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洋一番恳切的话语说下来,脸上更是增添了许多忧郁的气质,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林诺却想狠狠地对着他的脸吐一口唾沫,叱一声,瞧瞧他那话说的,好像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忍耐?难道她没有忍过?
可是他那位母亲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过分,任何一个正常人都很难忍得住的。
她只不过带着儿子出去买东西的时候,碰到以前的一位男同事,两个人说了一会儿的话,被江远洋的母亲看见了。回家之后将她破口大骂,说她不守妇道、红杏出墙,不愧是浸淫文学世界几十年的语文老师,骂人不带一个脏字。
江太太实在太厉害了,骂了整整一个小时还没有停歇的趋势,自己当时只不过插嘴说了一句:“妈,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那位号称书香世家的江太太就判定她顶嘴,不尊重长辈,罪名又多加了一项。
一直骂到江远洋下了晚自习回家还不停歇,后来,那娘俩又不知道嘀咕了什么,回房之后,江远洋不顾一天的疲倦早点休息,又继续对着林诺疲劳轰炸,无非也还就是说,叫她安分一点,呆在家里不要出去;不要顶撞他母亲,他辛苦工作一天,回来之后希望可以有一个温馨的家庭气氛等等。
林诺清楚的记得,江远洋跟他的母亲一样的厉害,将站在讲坛上讲课的功能发挥到她身上,洋洋洒洒一大篇,教训了许久,她也是人,也是有脾气的。
一忍再忍,可是忍无可忍,终于还是跟他对吵了起来。
浩浩那个时候已经快一岁了,非常调皮,请了保姆看着,那个不知道江太太从哪里请回来的保姆就经常嫌他不听话,看孩子时很不上心。
那天晚上,她上洗手间的时候,居然把孩子一个人留在了阳台上。
当时浩浩看到爸爸妈妈吵架了,从婴儿车里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房里的两个大人也一心忙于吵架,没有发现,浩浩居然就从阳台上跌了下去,摔得头破血流。
林诺第一时间冲下楼去,抱着宝贝孩子就送去了医院。
在急诊室经过简单的治疗之后,医生说浩浩急需要输血,当时血库里的ab型血不够,正好江远洋的血型就是ab型的,她求他救救儿子。
他却只顾着跟她计较:浩浩到底是她跟哪个野男人生的孩子。
还好意思说一点小错误,“是一时冲动吗?离职,搬家,且还是举家迁移,都是几天功夫就发生的事情。恐怕你们是早有预谋的吧?你妈巴不得你甩了我,那件事只是一个借口、一根导火索罢了。”
这下子,江远洋没有再啃声了,因为他知道,林诺说中了某一部分的事实。
母亲早就对林诺不满,当初要不是因为他坚持、要不是因为小诺为江家添了宝贝男孙,哪里还能容得那样没学识没家世的儿媳妇啊。
知道了他们在医院发生的事情,母亲大人勃然大怒,马上要求他和林诺离婚。
正好当时,北京一所高校的教授向他抛出了橄榄枝,江远洋早就有意继续深造以求更好的发展。只是,林诺比较恋家,不喜欢到处奔波,就只是拘束在这个小地方。
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就答应北上了,几次,他想要跟林诺当面说清楚的。
可是在医院里,看到林诺对浩浩怜爱呵护的样子,心中颇不是滋味。
以前是他一心一意的相信她,所以从来就没有怀疑,现在连医生都证实了,林诺也无话可说了吧?
仔细一看,浩浩那眉眼,真的,跟他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所以每次到了病房门口,徘徊犹豫,却还是推门进去,跟她说清楚。
林诺那几天也一直都没有回家,江远洋找不到与她单独相处的机会。
更加意外的是,一直呆在这个小地方教书的父母双亲,居然也说要北上。
原来母亲跟那个教授是认识的,父母差不多到了退休的年龄,母亲想趁着这个机会去北京,熏陶感染京城的人文气质。
在他内心徘徊犹豫的时候,母亲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办好了手续买好了车票。甚至,连家里的东西都打包寄到北京了。
他本来就不知道该如何对林诺启齿,这下子,心里还暗自有一些庆幸,不用当面跟她说那些难堪的话语了。
江远洋为自己辩解着:“我不是不辞而别的,我给你留了一封信,你没看见吗?”
“信?没有,我只知道,我带着浩浩出院,回到家里却是空无一人,邻居说你们早就搬走了,学校里其他老师说你已经辞职了。”心脏已经到了麻痹的程度,林诺只是面无表情的,陈述着一件似乎跟她不相干的事实。
江远洋明白了,难怪,那个时候母亲那么积极,主要提出要帮他去医院跟林诺说清楚。那封信,她根本就没有送到林诺手上吧?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是自己没有考虑周全,忽略了母亲大人的小心思。他现在更加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林诺,如果你和浩浩的血型都没有搞错,那浩浩就不是我们的孩子,对吗?”
…………
经过细致的考察核算,父亲大人对自己的工作表现十分满意,在董事会上正式宣布退休,以后孟氏的一切,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事物,都交由自己一个人打理。
紧跟着,孟父打算回四川老家一趟,人到了一定年纪之后,思乡的情绪就会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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