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过,北堂戎渡眼下已是力气枯竭,一时间躲闪不及,顿觉身子一麻,随即全身再也不受控制,直挺挺地便从半空中坠下,与此同时,只见北堂尊越大袖一翻,已将北堂戎渡准确无误地接住,抱了个满怀,稳稳落在一条花船的船头上。
船上的人见状,早已骇得离船头远远地,北堂戎渡全身不能动上半分,连一根指头也抬不得,只能被男人打横抱在怀里,夏日夜晚暖暖的夜风把男人未束起的发丝吹到他的脸上,带起一阵一阵地痒,其中夹杂着不露痕迹的慌乱和微惧。北堂尊越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仔仔细细地审视,那绣满海棠的青色裙角下露着一双软底珍珠绣鞋的鞋尖,已经被湖水打湿了,连裙角也湿了些许,北堂尊越见了,便暂时将北堂戎渡放下来,然后一手扯去那潮湿的鞋袜,这才重新又把人抱起,少年长长的裙裾被风拂着,似有若无地荡过男人暗红似血的袍角,既而又很快软弱无力地垂曳了下去……北堂戎渡的脸色微微透白,努力睁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紧盯着北堂尊越,却没法出声,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还可以自由转动,北堂尊越却不再看他,忽然间纵身踏水而去,眨眼之间便上了岸。
北堂尊越抱着怀里的北堂戎渡,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就近来到了无遮堡的一处分舵,北堂戎渡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能安安静静地待在男人怀里,任由被对方抱着,两人靠得这样近,北堂戎渡的脸甚至都被迫贴在男人的胸口上,上面密密绣着的繁复纹路不断擦着脸颊,鼻端亦清晰传来了成年男子那具有压迫性的霸道气息,令人隐隐生寒……北堂尊越脚下不疾不缓,走过青石砌成的地面,夜色中隐隐可以听得见北堂戎渡发上钗环坠饰轻轻碰撞的细小微响,青色的长裙裙摆被风微微拂起,一路有分舵中的无遮堡弟子见北堂尊越怀中抱着一个女子而来,连忙尽皆伏身拜下,那女子的脸朝里靠着,看不见容貌,但裙角处却微微露出一双赤着的足尖,月光清幽中,竟如最上等的羊脂玉一般,带有一种异样的吸引,诸人目光一扫之下,便再不敢多看,北堂尊越抱着怀里的人,径直进了一处幽静的院子。
房内桌椅床榻皆是雕花饰彩,一张黑漆嵌螺钿拔步大床前挽着软红罗帐,北堂尊越将怀里的北堂戎渡放在床上,然后朝外面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两名清秀侍女便端着盛有清水的银盆进来,其中一人手里捧着雪白的巾帕等物,北堂尊越令她们下去,自己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小的玉瓶,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一条帕子上,开始细细给床上的少年擦拭脸蛋,卸去上面的易容,既而拿毛巾饱蘸清水,微微拧一拧干,替对方把脸擦干净。
一番整理之后,那张绝色清灵的少女容颜赫然消失不见,青丝逶迤中露出一张萧俊无俦的面孔,长眉如墨,神姿高彻,足以令任何女子怦然心动,北堂尊越替少年卸去簪环,解开发髻,恢复本来面目,之后才坐在床边,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北堂戎渡的脸,只觉入手处,那肌肤如同天鹅绒一般,细腻无以,真真让人爱不释手。
北堂戎渡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眼睁睁地看着他父亲修长的手轻抚着自己的脸,带出柔和却冰冷的陌生感,明明是从小到大都习惯了的熟悉接触,甚至还是让人觉得慈爱和温暖的,然而此时此刻,却叫他心里骤然生出铺天盖地的尖锐抗拒与愤怒。
北堂尊越显然也感觉到了儿子的排斥,但他仿佛已经不在乎了,只是用手小心地翻开少年的眼皮,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露出原本的蔚蓝色眸子,北堂尊越的拇指上此时戴着一枚绿汪汪的翠玉扳指,与那蓝眸相衬,使得那眼睛实是隐隐透出一种妖异的美……北堂尊越见少年目光清冽,只直直盯着自己,里面混合着嘲讽与失望的意味,不禁便皱了皱眉,轻喝道:“……不准这样看着本座!”他说着,见北堂戎渡身上还穿着女子的装束,一时间想起少年这般精心乔装,皆是为了去见另一个男人,心中自然极为不喜,一伸手,就将那条丝绣鸳鸯腰带扯了下来,开始解去北堂戎渡身上的衣物。
没几下,华贵的衣裙就被脱了下来,只剩了贴身的里衣和亵裤,北堂尊越这才停下手,改为捉起少年裤脚下露出的赤足,握在掌心里慢慢把玩,那脚上的十个趾甲修剪得圆润精细,略微透着淡淡的粉红,足弓优美,肌肤薄嫩莹白,简直让人舍不得松手放开,只愿这么一直狎昵把玩着才好,北堂尊越其实早就想要这么做了,但直到如今,才终于如愿以偿。
他流连许久,等到总算觉得暂时满足了,才终于放开,去看北堂戎渡,就见少年安安静静地躺在锦绣堆叠当中,眼睛看着上方床架上的精美雕纹,察觉到北堂尊越看过来,这才将视线移了移,停在男人身上,眼里无悲也无喜,就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北堂尊越被这漠然的眼神刺得心头生怒,同时又仿佛隐隐地蕴藏着一丝慌乱,就好象失去了一件极宝贵的东西一般,他不悦地蹙了蹙眉头,伸手去替少年拨开额前的一绺黑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沉声道:“……别跟本座闹性子,嗯?”
北堂戎渡只是盯着他不说话,北堂尊越这才好象忽然想起对方是发不出声的,便伸手点了北堂戎渡的一处穴道,让他可以开口说话。
北堂戎渡重新恢复了言谈的能力,却并不出声,只抿了抿微干的唇,北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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