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杜守信扭头看广告图片里的少年:“想不到绍言离开家居然过得还挺风光,不过他现在和我们没利益冲突了,我就看他越看越顺眼了。”
阮明莎对杜绍言的现状漠不关心,她没有说话,而是低头抽着烟,想着浓重的往事。
医院四周掩映的浓密绿荫后,遥远对街的巨幅广告牌仍然清晰可见,图片里的少年笑容灿烂,朝气蓬勃。
杜守诚目不转睛地看了很久。
“如果想小少爷,就让他回来吧。”陈医生走过来,他扶住轮椅的扶手:“杜先生今天气色很好。”
“我想这大概是回光返照。”杜守诚的视线没有离开儿子的眉目:“这张相片拍得真好。”
陈医生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先生不要太悲观。”
“我的身体我还没数吗?”杜守诚微微一笑:“绍言过的很好,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了,我死后请不要告诉他真相,迟几年再说,免得他心里难过。”
陈医生点头,杜守诚接着说:“我的遗嘱暂时不公开,让守信继续在公司做事吧,绍博不会让他独揽大权,让他们两个人争好了,都是杜家的人,不会弄得太糟。”
“您没有清理掉杜律师,就是为了牵制大少爷吧,您让大少爷进公司,就是为了克制杜律师吧,让他们两个人鹬蚌相争,就是为了给小少爷长大的时间吧,”陈医生摇摇头:“等合适的时机出现再让小少爷回来继承家业,再用那份犯罪证明控制杜律师同时威胁大少爷并踢走他,毕竟谁都知道大少爷是孝子,他不可能看着他的母亲被送进监狱,是这样吗?”
“不止,绍言需要一些困苦挫折,他还不成熟,”杜守诚望向跟了自己十几年的保健医生:“他这个父亲送给他的最后一份礼物,是自立,又或者,是拔苗助长。”
“小少爷现在的确和从前不一样了,杜先生您是对的,可是,”陈医生蹲下身:“难道您不觉得这样做对大少爷很不公平吗?您只把他当一颗棋子。”
“怪只怪明莎太为他着想,我给过明莎机会,她不珍惜,自作聪明,她既然最宝贝她的儿子,还有什么比舍弃她的儿子更让她痛苦难过?”
“大少爷也是您的儿子啊!”
“他本来就不该存在。”杜守诚抬头望向远方渐渐暗下来的黄昏天空,没有再说话。
陈医生觉得杜先生这个时候太冷漠了,可是他想起这种冷漠的姿态才是这个男人一生之中最经常的状态,不然杜家的产业是如何建立起来的,商场如战场。他从第一眼见到杜先生就发现他是个冷静到寒冷的人,即使偶尔的温情也只给予了那个女人的儿子。
他抬起头望向远处的广告图,少年的确有张异常俊美的脸,他很像他的母亲——那个垂垂老矣的男人,此生唯一爱过的女人。
陈医生决定不再隐瞒,他直白地说道:“我和医生沟通过,如果先生想见小少爷,就这几天。”
“不用了,”杜守诚微微摇头,他望着远处广告牌中儿子的脸:“我想见的人,早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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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哗啦啦地吹着柳枝摇荡,杜小少爷趴在竹床上纳凉,短信音乐不断地响。
“少爷交女朋友了?”计叔端着冰好的番茄上来:“以前都不见少爷这么喜欢搞手机啊。”
小夏抓起一个冰凉的番茄给杜绍言:“吃东西啦,别总打扰常叔叔,人家会烦你的。”
杜绍言咬一口番茄,酸甜可口的汁水溢满口中,他吞下去,继续发信息。
计叔问小夏:“常叔叔?不是女朋友?”
“是女朋友吗?”小夏凑过去问杜小少爷:“我能说吗?”
“你敢说我就把你打包给杜绍博,”杜小少爷否认道:“我没给女朋友发信息,是给我家厨子。”
计叔哦一声:“小少爷还要吃什么就说,我走了。”
杜绍言点头,继续吃番茄:“小夏你别乱说,会吓到他们。”
“我哪有。”小夏很委屈,一会说:“我爸爸说明年让我去市里读高中。”
杜绍言斜眼看他:“那你现在要好好巴结我,到时候让你到我家来住,常生做饭很好吃,你伺候我好了我包你食宿不收钱。”
“我住校就好,我才不要和你们住一起当灯泡。”
“我说你小小年纪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呢!”
“我没有啊,是少爷想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吧!”
“我和常生住一起不代表有什么啊。”
“难道住一起反而没什么?”
杜绍言骄傲地说:“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突然哀号:“太悲剧了!”
小夏不明白:“到底什么啊?”
“你说的对,我和他一点什么都不发生,”杜绍言按住小夏的肩:“我决定了,这次回去无论他再说什么我都不能放过他,我还算是个男人吗到嘴边都不吃!”
杜绍言在老家呆久了决定回家,回家之前给常生电话通知,言下之意是做点好吃的,常生下班之后去超市买菜,临付款时又拿了两根胡萝卜。
真是的,为什么要因为他一句饭店里的菜都有胡萝卜雕花就要在家里做这么傻的事,常生一边削着胡萝卜一边埋怨自己,哪里的家常菜放胡萝卜雕花啊又不是卖给外面人吃,那么讲究卖相还真是少爷,常生没削过胡萝卜花,但是他的手很灵巧,用块状胡萝卜削简单的五瓣梅花也不难,很快削出一朵,拿在手里看还像模像样的,常生挺有成就感地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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