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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轻轻摇首,道:“如果不方便,只要一张我也很感激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口走去,就在快出了大门的时候,忽然只听席择轻轻地打了个喷嚏,引得明喻诧异地转首看去:“你感冒了吗?”
只见在男人俊美深刻的面庞上,不知何时于左眼眼角处竟然冒出了一个细小的红色圆点。席择轻轻地咳嗽两声,接着摇首道:“不是感冒,大概是有点花粉过敏。”
闻言,明喻猛地停住了脚步,惊诧地看向这个男人。
注意到少年猛然停滞住的身形,席择也停住脚步,转身向他看来。
良久,明喻才缓缓地叹了声气,轻声道:“既然你有花粉过敏,那在我刚才请你帮忙挑选花的时候,完全可以告诉我,不用帮我这个忙的。”
席择的审美水平和挑剔眼光明喻还是非常信任的,因此他才会让席择来帮自己做这个选择,挑一挑花朵。但是如果让他知道这个男人竟然有花粉过敏,那他绝对不会做这件事。
不过,在明喻的心中,席择可不是个会委屈自己、帮助他人的人啊……
男人深邃幽黑的眼底不由泛起一抹笑意,席择轻轻颔首,解释道:“不是很严重的过敏,接触量一般的话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我没有想那么多。”
明喻还是有些自责:“还是我的错,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吧,算是赔罪,也谢谢你帮我挑花。”
这样的邀请,席择自然没有拒绝。
当天晚上两人在一家法国餐厅随意用了点餐食后,席择便主动载着明喻、送他回家。好像是最普通的朋友一样,这一个晚上的时间里席择没有表现出一丝越界,行为坦荡从容。
明喻下了车后,两人说了声“再见”,席择便开车离开。
站在幽静安宁的公寓楼下,精致秀朗的少年沐浴在一片温润清冷的月光中,安静地注视着一辆黑色阿斯顿马丁的离去。直到那辆车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了道路的拐角,明喻也没有移开视线,仍旧神情凝重地望着它消失的地方,迟迟没有回神。
大概等到又过了三分钟,在寒冷的冬风中,少年总算是转身走进了公寓。
明喻一直认为,这个男人和自己一样,自信甚至自负,看似温柔实则难以亲近。
上辈子的自己和如今的席择一样,都生活在这个圈子的最顶层,他们的每一个决定都能够导致很多变数,也有很多歪心思的人想要从他们身上下手、找到向上爬的捷径。
这辈子,明喻一共也只把赵睿和罗茹两个人划分为了自己人的行列里,算作是朋友了。前者是真心对自己好、为自己着想,而后者虽然手段高明、为人聪明,但是所作的一切也都是为了自己。
而席择,却好像已经不能算在“自己人”这个分类下了。
明喻曾经以为这个人或许和他十分相似、两人应该处得来,才答应成为对方的朋友。但是随着日渐的相处,他却发现自己总是被这人气得经常破功,完全无法镇定冷静地对待每一件事,甚至有时还变得孩子气起来。
——好像这个人就是他的克星。
原本明喻已经打算和席择保持距离,不要再为这个人变得不像自己。但是今天下午,当他看到那个人因为过敏而脸上起了红点、甚至打起了喷嚏时,他却感到心中某个最深的地方忽然柔软起来,再也无法对这个人拒之千里。
只有他才知道,想要让他们这样的人损害自己的利益为别人无偿地做一件事,可能性是有多低。而现在,席择为他做了,这让明喻无法不为之动容。
因为换位思考,明喻是绝对不可能为席择做损己利人的事情的。
“席择啊……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少年的话淹没在了一片浓浓的黑暗里,无人知晓。
而在另一边,明喻永远不知道的是,某个男人刚刚开着车离开了公寓,很快便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的某经纪人是苦口婆心、就差跪下来地劝说道:“我求求你了,算我求求你了!席大少爷,席大老爷,我的祖宗啊!你也该快点回来了吧?这边的打版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再过两个月时装秀就要开始了,你是要作死呢还是要作死呢?!”
听着电话里丁博绝望恳切的声音,席择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角,低声道:“明天我就回去。”顿了顿,他又补充道:“直到这次的春夏高定结束前,我都不会长时间的离开了。”
谁料听了他这话,丁博猛然一惊,问道:“你不要去追求你的缪斯了?”
席择转着方向盘拐了个弯,反问道:“我这三天,不是已经追求过了?”
丁博:“……”
他当然知道你追求过了啊!
丁博和席择认识十几年,还真是从没见过他对某个人如此上心过。
席择为了一个人而放弃自己的事业,花了三天时间去做一种毫无利益可言的“探班活动”?
这根本不是他的风格啊!
甚至席择完全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大大方方地让“席择每天都去探班明喻”这件事被一传十、十传百地传遍了整个时尚圈甚至是娱乐圈。
这是一种什么行为?!这完全就是在说——
明喻是我照顾的人,动他前,请考虑清楚。
有没有搞错?!
他丁博和沈翔都没受到过这么好的待遇啊!!!
能被席择划分到羽翼下保护,这得是多么幸运啊!
更不要说席择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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