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这个城市去新的地方重新开始,抑或,回去父母身边。双亲已年老,不可能一直都健壮,父亲还因为那不堪入目的照片导致心臟病发,在他来这之前虽已经脱险了,但他深刻意识到父母需要人照顾,即便是他们不愿接纳自己,林维新仍决定回到那个自己出生长大的地方,落叶归根,因为累了。
林维新坐在大床旁,从昏睡的青年腋下取出体温计,温度已降到39,被他打肿的脸颊也消退了些,按这个态势应该很快能退烧。
他换了一个新的冰袋放在楚毅书的额头上,没料到却瞧见对方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眼睑打开一条细缝随即合上,林维新顿住了,居然有些想笑,他盯着床上的人老半天,忍耐不住开口:“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
兴许在内心还在挣扎着,许久许久床上的人没有半点动静,以至于林维新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嘲笑自己的神经兮兮。他耸耸肩,思考怎样给昏睡的青年喂粥时,那人却睁开眼睛。
睡了很久的青年,用佈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他,眸中盈满水汽,他低低喘着热气,没有出声。
林维新见那人是醒了,拿起白粥喂他吃,毕竟等会还要吃多一次退烧药。生病中的青年,不若之前戏弄他的那般可恶,反倒是虚弱非常,加之楚毅书本就是个清秀男子,如今的状况看上去有些楚楚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至少林维新是这么想的。
乖巧的青年,在男人轻柔的动作中,一口口吃掉绵绸的白粥,最后服下男人递过来的退烧药。可能是发烧导致的喉咙干渴,楚毅书一直没有出声,而是用可怜依赖的眼睛望着男人,追逐他的身影。男人刻意不去看楚毅书的眼睛,生怕自己会心软受不了。
忙活完毕后,男人准备收拾东西下楼,衣角被人扯住了,男人皱眉看着躺回床上的青年,他抿着烧得润红的唇,湿润的眼满是祈求。
男人拉了一下遭扯住的衣服,拽得死紧死紧的,不是生病吗?哪儿来那么大的力气。
两人的床上拉扯了大半天,最终,还是男人妥协了。他无奈地放下手中的讬盘,陪着青年躺在床上,不过稍稍拉开两人之前的距离。青年满意地感受身边床垫的窝陷以及男人的体温,但他仍不敢放开男人的衣服,生怕男人会在他睡去之后就离开,迷糊的青年,脑袋居然变得有些幼稚和直接,只要他还病着,男人就不会走,能在他身边呆多一段时间。
昏迷的时候,他做很多很多梦,梦见幼时的自己,梦见对他不闻不问的父母,梦见还是青年时期的男人。他还记得那个时候的男人笑得很多,阳光一样的健气笑脸。他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男人的笑很温暖,给他一种扎实的安全感。那个时候的他,已经喜欢林维新,依赖这个为他带来光芒的大哥哥,所以,在后来遭受到男人的侵犯,击溃了他对男人的所有信赖。他无时无刻都在思考着如何报復男人,想尽办法接触外界力量去寻找男人的踪影。曲折的过往使得他内心出现了扭曲,逐渐转变成了对男人的一种变态的渴求。
他接近男人,擒获他折磨他佔有他,感受那副躯体在自己身下的鲜活感觉,残缺的心才能有了些圆满。他使了许多令人不齿的手段,只为了能全身心地拥有男人,让男人只能呆在他身边。他挣扎过,不愿承认男人对自己的影响,居然找别人来侵犯男人。他晓得男人发怒了,那一拳他没有躲开,认命接受了,但男人的离开却令他慌乱,他不想要这样,他只是想要男人留在他身边,只是想要男人眼中都是他,只是……
即将进入梦乡的青年,默默在心裡歎息,他只是,爱上男人而已。
林维新靠在枕头上,脑袋有些昏沉。他睡着了,柔软的大床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窗外霞红的天色昭示时间不早了,他动了动僵硬的身子,意外发现胸前的重量。清秀漂亮的青年整个身子靠在他身上,双臂抱住他的腰身,将头颅埋在他厚实的胸前。青年脸庞上的红晕已然褪去,即便隔着两层衣物,林维新也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不若之前的滚烫。摸了摸额头,看来烧已退了。在逐渐恢復中的楚毅书,嘴角挂着一抹美好的笑意,是梦到了什么事务了吗?
林维新望着怀中的青年出神了,漂亮的人儿就像是个睡美人,令人不想打扰那个美丽的时刻。大手抚上青年柔软的髮丝,动作相当小心翼翼,生怕打扰到青年的甜梦。
或许,往后再也不能回到这种时刻。男人允许自己放肆一次,假装放下两人的一切。亲昵靠近的两人,像极了蜜运时期的恋人,在彼此平和的心跳中进入梦乡,不去彼此折磨对方,仅仅享受此刻的甜美时光。
第48章 最终选择离开
站在阳臺上的青年,面无表情凝望着远处渐渐离去的健实背影,心头撕裂般剧痛无比。男人在他退烧后第二天就说要离开,他无法反驳,晓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最终答应了男人的请求。
那个身影消失在蜿蜒的山道上,楚毅书仍死死盯着远处,仿若这样做男人便能回来。晨间凉风吹得他发凉,却不若心底的冰冷和空洞。又是剩下他一个人了,楚毅书想着,环抱双臂蹲在墙角,不想回到房间裡,过度空荡偌大的空间,让他觉得很可怕,就像以前关着他的禁闭室,冷,空。
发烧那段时间,他摸清了自己的内心,晓得自己是爱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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