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了几秒,也不知是在想什么,竟下意识地牵过来,面无表情地将嘴唇贴在对方白皙修长的手指上。
这大概是杨坚平生最柔软的一个吻。
严礼之呼吸一顿,只觉得对方嘴唇的温度刹那间从指间渗进自己肌肤深处,就像一团温柔的火焰,同时点燃了他的脸颊和心脏。
杨坚却只是低着头,认真而小心地吻着他的指尖,直到它们变得比自己的嘴唇还滚烫。
当他快要吻到严礼之掌心的时候,对方忽然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掌,略带恼怒地开口:“你是故意的吗?”
“什么?”杨坚不明所以地反问。
严礼之却不愿说下去,他俯下身,搂住杨坚的脖颈,把自己的脸颊凑过去,小声命令:“亲这里。”
由于这个姿势不太方便,他干脆往杨坚腿上一坐,耍赖般索吻。
杨坚盯着严礼之通红的脸颊审视良久,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因为不好意思而脸红的模样,感觉无奈又好笑,不由自主地想惯着他。
两人的嘴唇贴到一起,杨坚终于满足了严礼之的要求。
等舌尖相触时,两人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轻轻贴在一起蹭了蹭,便默契地分开,转而磨蹭对方的唇瓣,偶尔玩闹般轻咬一口。
这是一个漫长而平和的吻,结束时严礼之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软绵绵地靠在杨坚身上,就像只刚被捊松皮毛,十分惬意的猫。
“今天我很累,下次你再这样主动一回好不好?”他含混不清地提出要求。
他们之间气氛难得这样好,杨坚更提不起心思谈煞风景的话。他也想不到此刻该说什么,只能沉默着揉揉严礼之的头发。
严礼之打了个呵欠,又问:“杨坚,如果我们以后能有个孩子,你觉得他会像谁?”
不等杨坚回答,他就自己补充:“一定要像你。”
杨坚简直哭笑不得。
许久之后,杨坚没有听见严礼之再出声,低头一看,才发现对方不知不觉居然趴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他认命地把严礼之搬上床,把灯熄灭,才躺到对方身边,自言自语般嘀咕一句:“像你。”
24.
杨坚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与严礼之的父亲面对面坐在一起,喝茶谈心的这天。
接到严柏的电话时,杨坚还想过这位严先生是不是干脆想杀人灭口,彻底杜绝自己的儿子变成同性恋的可能。不过很快他就将这个荒诞的想法否决,如果严柏对他有想法,绝不会这样彬彬有礼地请自己去喝杯茶。
但该来的一天总会来,杨坚不想做个缩头乌龟。
对方见到杨坚时倒十分平静,在他入座后又让人替他斟茶,完全是一位风度翩翩的长辈模样。不过杨坚并没有放松警惕,严礼之一家人都擅长装模作样,严礼之就是其中翘楚,严柏作为他的父亲,更加不会例外。
严柏坐姿随和,不紧不慢地喝了几口茶,才问:“杨先生,你和我儿子认识多久了?”
意料之中的问题,杨坚思索片刻,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挺久的。”
严柏蹙起眉头,显然对他的回答不太满意,但也没有追究,继续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和他交往?”
要是别人敢这样盘问杨坚,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甩门走人,但这次他面对的是严礼之的父亲,就算杨坚心里再不舒服,他还是竭力维持着耐心的语调,回答:“不久之前。”
严柏和颜悦色地点点头,作出评价:“看来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这是好事。”他往椅背上一靠,忽然提议:“杨先生,不如我们来谈谈关于我这个儿子的事。你说你和他认识的时间不短,那你了解他吗?”
杨坚实在捉摸不透对方想做什么,严柏的这个问题他一时也答不上来,便不耐烦地扔出一句:“我了不了解,严礼之自己最明白。”
这句颇具火药味的话却没有惹怒严柏,对方的眼里甚至浮起一丝笑意,却让人愈发察觉到他的冷淡。严柏道:“礼之从小就在我身边长大,天底下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你应该知道礼之还有两个兄弟,他们都很能干,能力一点都不亚于当年的我,但是我仍旧打算把家业交给礼之。”
他等待了一阵,见杨坚并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继续说下去:“我这三个儿子,只有礼之最像我。无论是作为我的儿子或是我未来的接班人,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让我失望过,杨先生,我可以直白地说,礼之是我的骄傲。”
杨坚不由自主地看向对方,发现此时的严柏目光分外温和,并非是故作煽情来打动自己。这个认知让杨坚心中无比烦躁,他把手指关节按得劈啪作响,几乎猜得到严柏下句话要说什么。
“杨先生,你和礼之还年轻,很容易把一时的冲动误解为爱情,这我可以理解,我也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严柏微微一笑:“但是冲动终究不能维持一辈子,你说对不对?”
被他用一幅胸有成竹的表情盯着看,杨坚冷笑一声,认真而坚定地反驳:“我和他都不是一时冲动,我们都是成年人,这种事还是分得清楚。”
严柏吃了个瘪,面上的笑意有一刹那的凝固,但很快就调整过来,寒声开口:“不是冲动又怎样?你以为和我说爱情我就会网开一面?”
“为什么不会?”杨坚反问。
严柏轻晃着手里的茶杯,慢悠悠地说:“因为你们不合适。”他看着杨坚,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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