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王法了!”
年轻的安托万横眉怒目,一手按住腰间剑柄,“子爵大人明明不在城中,谁授意你们这么干?”
队长冷冷地打量安托万,嘴角浮出一丝冷笑:“哦?你对子爵大人的事倒知道不少嘛!”他向安托万走了几步,眯起眼睛,“我认得你,今天你也来过大人的府邸,还四处打探……你是那个吟游诗人的同伙吧!”
安托万一愣,更加愤怒了:“你胡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我去拜见子爵大人,是有要事相求,子爵的管事可以为我作证!”
“管事?哈!就是管事举报府邸周围有形迹可疑之人出没!”说罢,队长向左右使了个眼色,几名士兵缓缓散开,形成包围阵势,将安托万围在中央。周围客人识相地退开,让出一片空地。
安托万拔出剑。
朱利亚诺动了动,想同其他客人一样退开,可恩佐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将他按在座位上。刺客死死盯着安托万手中的剑,似乎在思考什么。
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只要一丁点儿火星就能引发一场大爆炸。
安托万向前微微踏出一步。朱利亚诺一惊。他知道年轻剑客要出手了!
恩佐闪电般出手,执起桌上的木头餐叉,掷向安托万。餐叉犹如神祇投出的长枪,正中年轻剑客的手肘。安托万吃痛松手,长剑“当”的一声落地。恩佐位于安托万后方,以致除朱利亚诺外,无人看见他的行动。士兵们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投降了,趁机扑向安托万,将他按在地上。
“放手!你们放开我!你们冤枉好人!”
一名士兵冲他肚子上来了一脚。安托万乖乖闭上了嘴。
朱利亚诺惊诧万分地望着恩佐。他为什么要偷袭安托万?怎么看都是这群当兵的无理在先,恩佐就算不帮安托万,也不能害他吧!
“别动。”恩佐轻轻说。
制伏安托万后,队长将怒火转而撒向与他同桌的另外二人。“你们是什么人?”他尖刀般的目光在恩佐和朱利亚诺脸上逡巡,“你们跟着小子坐在一处,莫非是他的同伙?”
“误会。”恩佐声音沉稳,“我们根本不认识他。”
队长显然不想浪费时间听恩佐的辩解,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他命令两个手下将恩佐和朱利亚诺一并抓住。朱利亚诺瞪着恩佐,只要刺客给他一个指使,他便立刻施展自己所学,与这些士兵大战一场。孰料恩佐居然老老实实束手就擒,甚至将武器也一并上缴了!方才他们还是隐藏在人群中的一对杀手,转眼间就变成了阶下之囚,还是自愿的!他几乎不敢相信!这真的是那位在梵内萨街道上为他大开杀戒的缄默者吗?
“把他们带走,关进地牢!”队长命令道。
“进去吧!”
狱卒粗鲁一推。朱利亚诺踉踉跄跄地栽进牢房里,迎头撞上安托万,于是两人一起滚进了发霉的稻草堆里。恩佐随后进来,不过他优雅从容得多,狱卒推搡他的时候,他轻轻一拂狱卒的肩膀,四两拨千斤地将其推开,自己施施然进了牢房,剩下狱卒一个人原地干瞪眼。
牢房中,吟游诗人先到一步,正在等他们。他靠墙盘膝而坐,身上的白袍一尘不染,仿佛这儿不是阴暗潮湿、鼠虫出没的牢房,而是一家舒适的酒馆,倘若给他一把琴,他立刻就能开始表演。朱利亚诺记起,诗人的琴丢在了“浪漫流放”酒馆,他没机会仔细辨别那究竟是不是伊格纳西奥·安蒂利翁的作品了。
狱卒锁上门,对他们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烂牙,左手在脖子上快速一划,像在嘲笑他们死期将至。朱利亚诺抓住牢房栏杆边,目送狱卒远去。一等狱卒一瘸一拐的身影消失在阴暗的拐角处,他立刻转身抓住恩佐的衣领,差点儿把刺客的漂亮衣服撕破。
“你什么意思?”他失控地大吼。
吟游诗人饶有兴趣地注视着他俩,安托万抱着膝盖缩在墙角,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防止被盛怒的朱利亚诺误伤。恩佐做了个手势,示意朱利亚诺安静。可惜他的学徒压根不想听他的指示。
“工作怎么办?啊?在监狱里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多谢你的冷静!现在可好,不仅武器被收走,我们也失去自由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恩佐不耐烦地蹙起眉,擒住朱利亚诺的肩膀,狠狠将他抵在栏杆上。朱利亚诺惨叫一声,一句咒骂已经到了嘴边,恩佐抬起左手食指,点了点他的嘴唇,示意他安静。接着刺客张开嘴,吐出了一根铁丝。
朱利亚诺的眼珠子差点从眼眶中掉出来。
“你……你……你一直把这个含在嘴里?”光是想想铁丝的滋味,他便一阵作呕,“你什么时候……?”
“就在你威胁狱卒‘不准拿走我们的行李,否则我要你好看’的时候。”
“你会开锁?”朱利亚诺用气声道,“那你还等什么?快把我们弄出去啊!不对!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把我们弄进来?”
“朱利亚诺,朱利亚诺,”恩佐一边摇头一边无奈地喊他的名字,“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别卖关子了,快说!”
“你注意到那个狱卒的号衣了吗?”朱利亚诺摇摇头。恩佐解释:“他的号衣与那群士兵不同。狱卒的衣服上只绣了德·朗绍古子爵的纹章,而士兵衣服的纹章上方还有一颗彗星。”
“这说明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安托万忽然格外积极地参与到这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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