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我运足内力仔细一听,屋内几乎连呼吸声都没有了。心里立时觉得一凉,察觉出不对,带着小德子冲进屋内。只见这位一直狂妄自负的南疆太子殿下了无声息的伏在床边,洁白的单子上一片惊人的殷红。刚刚,他竟然在吐血......我浑身的血液顿时变得冰凉无比,简直惊慌失措了,胸口中有些东西,激烈的跳动着,欲破茧而出。我大口的喘着气,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呆愣了半晌,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快!宣太医!”我立刻吼道。他不能死,他若是死了,那麟渊那里岂不是会受他牵连,也会很糟糕?!
心念一转,我快速的补充道:“叫李太医来!”
小德子一愣,连忙应了退了出去。李太医并不是医首,经验更不必刘太医丰富,平日里因为我的习惯从来是不宣他的。其实在宫里我不常生病,所以宣太医的时候不多,一般宣太医也是为了给麟渊看看身子。麟渊当然值得最好的。但是耶律鸿鹰与麟渊的关系,让我不得不重新考虑刘太医在整件事中扮演的角色。我不得不承认,耶律鸿鹰,这位南疆的太子殿下,实在是一个非常难缠的对手。他精明狡诈之极,从这次我被迫与他和亲,他挑拨我们父子关系这件事就能看出来,他收集信息相当的有一套。防不住他若是从刘太医嘴里套出一些,刘太医认为无关紧要的东西,但以他的聪明才智立刻就能联系起来的消息片段。然后他就可以从而直接判断出,我的恋人的身份。我可不想,届时,他手里又会多出一张威胁我不得不就范的王牌。
我则在一旁守着。不多时,李太医便冲了进来。我让小德子在这边看着,独自直直的冲向太医院。抓了刘太医我便奔向祥和殿。耶律鸿鹰只要不死就可以了,重要的是,别连累到麟渊!
带着这位年事已高的刘太医飞速赶到了祥和殿的正门,老太医可怜的费力喘息着,似乎被我折腾的几乎要去了半条命。好不容易等他喘匀,我急不可耐的拉着他不经通传便冲进了内殿。
果然,麟渊身旁的小路子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告诉我,他晕倒在了床上。我的心又一次经历了一阵抽搐。疼得说不出话。我哑着嗓子道:“刘太医,太子殿下。”
老太医一边喘着气一边点点头立刻进了殿。
“怎么回事?”我不抱希望的问这小路子。自然,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还是想仔细的听一下过程。
“回殿下,太子殿下正喝了药刚刚才睡下,忽然开始咳嗽,越来越厉害,之后便晕过去了。”
“我知道了。”涩声道。疲惫的挥手让小路子退下,我站在床边,看着刘太医触诊。这一次耶律鸿鹰算是捏到了我的七寸,只是这么小小的制了我一下,便让我如此的心惊胆战。我却连怒火也不能往他的身上撒。心里的抑郁可想而知。我一定要想个办法,不能如此受制于人。更何况,若是旁人我自信能瞒个滴水不漏,让他永远也不知道我真正的恋人是谁。但是,耶律鸿鹰我却没有把握。更何况他的身体里还有一个我不甚了解的雌蛊,他只要故意做点什么,难保他不看出来点什么。
不一会儿,麟渊便醒了,老太医也摇了摇头,说了一些体虚,精血不足之类无用的话。总结出了一点便是,麟渊的病,他查不出任何原因。我也料到这种情况,于是什么也没说,挥手也让他退下了。
“珏?你回来了?”
我点点头。“早上刚进了宫给父皇请了安。”
他有些担忧道,“我听说杨家罚你跪祖宗祠堂了?你还好吧?”
我笑。“不过是走形式罢了。”
他叹了口气。“父皇本来打算你一回来便让你出府的。但是你母妃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硬是拖到了五月初五。”
“什么?”我愣了一下。“什么日子?”
“五月初五,等小八的诞辰过完了,你就该拿到圣旨了。”
“选址在哪里?”我心里一跳,果然,历史在这一点重合了。
“利州。”
我结结实实的愣住。因为,这一切和上一世完全一样。说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我以为父皇不会给那么近的封地。”
他叹了口气。“你母妃着实厉害,我本想着帮帮你,谁知一回宫,母后就恨恨的找来,说是你的封地已经定了,日子也往后拖了。”
我忽然心情好了起来。“渊,不要这么说,我预感,将来会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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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咳了?”我问在门口守着的小德子,低声道。
“回主子,好些了。李太医写了方子,现在服了药,正准备歇下呢。”
“我进去看看。”说着我挑起帘子进了偏厅,看见耶律鸿鹰有些虚弱的靠在软榻上,一件素白的内衫更衬得他纤瘦脆弱。
不由得心念一动。低声道。“你如此下场,有没有后悔过?”
说完,两人俱是一愣。我苦笑了下,三人拉锯的形式是我所不喜的,同时备受折磨又有什么好?
他忽然一笑,“我不后悔。”
“为什么偏偏是我呢?我们根本没有交集。”我难以置信。记忆中不管前生今世,我和他见面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一个人怎么可能就凭仅仅数面之缘断定他一辈子就该属于这个人呢?
“你从没有过一见钟情吧?”他复杂的看向我。“一向只有人为你付出对你好,你根本没有试着去刻意讨好、刻意追求过一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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