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平日里赌气就能办成的事,自己一个大男人,任凭有什么通天的本事,真能下出半个蛋来才是白日见鬼了,因此也不由得脸上臊得慌,嘴里像是塞着什么东西也似,一时间吐不出一个字来,只讪讪地拿拳头在炕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捣着,不出声,然而北堂尊越听见这番话,却是被他引得大笑,北堂戎渡见状,不免动手推了北堂尊越一把,直眉瞪眼地说道:“……有什么好笑的,我一时说溜了嘴不行吗!”北堂尊越见他如此,越发觉得可爱可喜,遂搂了北堂戎渡入怀,低头直接贴住北堂戎渡的侧边,故意用薄唇似有若无地触着那雪白的耳垂,蔚然而笑,道:“……吃醋了?”不等北堂戎渡说话,却已将其按在炕上,俯身便吻上去,北堂戎渡哪里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略微挣了挣,一时间却也不得脱身,因此索性便张臂搂住了北堂尊越,两人滚在一处,胡天胡地起来。
待得云收雨散,父子两个并头枕在一起,北堂戎渡白玉般的脸上染着淡淡一层晕红还未褪去,连眼中都隐约流动着水光,既是已在北堂尊越手里泄了精,痛快过一回,因此任北堂尊越再摆弄他些,也不怎么理睬,只懒洋洋偎在对方怀里,一只手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若有若无地抚摸着,拨开松散的襟口,拿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上面的乳首,北堂尊越一张俊脸略侧了一侧,含笑瞧他,见北堂戎渡衣领半敞,露出一片晶莹肌肤,便贴着耳朵说道:“……果然是瘦了不少,连腰都细了些,算得上是‘不盈一握’了,嗯?”北堂戎渡从北堂尊越怀里挣脱出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物,瞟着男人道:“谁闲着没事跟你磕牙,我可要回席了。”
北堂尊越按住北堂戎渡的手,自己坐了起来,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冠,既而扯过北堂戎渡揽在怀里,道:“急什么,本王有话和你说。”北堂戎渡听了,便静了静,问道:“……什么事?”北堂尊越语气狎昵,把玩着少年的头发,道:“本王登基之后,总需给你册封,昨日内务府已经拟了几个封号呈了上来,你看看,喜欢哪个?”说着,用手指在北堂戎渡的掌心里分别写了端、浏、容、襄、四个字,北堂戎渡想了想,也没有怎么很在意,便吁了一口气,托腮自得地悠然笑道:“……哪个都行,反正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样的事儿,你随便挑一个就成了。”北堂尊越的指尖抚上少年光滑的脸颊,扬眉道:“本王倒觉得,这四个都不中意。”北堂戎渡听他这么说,不免无声无息地一笑,想了想,语气和煦若春日,道:“你怎么这么挑剔……那你干脆自己想个合适的给我算了,省得别人好容易拟好的封号,你却都不合意。”
北堂尊越闻言,略略思量,却见北堂戎渡笑靥明媚,容色毓秀,极有摄人之姿,一时稍一沉吟,便眉宇舒展起来,拉过北堂戎渡的手,就在那掌心里一笔一划地写了个‘楚’字,既而轻笑着抬眼问道:“……这个如何?”北堂戎渡眉头轻轻一扬,笑色莞尔,显然是比较满意的,道:“楚,翘楚,杰出之人……这个字很好,我觉得不错,就它罢。”北堂尊越嗤嗤笑了起来,道:“谁说是这个意思了?”见北堂戎渡眼中有不解之色,便拢他于怀,心满意足地道:“楚,楚楚之姿,美容止,这字才算贴切……”北堂戎渡眉心一跳,想说什么,但又止住了,顺从地靠在北堂尊越怀里,道:“楚……好罢,既是你喜欢,那就是它了。”
二百三十五. 此情无计可消除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之后,北堂尊越唤人打水进来,父子二人略作整理一番,这才双双回席。
宴会一直持续到下午申时正左右,才算结束,待众人陆续散去之后,北堂戎渡又与北堂尊越略略说了一阵子的话,其后听外面太监通传,说是鹘祗王子毕丹有事求见,北堂戎渡闻言,便没有再多留,向北堂尊越说了一声,方自东侧角门出了宫,刚一出去,就见除了北堂戎渡自己来时坐的马车之外,尚有一乘暖轿在不打眼的角落处停着,四个抬轿的健仆作青衣小帽打扮,一名年轻华服男子坐在轿中,一手半掀着帘子,露出半面正朝外看去,自是钟愈已等在那里,见了北堂戎渡出来,面上顿时微微露出喜色,松手让轿帘垂下,随即轿子就被抬起,四个轿夫脚下整齐轻快,稳稳朝钟府方向行去,北堂戎渡见状,自己登上马车,也随之而去。
北堂戎渡在钟府坐了一会儿,与钟愈说话,待回到青宫后,天色已经眼看着开始暗了下去,北堂戎渡想起沈韩烟今日去进香祈福,不知怎样,便着人备下软舆,自己坐上前往琼华宫。
彼时北堂戎渡进了琼华宫,自宫人那里得知沈韩烟眼下正在东侧殿的暖阁当中,北堂戎渡进到阁内,只觉得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待走进了内间,才见原来沈韩烟沉睡未醒,身上搁着一本半摊开的书,一只手压在上面,穿着宝蓝无花纹的对襟羽缎窄袖衣裳,腰系撒花烟罗青碧长裤,浓密的黑发简单挽作一髻,插一支玛瑙扁簪而已,青丝散乱中,隐隐露出白皙的脖子,除此之外,周身再不曾佩有一件香囊玉饰之类,这样的打扮,显然是从中午午睡开始就一直没有起来,北堂戎渡走过去,轻轻推了推青年的肩膀,道:“……还不醒?”
沈韩烟被他这么一晃,便略略醒了,一手捂着额头,模糊说道:“……嗯?”既而张一张眼,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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