找丫鬟换了一间厢房睡下。触及柔软床榻的瞬间,他几乎掐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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