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把伯昱做的所有事都加上不好的注解,好像伯昱真的是十恶不赦的坏蛋一样!」
记忆中,那是元彬第一次这样冲着我来。元彬通常不这样对我的,就是在我的立场最最站不住脚的时候,他也不会这样对我,这次他却因为讨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对我发脾气,说实在的,我不太适应。
我虽然一时语塞,但很快就恢复了,我尽量冷淡地说:「现在可好罗,听不得人家说他坏话了。我只是说就时间分配上来讲,他不可能一边应付所有生活琐事一边赚大钱,所以一定有什麽奇怪的地方,这也不行吗?一个每天课照上作业照交还有办法考转系考的人,还能靠赚外快存那麽多钱,这麽励志的事我是第一次听到。」
随後我站了起来。
「算了,不要听我的,反正我一天到晚就只想中伤陈伯昱,不为别的喔,我就是纯粹想中伤他,这是我生活唯一的乐趣,所以真的,不要听我说的,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
接着我头也不回地走回房里,甩门後把自己锁起来,并且跟自己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关心郭元彬的任何事了。
客厅里的气氛尴尬了一会,也许郭元彬自己也搞不懂,为什麽要突然对我说的话那麽大惊小怪,他只是坐着发楞。
接着张果冻也一声不响地跑回房间里,元彬以为国栋决定站在我这边,也不打算理他了,不过国栋很快又走出来,偷偷递给元彬一张纸,还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元彬不要太大声。
他先是贼头贼脑地看了一眼我的房门,确定我不会出来才对元彬说:「我前几天帮你找的,我想你可能用得到。」
元彬疑惑地看了国栋一眼,再低头一看。是陈伯昱的课表,连上课地点都写得一清二楚。哇塞,怎麽这麽方便。张果冻你真的不怕业障之火吗?
元彬受到鼓舞似地拉开嘴角。有了这个,他就知道什麽时候可以在哪里找到伯昱了。耶!快帮这白痴开香槟庆祝!
好,在继续写下面的鸟事之前有必要插播一下。
关於陈伯昱的生财之道,我问过他了,他说我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跟着变有钱,所以我也用中指隔空捅过他了。
不过我知道,用中指隔空捅他交代不了什麽,所以我把我们猜测他赚钱方法这整段拿给他看,他笑得让我很不爽。
他承认当过模特儿,但因为不喜欢那种工作,所以只有一两次;他高中毕业以前存款就远远超过二十万,还有,如果有利可图,显然他并不介意和其他人合作。接着他问我肮脏钱的定义是什麽。
「不法手段赚的钱吧,不是用问心无愧的方式赚来的钱。」
「我的每分钱都是无愧於心的。」他说。
「那是因为你的心无比肮脏吧。」我说。
「我没杀人放火,也没去卖过,这样行了吧?」
所以关於这件事,从他嘴里只能挖到这些,不过我知道伯昱很会理财,基本上以钱滚钱的方法他都很有兴趣研究,他工作很认真,而且他确实非常节俭,钱几乎只花在刀口(和元彬)上,赚意外之财的机会他也从不放过,总之,他谨慎精密地在处理每一分钱,因为之前我们已经歪邀过了,他认为他得为自己和元彬的生活作准备。
一件鸟事
我为什麽要说接下来这段是鸟事。我知道这本书里记的事都没啥了不起的,最多不过就是蠢事一箩筐,大部分也都相当鸟,但为什麽我要特别指出下面这一段是鸟事呢。
因为它特别鸟,不是普通的鸟,是一种特别鸟的鸟(对啦没错比我上了宅虫还鸟),所以我才要特别指出来。
伯昱搬走後,元彬就很少到图书馆找小美了,他只偶尔在美食街遇到她,陪她吃个饭而已,聊的都是他和陈伯昱吵架,後来我又不跟他说话之类的事,当时占据他全部心神的就是这些事,小美也了。最後,元彬甚至连美食街都不太常去了。
我没有问过小美,一个人在图书馆五楼中庭里,一天天不断枯等是什麽滋味,但我想她应该足够坚强能应付这些。我当时甚至非常确定,只要元彬恢复冷静,重新评估形势,他和小美一定有希望。
我最大的失算就是相信了表象,以为陈伯昱搬走了就对小美无计可施,但事实证明,只要他愿意,贱招多的是。
某天,小美在图书馆五楼中庭看书,听到久违的玻璃门打开的声音,她满怀希望地抬头,一瞬间还以为来的人是元彬,但是看清楚以後她的心就沉下来了。
来的人和元彬差不多高,但是比元彬消瘦,而且光看举止就知道,这个人并没有元彬热爱生活乐观开朗的天性,看清他的表情以後,更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恶意弥漫在四周。
来的人是陈伯昱。
小美和我闲聊的时候曾经说过,世界上大概有五十亿个人会毫不犹豫地同意,伯昱是个大帅哥。她的口气和态度都非常实事求是,但当我问到「那元彬呢」,她就犹豫了,随後才有点脸红地说:「我不知道,我不确定我能客观地判断。」
很明显地小美并不在那五十亿人当中,她知道伯昱有多好看,但那对她来说从来就不是重点。当天伯昱向她走来时,她只本能地感到一阵隐隐的恐慌。
「我得跟你谈一谈。」陈伯昱站在小美面前开门见山地说,声音冷冷的。
「嗯,好啊,请坐。」小美把包包移开,腾出一个乾净的空位给伯昱,伯昱默默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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