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叹:“先前我就觉得师兄的逍遥剑法好似夹杂着别的什么……果真如此。”
温孤烨对此不置可否。他抬眼看看天色,一轮红日挂在东方,周边铺散着绸缎般耀眼夺目,色泽绚丽的朝霞。
温孤烨收回视线,道:“走吧。浔阳宫的人该等急了。”
季连洲心念一动,脱口而出:“比起他们正遭逢的事,师兄更在意指点我?”
温孤烨没有回头。他立在季连洲眼前三丈处,背影清隽挺拔,有风吹来,将他衣摆吹起,整个人都显得飘逸出尘。
季连洲紧盯着他。看不见脸,只好更加注意对方的语气姿态。
温孤烨像是想了片刻,才道:“现在去,浔阳宫还不会有事。”
季连洲眨了下眼睛,迈开步子走到他身侧,声音故意比平常放得软了些:“那就上路吧,师兄。”一副乖巧小师弟的模样。
他好像终于摸清,自己应如何与温孤烨相处。只要在一定程度上满足对方的要求——让“季渊”按照与他记忆中一样的轨迹向前行进——温孤烨就会给他提供那些他所需要的帮助。
比如那些大概是季渊和女人在一起时意外发现的秘境,比如这次对剑术的指点。温孤烨剑势再凶再猛,都没有真正伤到他。
季连洲从前的本命法器是剑没错,不过他从来没有过系统学习剑法的时候。起初是人轻言微,寻不到好剑谱。后来修为上去,哪怕乱舞一气,照样能将人压制。再往后,更是抬手间就能做到夺人性命,连最开始时学的剑法都忘记。
现在来看,也许他不该单单垂涎温孤烨的美色,还要挖掘出更多东西。
季连洲微微一笑,看温孤烨捏起御风诀,自己也跟着一起。他立在温孤烨身侧,与对方一起看眼前破开的云雾,道:“师兄,你说很多事只有季渊才能做到,可你不也是天纵奇才?”
温孤烨不答话。
季连洲不感意外,毫不气馁地继续道:“……不过师兄又怎么知道这事?难道是自己试过?”
温孤烨有了点反应,瞥他一眼。
“说来季渊能与那样多美人相伴,想来是夜夜笙歌……可怜我啊,明明是一样的年纪,却要被迫禁欲。”说着,还要瘪瘪嘴。
下面调戏的话季连洲没说出口。两人修为都不算低,哪怕是刚结丹的季连洲,也是十余日的赶路中休息半日即可。如此一来,自然效率极高。
浔阳宫之于逍遥宗比北辰宫之于逍遥宗略近。赶路一个月后,两人总算到达目的地。
哪怕不接近内门,他们依旧清楚的感受到从内门方向飘来的瘴气。
在温孤烨与季连洲身侧,浔阳宫的接引弟子的面色瞬间难看起来。他从怀中摸出一瓶丹药,与两人分食了,才叹道:“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两位师兄,我法力低微,只能送你们到这里。接下来的路,还需你们自己走。”
说着,拱手向逍遥宗二人拜了拜。
丹药滑入喉中,瘴气的影响一下子变得微乎其徽。虽然这样,季连洲仍在心底念了句,想当初他呆在潜龙渊时,瘴气可比这会儿浓重十数倍,自己都不会受到影响,谁能想到……
他看了眼温孤烨,见对方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上前一步,扶住那接引弟子,问:“难道情况一直都这样严重?”曲顾居然还那样沉得住气,只派人给林惊白说了一句。
接引弟子摇头:“那到不是。一日之中,只有正午瘴莲开的最好。”
他口中的瘴莲,是当初小金乌无故消失后曲顾重新找到的一种异火。该种异火的火焰层层叠叠,团团绕在一起,远远望去正如一朵含苞待放、由火焰组成的莲。
几十年前,曲顾给林惊白的信中曾提到过,他看那莲花好像有要开的样子。
现在莲花真的开了,里面传出的竟是浓郁瘴气。好在在这三百年中,重回苍原的小金乌渐渐再度占据浔阳宫炼丹主要异火一职,唯有少数弟子还在用莲火炼丹,情况方能得到控制。
虽说如此,那几十朵莲火中冒出的瘴气,还是把浔阳宫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而瘴气的浓度会随着莲火开败的样子发生改变,正午莲火开的最好的意思就是那时候散发的瘴气最多。
两人别过那接引弟子,继续往内门方向前去。路上季连洲皱皱眉头,忍不住对温孤烨道:“那莲火莫非无法除掉?”
温孤烨道:“如果能简单除掉……好好一座浔阳宫怎么至于成了现在这样。”
浔阳宫少宫主夫妇共育有二女一子,此外还收养了旧友之子路知处。小女儿曲之悠自幼拜入琼华坊,为坊主乐心门下三徒,长在葭禄山下,已不算是浔阳宫中人。大女儿曲之沁则就是先前曲顾为之婚事发愁的那位,此时正与路知处一同在外奔波,寻找天材地宝,用以去除宫中瘴莲。余下一个长子曲之霖,曲顾是将他当接班人培养,父子二人坐镇宫中,同进同退。
季连洲又道:“也不知当初曲少宫主是怎么选中这莲火。”
温孤烨轻轻地答:“是啊,谁知道呢。”
怎么选中?当然是被魔修诱导。
不过各种事与当前状况没什么关系,自然没必要对夺舍者说出。
见到曲顾之后,温孤烨与之简单寒暄几句,便迅速进入正题,问及对方在此情此景下的打算,并言道此时事关重大,逍遥宗会尽全力相帮。
曲顾眉目间带着显而易见的愁色,说道养子与长女已去往西疆,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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