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来。
我抬起头,沈煜伦表情还是那么坚毅,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份疼惜,一直抚摸着我的头。然后李浩然也过来了,他踮着脚朝我走来,脸上已经鼻青脸肿,但还是扬起那个笑容,我在想,他是不是其实是明白的,他应该明白这个笑容对我意义多大。
李浩然坐在我身边,沈煜伦蹲在我前面。
三个人,陷在找不到出口的迷宫里,我们每一个人都只需要一个出口,但为什么要把眼睛给蒙上,四处碰壁,越来越固执,即使头破血流。
“我叫外卖!你吃什么?”李浩然不屑地问沈煜伦。
“随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天?”沈煜伦问。
李浩然没做声,而是拿出电话叫外卖。
“无论发生什么了什么事情,都结束了!好吗?”沈煜伦对着我越发温柔。
后来三个人一起吃了饭,李浩然给了沈煜伦一听啤酒,沈煜伦对李浩然说:“你小子下手真够狠的。”
“你也不赖!彼此彼此!”李浩然笑笑,接应道。
李浩然给我买了粥——白粥,已经吃了很多天了,我发觉自己味蕾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所以其实吃什么都是一样的感觉。
后来三个人坐在房间里,他们两人的气氛渐渐缓和,沈煜伦拿了药和创可贴给李浩然,后来两个人打开窗户一起抽烟,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李浩然抽烟。不时的,李浩然会给我倒杯水什么的,那晚他俩唯一的不同就是李浩然会过来和我说说话,没有一句疑问句,而沈煜伦则是反反复复地问我:“怎么不说话?”
然后又反反复复地问李浩然:“他为什么不说话?”
到了快凌晨了,沈煜伦坚持今晚我睡他家,李浩然看我情况也不方便再到处走动,就答应了,临走前还是和沈煜伦说了句:“今天下午给你的那些警告依然生效,再让他有点什么事儿,我和你真没完。”
然后李浩然过来和我说:“后天才开学,明天没什么事,我明天一起床就过来,给你带早餐,你今晚好好休息,有事打我电话,听话啊!”
“行了,行了,哪这么多话,快走吧,从前我照顾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沈煜伦有些不耐烦了。
然后李浩然轻轻叹了口气,把桌上我的手机放到我的手边,拍了拍我的手臂,转身离开了。
“我给你放水去,去二楼的卫生间洗吧,一楼的还没清理呢。”然后沈煜伦转身上楼。
放好水,他扶着我起来,然后拍拍我背说:“去吧。睡衣也给你准备好了!还好睡衣摔不坏,呵呵。”
我朝二楼卫生间走去,脱了衣服,袜子,再看,才发现果然伤口已经撕裂了,呵呵,没什么感觉了,一直在努力地痊愈,但却一次一次地撕裂,这不就是生活?
我没洗澡,只是擦了擦身体,要再感染的话我觉得我可以在医院常驻了。
洗完澡,没穿他给我准备的睡衣,只拿毛巾裹在身体上,然后下楼的时候,他在整理狼藉的房间,看我下楼他马上过来扶着我,问我:“洗好了?怎么不穿睡衣呢?”
然后他看到我的背,愣住了,接着说:“算了,当我没问,不穿也关系。”
我朝他那个旧衣柜走去,开始翻他衣服。
“虽然我不知道你找什么,但我给你找,我全拿出来,我不问你问题了。”他上来。
我一直翻但一直没找到,然后我去他洗衣机里面翻。
他跟上来。
“这是脏了没洗的。”
我翻出来他的脏牛仔裤、格子衬衫,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候他就穿这身,翻出来他的很多袜子,那晚上宿醉,在他家睡醒时候,堆在我周围的足球袜。最后翻出来我要的那件衣服——那件白色的t-,那件他说因为我穿脏了,便给我买睡衣的t-,那件上次期末考结束,我们三个人就在这间房间欢腾了一个晚上的t-。那天晚上,他和李浩然睡我两边,一直聊到天亮。
然后我往身上套,他挡住说:“这没洗呢,我穿了一直没洗,给你找干净的去。”
我还是坚持要穿,他叹了口气说:“行!今天你怎么开心我们就怎么弄!”
然后,我朝他床走去,床已经换好了新的床套和枕套。
之后他上楼洗澡,他洗好睡我旁边的时候,我已经快睡着了。
我侧躺着,抱着一个枕头,背对着他,我这些天都是这样睡,背上还都是伤口,他躺在我身后,把灯关了,然后他轻轻地拍拍我的肩说:“对不起,是我太大意了,刚你下楼我都看到了,你的背,你的肩,你的腿,你的脚,你和我说你最讨厌的事情是回家。我想我都明白了,我明白了为什么李浩然不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天都联系不上你,我也明白了刚刚为什么你会那样失控地哭,最主要是,我明白了为什么你不讲话了,我以后不会再问你问题了,你不喜欢说话,我就说话给你听,我会一直说下去,只要你还愿意听。我今晚想抱着你,如果你不愿意你就推开我,我现在靠过来了。
18)下 无论如何*
我并没有推开他,但他贴在我身后的时候,他舒缓地叹了口气,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他嘴角依然还是有血,额头贴着两个创可贴。我和他两个人,焦头烂额,浑身是伤,但却还依偎着取暖。
后来,他睡着了,还是会突然地抖动和磨牙,像那次在pub,躺在我腿上那次一样,那天他奶奶刚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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