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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后,他一直看着后视镜。这两个人的举动全都在那一刻落入了他的眼中。
梁永剑无疑就是那个叛徒。他没看错的话,薛平光应该是个军人。
依他的智商并非对付不了敌人,但是在发现有利用价值的盟友的情况下又何必孤身奋战?手握利器让你战无不胜,金盾护体让你坚不可摧。薛平光就是他用来防身的盾,而且这个盾不仅能够防身,还能够进行反击。把他拉到统一战线上,又何乐而不为?
第39章 谁说我只是个简单的炮兵?
走出那道门,陆景浩站住了。
他知道那人需要的不仅仅是取出子弹的工具,还得有一针破伤风,但是他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冒着风险去找黑医。
但他终究还是放弃这个多余的想法。从根本上来说,他并不在意薛平光的命。
等他回到小屋时,男人一把捞过他手中的物品:“你是不是回避一下?”
那把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后没得到回应,受伤的人便不再啰嗦,点燃酒精灯,开始有条不紊地对自己进行手术。割开伤口,挑出子弹时,他眉头都没颤一下。
包扎的时候陆景浩探出身想要帮忙,却被冷冰冰地拒绝。
完事后,薛平光眨了眨眼睛,抖掉睫毛上的汗水,才微微呼出口气。他看上去有些疲惫,走到床边,躺下,手搭在额上,目光有些迷离:“我要休息下。你走吧。”
陆景浩一直看着他,目不转睛。
他曾经找过那个经理,问他是怎么回事,凭什么没经过自己允许,让一个陌生人屡屡出现在‘绝色’。
经理告诉他有一个可能,薛平光是一个重量级的人物,有这间贵宾室的绝对使用权,上面的人不敢得罪,便给了他,却没有事先告知。才引起了这样的误会。
‘绝色’的老板,他认得,这家伙喜欢附庸风雅,常常游离于政界,和许多政界的官员交情不浅。那么看来,薛平光一定是有这方面的背景。
这不由坚定了他利用这个人的决心。
贼不能与官斗,这是古往今来的定律。有这样一张王牌,谁敢不束手就擒?
目前看来,他的猜测并没有错。
那人手中的棋子折了,怕惹火烧身,必然会尽快动手。他以年假为借口,把薛平光变相地控制在手中,那颗取他性命的子弹想要打中,无疑是天方夜谭了。
虽然薛平光受伤是意料之外,但这似乎并没什么不好的。反而替之后的决战平添了几分颜色。
陆景浩感到热血沸腾。然而一阵风过,从报仇的强烈yù_wàng中清醒的他,眼中却映着一张苍白的脸,跟自己完全相反,男人蜷在沙发上,双眼紧闭,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微微发抖的身体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绝望,还是在抗拒伤口所带来的疼痛。
陆景浩有些愧疚,拿来一条毛毯,轻轻地盖在了他的身上。
男人是什么,男人生来就要承受。如今在大街上行走的那些男人也算是男人么?没有责任心,没有收入,没有志向,成天沉溺在烟酒、赌博、以及薪资微薄的毫无意义的工作之中。懒惰、麻木,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晚上对着黄片shǒu_yín一阵就大大地满足了。
像薛平光这样让他钦佩让他琢磨让他在意的人真的太少太少了!以前在床上,虽然自己处于下方,但被当作女人的并非自己,而是对方。依他的身份和阅历,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充其量不过是为自己服务的妓女,披着一件男人的外衣。如今他发觉,自己太轻率了。这家伙与他旗鼓相当,甚至具有远远超过他的智慧和不为人知的力量……
“你醒了?来,喝口水。”
青年半睁着眼,只是看着挂满蛛网的天花板。他的嘴唇极度干裂,却没有偏向他目前最渴求的水源。
好半天,在他布满血丝的眼眶中,那亮得可怕的眼仁才一点一点地转了过来,陆景浩与他只有咫尺之遥,不仅能看见他红得不正常的脸颊上的每个毛孔,甚至能看清他眼眶中微微浸出的湿润,以及那抹转瞬即逝的痛苦和怨恨。
两人就这么无言地僵持了一会儿,薛平光重又合上眼睛,缓缓地靠在了枕头上。沉默得渗人。
陆景浩有些尴尬,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他俯下身,检查了下男人的伤口,稍作迟疑,又用手拂过他的额头:“你在发烧,我去买点退烧药。”
呵,一声自嘲的短促的笑声过后,那人才艰难地咧开嘴角:“难道你不知道……我已经病了很久了?”
“我一直在发烧,如今一盆冷水泼下,能不病得更重?”他不笑了,回到一脸冷漠之色。
这一语双关,陆景浩并非没听懂。他也笑了一笑:“要不是这盆冷水,你又岂知自己的心魔?”
这下,男人脸上连冷漠都没有了。陆景浩自讨没趣,便离开床边,出去找食物果腹。
晚上,陆景浩不由自主地再度来到他身旁,摇了摇手中的碗:“稀饭喝不喝?”
床上的人却没有动静。
他眉头一紧,将脸朝对方的心脏贴去,却不料撞上那双陡然翻开的眼睛。
“不要靠我这么近,我伤势会加重的。”
陆景浩哑然无语。他想了想,最后将碗放在了他手边:“你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自暴自弃。难道你要用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有误?”
薛平光听着听着,舔了舔嘴唇,还是端起碗把稀饭喝了:“我要提醒你,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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