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仿佛把他打回到了万年前,有个人在瑶池边的石洞里找到哭哭啼啼的他,温柔地摸他的脑袋,小声地哄道:不哭了,叔叔给你变只白兔好不好?
再多的前情往事也在岁月长河中慢慢流逝掉了,最后那一点微末的牵绊随着这一巴掌化成了银河的细沙。
或许是哀莫大于心死,太白已经没有了愤怒,如修竹般挺直的身姿,不卑不亢地站在玉帝面前。他淡漠地说:“陛下,要杀要剐随意吧,但请为天庭保留最后一丝颜面。”
“带下去。”玉帝哑着嗓子命令道:“带下去关起来。”
“是,属下遵命。”李天王把押送的活抢了过来,这时候把太白带走是最好的,这两人再凑一起不知还会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祖宗,快走吧。”李天王拽着太白,手下不敢用力,只好低声下气的求他。
太白淡淡一笑,轻飘飘地丢了句:“陛下好自为之。”
玉皇大帝的脸已经黑成锅底了,李天王扯着太白几乎是跑出的大殿。出了门口他才喘着粗气慢下来。
“你真是不要命了,不想去就别去,为什么偏要顶撞他?”李天王埋怨道。
太白笑了笑:“不过是忍了多年,忽然觉得忍不下去了。”
“哎,你呀!”李天王有句话没有说完——太上老君的白头发有一半是因为你!
“关就关吧,正好干这么多年我也累了。”太白无所谓的态度让人十分无奈,李天王十分忧郁地看着他的背影。那不知死活的家伙大祸临头居然还有心思去逗仙女玩儿。
“上回不小心扯掉你几片叶子,实在是对不住了,将来等你化形我请你吃仙丹。”
太白笑眯眯地看着那株娇羞的小梅树,还弯下腰凑在盛放的花朵上嗅了一口,那fēng_liú之态俨然就是凡间的登徒子。
李天王看不过眼,拉着人就走:“你现在是犯人,自觉一点行不行?”
太白无奈地跟着他:“什么犯不犯人,替我转告师兄,快点把我捞出来。”
李天王斜眼瞪他——有求于人就是‘师兄’,平时就是‘李耳那厮’。敢打玉帝的耳光,怕是要找如来捞你才行了。
其实早就有人去跟老君报信了,‘轰’的一声炼丹炉又翻了,凡间又燃起了第二座火焰山,不过这回是太上老君自己踢的。
“岂有此理,”太上老君气的眼睛都红了,“那小儿居然敢动手打本座师弟,老子尊他为玉帝是看在他爹的份上,真把自己当两颗葱。”
来报信的是勾陈,他抱着手臂倚在门框前,懒洋洋道:“你想怎么样?”
老君捻了捻胡子,思索了一下才说:“罢了,先让师弟关几日,他的性子是需要磨磨。”
☆、师徒颠倒
话说太上老君要教育师弟是一回事,别人欺负他师弟又是另一回事。
介于太白已经还了玉帝一耳光,老君也没了上门砸场子的理由。他采取的报复方法是,把兜率宫的门一关,两耳不闻窗外事——要仙丹一概没有,要干正事通通找凌霄宝殿里的人干去。如此这般,整整一个月过去兜率宫的宫门才被打开。玉帝差仙鹤来了不下十趟,再不见人他就要自己登门造访了。
太上老君出门见到仙鹤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见师弟。”
李天王给太白是开了后门的,玉帝也没指定关押的级别,因此只要贯彻‘关’的精神就好。于是太白就在一座远观可见小桥流水,近有衣香鬓影欣赏的小阁楼里好茶好水地过了一个多月,日子好生惬意。
太上老君原本怀的一丝歉疚,在见到他时全都散了个干干净净。
“上仙的琴弹的真好,云衣姐姐都比不上呢!”
“上仙弹奏累了吃口点心吧,这是青儿搜集了最嫩的桃花花瓣做的,可香了。”
“我和梅梅跳支舞给上仙看可好?”
……
要怎么来形容太上老君此刻的心情呢?
——千古之谜。
“咳咳!”
围绕在太白身旁的众仙子循声望去,脸色同时都变了,天庭能让人闻风色变的只有两人,一位是王母,另一位就是太白的师兄老君了。
“上仙有事我们就先告退了。”
莺歌燕舞霎时间飘散得无影无踪。
太白叹了口气,悠悠道:“活该几万年来都只能当个孤寡老人。”
太上老君居高临下地瞪着他:“看来我不该多事,打扰了师弟的逍遥自在。”
“你还可以再迟一点来,过了蟠桃宴给我打包一个回来。”
“……”老君,“你自己做错事受罚,还埋怨上我了?”
“哼!”太白扭头看风景去了。
“哎,我这是欠了你什么!”太上老君念了句管仙鹤要来的口诀,解开了他身上的禁制。
太白奇怪地看着他:“我以为你会直接破了。”
老君怒:“我是那么不守规矩的人吗!”
很有道理,太白无言以对。
“对了,玉帝有没有跟你提过对付蚀阴王的事?”这才是被关押的日子里太白最担心的问题。
老君:“你还想管他?”
太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得管,照顾了他两世,养只猫猫狗狗都该有感情了。”
他说的很轻巧,心里却明白得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老君按住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师弟,这次的情况与那只妖猴不同,你不能再管下去了。”
“师兄,蚀阴王与我于孙悟空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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