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嫡系唯一的弟子, 同时也是流夜的内定弟子, 云梵比那些费尽心思想要讨得强者欢心的庶出子弟们要悠闲太多。
同样悠闲的,还有云君溯。
众位弟子们羡慕妒忌恨却也不怎么敢找他的麻烦了,毕竟一旦成为流夜仙君的弟子,那么修为只可能一日千里,再不济也会比他们这些拜入普通修士门下的人要强许多。
而云家家主听说了云君溯被流夜选做了弟子,也对他表达了祝贺之意, 并且打算宴请他以为践行, 顺便拜托云君溯照顾好云梵。
正是这个践行使云君溯意识到只要出了南郡云家, 云梵只要出了一点事他就会受到云家的迁怒,更适逢云梵言语辱及他的母亲,才下定了决心对云梵动手的。
席间,云梵一直关注着云君溯的表情。他听了云家主云行止委婉的拜托后面上不显一丝惊讶之色, 只是平静地应了下来:“照顾族弟本就是弟子该做的事情。”
没错,对话与剧情分毫不差。
云梵放下心来的同时更有一丝忧愁——这是不是也说明,他并没有放弃要了云梵命的打算?
男主暗害云梵的方法极为高明。作为云家唯一的嫡系, 云梵的衣食住行都有专人来负责,替身试毒的随从要多少有多少, 很难从这方面下手。所以云君溯却另辟蹊径,诱惑了原主自己上钩赴死。
原主这时只是个十岁的小孩,还没有长成日后y-in郁俊美视人命如草芥的心机少年,对很多界限和规章都很模糊。而这个年纪的小孩都对冒险有着无与伦比的热情。
正因为这个特性,他上一世才在间接害死了云君溯的母亲后又没有把握好度直接促成了男主的身亡。当然一报还一报,云君溯也是利用了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特质把他单独引入云家禁地并在那里提前部署好了一切, 使原主身染奇毒药石无医,最终亡故。
他要想办法破解这次的暗算。
云梵在自己大的离谱的殿中列了一二三四条条框框的远离男主保命的计划,又一条条逐一否决排除,然后用笔划去。
金碧辉煌的大殿里随地可见的就是被随意丢弃的纸张,上面是一团又一团的墨疙瘩。有美貌侍女轻手轻脚进入,然后捏了个清洁法决,企图在不惊动小少爷的前提下悄mī_mī消灭掉他制造出的垃圾。
她很快清理掉那些乱糟糟的纸,低着头退出去时却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得到了家主许可能够自由出入这里的人用两只手就数的完,侍女不敢抬头,正要跪下请罪时却被人轻轻止住了。
托住她的那股力道十分柔和,似是怕伤到她或是顾及到女儿家的清誉,那接触仅仅是一瞬间便消失了,却将她将跪未跪的身体恰到好处地定在了原地。
那人含笑的声音就在她头顶上方响起,带着难以名状的喑哑的温和:“嘘——不要吵到他。”
她忍不住稍稍抬了抬头,却只看到一截洁白的衣角在她余光处一闪而过。
真是……太温柔的人啊。
侍女收回目光,刚想迈开腿——脚却被黏住一般粘在地上无法移动分毫,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
人体倒地的动静实在不能算小,更何况侍女手掌上还托着云梵换下来的茶盏,云梵也不能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那样也就太假了。
他直起身,动作无比自然地将身前的一应纸张扫到身后,随后轻轻瞥了那侍女一眼。
他还只是个十岁的孩童,但这轻飘飘的一瞥却使云君溯无端想到了流夜仙君——同样的如妖似魔艳色无双,同样的有种冷漠扎人的厌世般颓丧的美丽。
云君溯静静站立在一旁,如泉水般温润的眸子一直看着云梵,许久不曾移动过。
云梵自然不会对云君溯的目光有半分反应,毕竟他不知被多少个人用这样表面平静内里深沉的眼神注视过了,适应力是绝对的良好。
侍女一直伺候云梵的生活琐事,云梵也不可能因为打扰了他这一点小事就治她的罪,所以只是一眼就撤回目光,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下次当心些。”
云梵如是说。
侍女急忙低头拜谢,口中吐出的句子却不知为何变了个样:“婳婳只是在落仙湖灵力使用过度有一些累了,歇息片刻便无大碍了,谢少爷不罚之恩。”
话一说完,连她自己也愣住了。
她随即拼命想要解释:“不、不是的!少爷!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神色忽然一阵恍惚,话音微不可查地停顿了一瞬,就又接着说了下去,语气与平常无异:“……奴婢也不知为何就鬼迷心窍入了禁地,请少爷责罚。”
云梵微微一愣。
云君溯已经开始对他下手了吗?可是……剧情中他诱原主进入禁地时并没有从他身边的侍女入手啊。
他的惊讶只在一霎那,随后就顺水推舟地放大了脸上讶异的表情:“你入了禁地?!”
他的声音略有些大,侍女微微发着抖伏在地面上,秀丽的面庞被垂下的黑发掩盖在y-in影里,无法窥见表情,也就不得而知她是否是真的在恐惧自身的命运,只能听见她用打着颤的声音勉强回应——
“是、是的,奴婢曾入、入了禁地。”
云梵的内心毫无波澜面无表情。如果要走剧情的话他就要只身进入危机重重的陌生地方并且时刻提防着云君溯的针对。
而被世界的天命之子针对的人,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更何况这是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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