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当林白初次有了一些剧本上的问题,鼓起勇气找了乔轶指点。
乔轶在某些时候会大发善心,在他有意无意下,剧租一些演员、副导演对林白态度慢慢好起来。
某些时候是指乔轶心情好时,比如当段辙给他打电话。段辙最近很闲,经常打电话来给乔轶唠闲嗑,催促他如果拍戏有了空闲,就回来看看段曦和陈依。
“我妈经常念叨你,”段辙说,“我妹妹快开学了,其实大学也是很闲嘛,她还非要闹着要和你一起玩儿......”
乔轶想了想,现在剧组拍戏并不紧张,过段时间也许能抽出一两天,于是答应下来,道:“等这边不忙了我一定去,只是剧组现在在深山老林里拍戏,不能叫段曦来了......”
“她没关系,你没必要惦着她。”段辙很干脆地把自己妹妹抛到脑后,沉吟片刻,又道:“乔轶,你工作别太忙......最近低血糖发作过吗?”
“没有。”乔轶拿着手机,犹豫地:“你......你工作忙吗?”
“还行。”段辙的声音听起来醇厚低沉,他徐徐道:“乔轶,我挺想你的。”
乔轶脸热,匆匆道:“我一定找时间回来。”
段辙慢慢地:“再见。”
电话结束了,乔轶从自己房间出门,走了两步就碰到了林白。林白看见他,惊讶道:“乔哥,中彩票啦?怎么这么高兴?”
又注意到乔轶手里的手机,林白笑了:“哦,我明白了,女朋友给你打电话了吧?”
乔伊笑笑,不置可否。
林白却猛地想起段辙来。他犹豫片刻,终究没提。
乔轶离开后,林白依旧站在那里,看着乔轶的背影,思索了许久。
段辙知道乔轶一向是言出必行,但周五回家时看到乔轶坐在自己家里还是稍微惊讶了一下,等他看清楚乔轶对面的人,直接呆立在了门口。
“爸......你出差回来啦?!”
段司令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直径道:“二饼!”
“杠!”陈依喜滋滋地推开面前三张牌,拿回那张二饼,“我等这张牌等了好久了呀!”她又抓了一张牌,看了一眼随手打了出去:“南风。”
“哎呦,”李欣铃难过道:“我出三饼好了。我还等着二饼给我凑一发呢!”
乔轶抓牌,看了一眼笑道:“看来好牌都被段叔叔抓去了。我这一码净是卡裆牌。”
段司令脸上得意的神色藏也藏不住。
段曦从里屋走出来,看见段辙被一群人视若无物,笑嘻嘻地:“爸今天早上回来,李姨就来了。咱妈兴致上来就要凑一桌麻将,我可不愿意打牌,只好把乔哥叫来了。”
“乔轶不是在拍戏吗?”段辙问。
段曦道:“他特意请假回来看我们的!”
乔轶打出一张发财,段司令直接胡牌。陈依直呼可惜,她摊开自己的牌给李欣铃看,说:“你看,我就差一张七万,怎么也不来!”
“哎呀,我刚刚本来能胡牌的,”李欣铃也很惋惜,“可惜把六饼给打出去了,再也抓不到对牌了。”
陈依咂咂嘴,问乔轶:“小乔啊,你呢?”
乔轶一摊牌,好嘛,就一发三四五万!
陈依抚掌笑道:“小乔的手气不行啊,这一手烂牌!”
乔轶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再过两三回,段司令有个电话要接,乔轶借口去阳台喘口气,段曦和段辙上了牌桌。
段家的阳台很大,摆满了盆栽。听李欣铃唠叨过,这些都是陈依业余时间弄的。自段司令和段辙陆续走上高层,陈依不再工作,闲赋在家。
她和一帮同级的官员太太没有共同语言,李欣铃来陪她才让陈依的生活变得有趣。两个人夜半时分一起去跳广场舞,平时一起做针线活儿,摆弄盆栽,日子过得多姿多彩。
乔轶深吸了一口气,阳台冷冽的空气让他从搓了一下午麻将有些萎靡的状态里恢复了些。
身后有脚步声。
乔轶没回头,那个人问:“小乔现在在哪儿工作呢?”
意识到来人不是段辙,乔轶连忙转过身。段司令站在一株百合竹旁,他五十岁出头,依旧是身板高大挺直。段司令面部轮廓冷冽,眉宇间和段辙极为相似。
段司令右手指间夹着一根烟,他弹了弹烟灰,看着乔轶。和段辙认真起来一模一样,几乎要穿透人的目光。
乔轶:“我现在是演员,平时工作地点不固定。”
“哦。”段司令点点头,他掂了掂脚,眼神从乔轶面部转移到窗外去了。
不知怎么,乔轶面对段司令,就想起抗日剧里指挥全局的参谋长——穿着老头汗衫,外面套了制服外套,气宇轩昂的模样。
段司令在回家之前,就听说了乔轶。陈依的问候电话里讲了之前的事情,段司令对李欣铃还有些印象,但听了陈依话里对乔轶的赞赏,以及段曦动不动就去找他干哥哥玩儿的事情,不由得上了心。
像他这样的家庭,认干亲需要非常谨慎。陈依大大咧咧的做了主,段司令不好责备她,只想回来看看乔轶是什么样儿的年轻人。
出乎他的意料,乔轶虽然很年轻,但性格十分沉静有礼。
乔轶在阳台站了一会儿,突然听见段司令道:“以后家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跟你干妈说,或者找段辙。”
段司令吐了口烟圈:“之前你们家出事儿的时候,我们也没能帮上忙,你干妈嘴上不说,心里一直挺内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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