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财宝,竟然不惜铤而走险……”朱利亚诺喃喃道。
“那岂是普通‘财宝’?”恩佐说,“别说区区一支雇佣兵团的佣金了,那些财宝恐怕足够雇下十支兵团,替子爵打下整个罗尔冉,助他封王称帝。子爵的算盘打得可真好。”
“我们必须阻止他!”安托万激动地跳起来,“不能再让子爵这么为非作歹了!可是……”他环顾四周,“我们现在被关起来了……”他满怀希望地将视线投降恩佐,“对了!您会开锁!您能救我们出去!”
瞧见他欢天喜地的样子,朱利亚诺心中又浮起一股闷气,宛如罗尔冉夏日暴雨前的那种潮湿阴闷的气息全部郁积在了他的胸腔里。“反正早晚要出去,为什么你要多此一举地被抓?”
恩佐把玩着铁丝:“总不能在酒馆里直接跟卫兵翻脸。况且我还有些信息要同安托万确认,所以就一起跟来了。”
听到“安托万”这三个字,朱利亚诺更加胸闷了。他没好气地问:“现在可以走了吧?”
恩佐把玩铁丝的手一停,整个人突然伏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倾听着大地传来的种种微小而精妙的声音。那些声音在空中会逐渐衰弱,却会被大地忠实地传达到聆听者的耳中。
“两个……不,三个人,”恩佐分辨着地面传来的脚步声,“其中有个瘸子,大概就是刚才关押我们的那个狱卒。他们在……掷骰子?嗯,一定是在赌钱。”
他直起身体,拍去手上的灰尘:“我们没有武器,不能硬上,得把他们引过来,而且需要各位配合。”他转向吟游诗人雷希,“能不能请您帮忙演一场戏?”
“我正是以此为生的。”诗人回答。
“瘸子”马恩将手中的骰子一撒,三枚白象牙小方块落在桌子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他的同伴们睁大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骰子不放,好像光用眼神就能强迫骰子翻出他们希望的点数似的。最终,两枚骰子分别掷出了五点和四点,还有一枚从桌子边缘滚了下去。马恩骂了一句,钻到桌子下面寻找象牙小方块。对面的让和亨利也弯下腰,生怕他找骰子的时候使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声凄绝的惨叫从牢房深处传来。
三人在桌子下面面相觑。让脑子转得最快,说话却结巴,所以轻易不出声。他指了指惨叫传来的方向,又指了指他们三个,意思是大家一起过去查探。马恩撇撇嘴,心想这种小事还需要出动三个人?那群囚犯来时都搜过身,武器和财物都堆在狱卒值班房中,又关在栏杆后头,能搞出什么花头?可又一声惨叫传来,夹杂着“不要杀我!饶了我吧!”的求饶声,他不禁有些发憷。
“咱们走吧。”他说。
三人钻出桌子,亨利打头,马恩腿脚不好,便由他殿后。四名囚犯关在最深处的牢房,去那里需经过一条“z”型走廊,走廊两旁都是一间间牢房,不过现在全是空的。他们转过走廊的第一个转弯,看见笔直通道尽头处趴着一个人,从他霜白的发色来看,应该是那个吟游诗人。他面朝下一动不动,脑袋下漫出一摊鲜血。
三人心中同时咒骂起了诸神。吟游诗人怎么会从牢里跑出来?亨利拔出佩剑,往地上啐了一口,胆怯地向地上的人靠近,另外两人并排跟在他后面。他们只专注于地上诗人,根本没有发现走廊两侧的牢房中并非空空荡荡,牢门也不知何时被打开了,发霉的稻草下藏着两双闪亮的眼睛。
吟游诗人纹丝不动地趴在血泊中。亨利用剑刃的钝面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诗人后背,不见任何回应。
“他……他好像死了!”
突然,他左侧的通道里突然飞来一根东西,像一枚锐利的针,刺进他握剑那只手的手腕。他痛呼一声,松开手,佩剑落地。他抓着自己的手腕惨叫连连。这时他才看清,原来刺穿他手腕的是一根铁丝。
黑暗中扑来一个人影,就地一滚,抓起地上的佩剑。亨利本能地后退,孰料脚踝冷不丁地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他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地上,方才发现握住他脚踝的是趴地装死的吟游诗人。
黑暗中的人影足蹬墙壁,借力扑向亨利,手中长剑破风而来,犹如嘶嘶吐信的毒蛇。长剑砍中他的腿,鲜血四溅。亨利疼得满地打滚,胯下一片湿冷。
“饶命!饶命啊!我只是个普通狱卒,我还要养家糊口,求求您不要杀我!”
与此同时,走廊两侧的牢门“砰”的打开,左右各跳出一个人影,分别勒住让与马恩的脖子。两名狱卒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双脚在地上乱蹬,不一会就窒息昏迷了。那两人松开狱卒身体,任由他们横七竖八倒在地上。
两人正是朱利亚诺与安托万。朱利亚诺受过恩佐的训练,知道勒住人脖颈时用多大的力道能致人死亡,多大的力道只会使人昏迷。狱卒只是听令行事的小兵,而且也没干什么坏事,他不想徒增杀孽,只把狱卒勒晕了事。他看了看安托万,发现由少年剑客制住的那名士兵也只是昏迷了。安托万莫非也熟悉暗中偷袭的技巧?他在哪里受的训练,怎么可能比自己更出色?
朱利亚诺气鼓鼓地扭过头,不想再多看安托万一眼。
被恩佐击中双腿的狱卒仍兀自惨叫个不停。恩佐没有取他性命的意思,打晕了他。雷希爬起来,从狱卒的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擦去自己脸上沾染的血迹。那不是他的血。为了让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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