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似乎是紧贴着一个温软光滑的身子,便慢慢睁开了眼睛,待凝神看去时,就见宋氏衣衫剥褪,只穿着一条月白色的芙蓉肚兜,青丝散乱,面上红晕浓浓,眸色迷离,粉颈间还微微有些汗意,吐气如兰,北堂戎渡见了,便已明白方才自己在梦中不过是闹了个笑话,心中不由得隐隐出现一丝意兴阑珊之感。
倒是那宋氏在刚才被北堂戎渡扯上床去,两人缠绵了一回,其间见到北堂戎渡温柔难言,着意顾惜着她,比起往常在床笫之间,不知多了多少绵绵抚爱,小心以待,宋氏不知内情,满心以为是丈夫半梦半醒之余,还知道怜惜自己身怀有孕,温柔对待,心中一时又羞又喜,轻轻抱着北堂戎渡的胳膊,安静躺在对方身边,她哪里又能够想得到,北堂戎渡完全是因为在梦中与之缠绵的是北堂尊越,男子不比女子,一旦欢好,那处便很容易受创,因此北堂戎渡这才下意识地动作十分温柔,以免将北堂尊越弄伤了。
室内暖气熏人,此时北堂戎渡身上余兴已消,便微闭了双眼,不经意地说道:“……怎么样,你正有身孕,方才那一番,可曾觉得有些不适?”宋氏粉面酡红,低声道:“方才得爷顾惜,妾身并没有什么不好……”她说着,一时间不觉思绪万千,她自知身份,并不奢求过多,她很清楚当初北堂戎渡娶她,不过是因势所为罢了,并没有情爱在里面,婚后,对她虽不薄待,却也不算宠爱,远远不能与沈韩烟相提并论,而她也自然不是没有一点失落、一点伤怀的……忽然之间,她再一次地羡慕起沈韩烟来。
好在至少眼下她已有了一个孩子,无论如何,也是一个安慰了……宋氏下意识地将脸颊贴在了北堂戎渡的手臂上,这是她作为一个女子,唯一的依靠。
既是听到宋氏无事,北堂戎渡便微微‘唔’了一声,他静躺了一会儿,就坐起身来,准备驱车前往大内,去北堂尊越那里,但刚拿起衣物,却不知怎么,又松开了手,顿一顿,便朝外命人进来伺候他沐浴——也许事情演变到如今,北堂戎渡已逐渐不再是那个当年因形势所迫,不得不与北堂尊越在一起的少年了,眼下在他的潜意识里,或许已经开始不想在与其他人欢好之后,还带着别人的味道,出现在北堂尊越的面前……
一时沐浴既罢,北堂戎渡这才换上衣物,出了丽鸿殿,不再坐轿,改为乘马车前往王宫。
此时北堂尊越正在御书房理事,北堂戎渡由小太监引领着往里面走时,却忽然看见有官员被两个御前侍卫一左一右地架着,拖了出去,北堂戎渡微讶之余,知道北堂尊越此刻自是在里面与朝臣议事,因此也不进去打扰,只在略远些的一处月洞门附近等着。
没一时,外面就响起了沉闷的击打声,似是在施行廷杖,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刚才那名官员被架着再次进来,臀后血淋淋的一片,前去谢恩。北堂戎渡见了,便问旁边的内监道:“……这是怎么了?”那内监听他问起,便忙答道:“回世子的话,奴才方才在旁边恍惚听了一耳朵,似乎是因为南方传回来什么消息,几位御史大人今天便进了宫,好象不知道要联名弹劾哪个。”北堂戎渡一听,略作思忖,便大概猜到是因为什么事了,前时北堂尊越暗中派人传令去南方,下令每逢攻城之际,可以纵兵大肆洗城劫掠,以便激勉士气,使战事不因入冬后受到严寒恶劣的天气影响,想必应该就是这个消息传回,才令御史联名进宫,弹劾前线将领,方才那个受了廷杖的官员,估计大概是和北堂尊越顶牛,这才挨了打。
北堂戎渡想着,便朝着门口走去,门外的内侍自然不会阻拦,让他直接进到了里面,北堂戎渡刚一进到殿中,就见几名官员正跪在地上,北堂尊越则负手在身后,森然冷笑道:“一群酸臣、腐儒!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们倒跟本王讲起什么仁厚来!嘴皮子一动,就弹劾起前线的统军将领,既然文人都这么爱逞口舌之利,不如本王便把你们派去南方,看看你们这些圣人弟子能不能舌灿莲花,说得对方降城,若是没这个本事,就趁早给本王闭嘴!”
一百七十四.长得君王带笑看
北堂尊越则负手在身后,森然冷笑道:“一群酸臣、腐儒!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们倒跟本王讲起什么仁厚来!嘴皮子一动,就弹劾起前线的统军将领,既然文人都这么爱逞口舌之利,不如本王便把你们派去南方,看看你们这些圣人弟子能不能舌灿莲花,说得对方降城,若是没这个本事,就趁早给本王闭嘴!”下方几名御史跪在地上,见北堂尊越此时神情森冷,眼中满是犀利迫人之色,分明是已经恼火了,一时再不敢强谏,只齐齐叩首:“王上息怒……”
北堂戎渡进来见此情景,便不好出声,因此只静静走到一旁站了,北堂尊越朝他这边看了一眼,既而转过目光,广袖一挥,森然斥道:“……下去罢!”诸人不敢有违,只得躬身而退。
眼见人都走得尽了,北堂戎渡这才上前,走动之间,腰畔挂着的精绣薰香囊也随着不住地轻晃,他拢一拢衣领,笑容舒展有如春日里的阳光,说道:“怎么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倒跟这帮人发起火来。”北堂尊越回到案前坐下,随手取了笔,重新批起公文,神情略带了一丝慵懒,嗤笑道:“照本王看来,这些人只怕是读书读坏了脑子,不敲打敲打,他们就清醒不了……当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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