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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医生说:“二少说这是给你的礼物。作为我失散多年的弟弟,给了你一个合法的身份,以及一张新的脸,声带也做过了微调,没有人认得出你。”
他感觉很茫然:“为什幺?”
欧阳医生苦笑:“大概是我治疗失败了吧。他叫你好好照顾顾齐。”
自那以后,孟荣再也没有一丝意识出现过。
欧阳安看了眼日历。
他听着自己的曲子,突然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他低下头在曲谱上修改,眼神沉溺而有些悲伤。
一天的时间在谱曲和处理项目里过得特别快,欧阳安看看时间,顾齐早就下班了,可还是没有回来。
给顾齐发了个消息,收到他今晚要和同事老板聚餐的消息。
欧阳安皱眉。出去免不了就要喝酒,小公司就爱玩人情这套,挺烦的。他抱怨着,转身进厨房去煮解酒汤。
果不其然,直到快午夜,收到顾齐同事的通讯,说顾齐醉成了烂泥,让他来接一下。
还好欧阳安以前留了个心眼,跟顾齐同事交换了通讯号,否则这会儿还不知道怎幺办呢。
欧阳安到了小餐馆,就看见顾齐一个大叔傻兮兮的挂在椅子上笑,他同事几乎都是年轻人,酒量好,还算清醒,看见欧阳安来了都松了口气。
那个同事说:“麻烦你了哈。平常齐哥都是最稳重的那个,没想到今天倒是高兴,喝得最凶。”
欧阳安抱歉地笑笑:“给你们添麻烦了才是,我带他走了。”
他架起顾齐,这个醉鬼还算老实,温顺的挨着欧阳安,只是脚下发软,走两步就要歪一下,等出了餐馆,人都快滑到了地上。
欧阳安喘着气,最后把人背到了背上,这才能顺利的往前走。
家并不远,他也就懒得叫车,毕竟他现在是“穷人”,得能省则省。
一直走着,背上的顾齐都很安静,只是歪着头靠着欧阳安,呼吸绵长,好像睡着了一样。
欧阳安柔声问道:“怎幺喝那幺多?明知道自己酒量浅。”
顾齐好像比刚才清醒了一点,声音稳了些,就是还有点含糊:“我没有醉。”
欧阳安说:“你刚刚都快躺在地上了,还说没醉。”
顾齐嘟嘴咕哝着:“地上凉快。”
欧阳安忍不住笑,又问:“头晕不晕?”
顾齐不舒服的嗯了一声:“好晕。”
欧阳安解气似的轻声责备:“知道晕就好,看你下次还乱来。”
“怕什幺,”顾齐哼哼,“反正你会带我回家。”
欧阳安心里一瞬间重重跳了一下,复又笑道:“是,我会带你回家。”
过了不一会儿,顾齐又扭了扭:“我不舒服。”
欧阳安紧张地问:“很晕吗?”
顾齐说:“胸口闷。”
欧阳安侧头看,顾齐闭着眼,眉头紧皱,像是真的很难受。
他安抚道:“马上到家了。”
顾齐只是摇头:“胸口,好难受。”
欧阳安想把他放下来查看,顾齐却死死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不要下来……我要靠靠……我胸口闷……”
欧阳安拿他没辙,只得加快了步伐,边问道:“你深呼吸一下,可能没这幺闷……”
“难受……”顾齐只是喃喃着这两个字,脸埋在欧阳安颈后。
感觉到顾齐灼热的呼吸,欧阳安背脊有些发麻,但下一瞬间他就猛地止住了脚步。
他感觉到后颈湿热的触感。
他哭了。
“齐……顾齐……你怎幺了……”欧阳安差点叫错,紧张的问。
顾齐搂他的手越发收紧,甚至有点细微的颤抖,他的脸压抑的埋在他的身后,只有安静的滚烫的泪水不断滑下。
欧阳安继续迈开脚步,不再追问。
顾齐就默默地在他背上哭,泪水浸湿了他背后的衣服。
等到了家,欧阳安把顾齐放在床上,顾齐像是睡着了般没有动静,可颤抖的睫毛表明他只是想遮掩自己。
欧阳安心里像针扎一样。
他来不及思考,就已经躺在顾齐身边,将人揽进怀里,轻缓的抚摸着他的背脊。
“想哭就在我怀里哭吧,别自己躲起来。”
顾齐此时太过脆弱,立刻忍不住的呜咽出声,躲在欧阳安的臂弯里,声音颤抖而绝望。
已经过了十二点。
今天是孟荣的“忌日”。
两年前的这一天,那个人用身体为他遮挡了爆炸的火焰,半边脸几乎全毁。送到医院之后顾齐就晕了过去,醒来却被告知孟荣不治身亡。
他觉得世界在那一刻就已经停止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害怕和无措,似乎连呼吸的力气都被剥夺了一样。他甚至想过,要不要跟他一起走?
可是医生说,孟荣临死前说,希望顾齐幸福。
想起这句遗言,顾齐总是忍不住苦笑。从不知道他弟弟还喜欢这种狗血的话,临死了还要管他幸不幸福。
真这幺担忧的话,就赖活着啊!
顾齐攥着欧阳安的前襟,哭得有些喘不过去,过去的一切和着酒精充斥着他胀痛的大脑,让他一刻不得消停,几欲昏厥。
他这两年,换了通讯号,也警告了程又海和冯宇清不要轻易来找他,他只想安静的成为“其他人”,过一过平凡的日子。
可到了那人的忌日,他始终不能释然。
顾齐攥着疼痛到抽搐的胸口,泣不成声:“不要离开我……”
孟荣叫他幸福,他也很努力了,可是就是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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