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颠倒是非、街头买醉,为此对酒当歌、欲仙欲死。那样就比较累。毕竟你为自己做了一个设定。
谁也说不清人生的本质。它究竟是个梦,还是无与伦比的真实?它究竟是个游戏,还是必须去确定目标和意义?这谁也说不清。理智和感情,谁对谁错?重情和重义谁真谁假?亲人和爱人,谁近谁远?青春和年迈,谁重谁轻?
他只是乱了而已。陆景浩也是乱了而已。所以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发生在混乱中的闹剧。他们都很明白,所以很快地,杜绝旧事重提。这也是为什么陆景浩走出去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的原因,任何阻拦也拦不下他的决绝。如今,薛平光什么都没有了,有的只是对他的了解。
出了别墅,男人猛地松了口气。他告别了他苦心经营的成果,也告别了内心难以克服的弱点。想曾经,在薛平光面前,他是那么善于伪装,深藏不露到了无懈可击的境界。但终归对此厌倦。就如厌倦了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策,厌倦了利用别人所获得的快意,厌倦了在把敌人杀了个片甲不留的时候还能够如此fēng_liú倜傥的发型不乱,厌倦了自身的强大,厌倦了颠簸在浪尖,与死神同行的快哉。
就算是出去被埋伏的黑虎堂砍成一块又一块,他也要踏出这方囚笼,给自己一个解脱和痛快。那些不该有的萌芽必须扼杀在摇篮,那些不该有的怨恨也得随风消散。他可以忘记自己比天高比地厚的身份,但是他不能放下自己身为男人的自尊。就算他有可能为此失去生命,但是他得到了他最需要的来自身后的忐忑不安和刮目相看。
但是本该伺机而动,等着将他千刀万剐的黑虎堂并没有出现。打破这不寻常的寂静的是他的电话铃声。
碰见那么多大风大浪,他都不为所动,但是这把铃声却让他的心紧了起来。
“阿浩,呃,你能不能来办公室一趟?我等你很久了。”
那个人远走超过半个时辰,薛平光依然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一动不动。
“少爷,让我为你包扎下伤口。”
严世成来到面前,他才发现贴在背后的那只手流出的血都把墙壁染红了。
就在他意识到不对时,便立刻奔回了自己的房间。那个时刻,他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只有依靠放血才能平息心中嗜血的冲动。
那是很多年前,他还是个天真浪漫的少年,性格温和,脑子里除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就没有别的。
那个时候,他以为这个世界,如童话一样简单,充满了唾手可得的幸福。人们都是善良的。价值观正确。绝不对虚伪做作和低级的利益趋之若鹜。
就算现实与他想的有所偏差,也无伤大雅,他可以做本真的自己,维持住良好的品行。并不需要愤世嫉俗,与变化万千的人类划清界限,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搭建美好的憧憬足矣。
但是他的父亲觉得薛家的血脉不该是这样的。不仅他的儿子,全天下的男人都不该是这样的。男人不强悍何以称作男人?男人就是要独当一面,风吹不倒,雨浇不灭。有干劲、有志向、有弱者无法企及的东西。
就这样,不顾他的反对,父亲将他送进了残酷的军营。在那里,只有教官冷酷的嘴脸、没完没了的欺辱、以及没日没夜的训练。他不可以叫累,不可以偷哭,一点点娇生惯养、自怨自艾都是被杜绝的。
他不再是个人,只是个遵循父愿的机器以及光宗耀祖的工具。他不断地丧失着自己,在一次次的屈辱中血淋漓地蜕变。直到他不再手无缚鸡之力,能够打倒比自己强壮的特种兵;直到他的心变得坚实,不再被任何恶意中伤弄得苦不堪言;直到他足够强壮理智冷血,能够捍卫他求知若渴的东西。有一次,因为很小的摩擦,他几乎把对方打死,众人按住他,就是打镇定剂也是无济于事,最后他狠狠弄伤了自己才获得了那弥足珍贵的平静。从那个时候起,唯有大量放血,才能让他从野兽的愤怒中回归到残破而平庸的人形。
第63章 真相
玻璃外墙在阳光的照射下灼灼生辉,宏伟的房顶直指苍穹,鸟瞰着永远比自己矮一截的周围。欧创所在的高楼大厦身披繁华,深深隐藏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秘密。至今也无人得知,它的辉煌已经陨落,里面的员工已经人去楼空,更无人知晓,这个声名显赫的上市公司其实一直被黑社会所操纵。
一个男人出现在大厦门口。他穿着风衣,戴着墨镜,在仰望了一眼自己的心血之后,慢慢步入。乘坐豪华电梯直抵十八楼。
欧创最核心的管理阶层曾经聚集在这里,在浓浓的黑道气氛中共谱蓝图。如今想来,非常可笑,莽夫毕竟是莽夫,如何又懂得避其锋芒、出奇制胜的经商之道呢。曾经他想的是,不仅利用薛平光这张王牌度过难关,还用他来漂白天狼会,最后不过是痴人说梦。他的理想,他的志气注定是阴沟的一叶浮萍妄想归于大海的滑稽。他所做的努力不是因为意气之争而付诸东流,而是由于无法改变的本质而功亏一篑。或许他早就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才会放弃那看上去顶天立地实则微不足道的财富和权力。
男人走了进去,没有人来迎接,从来没遭到过的冷落让他有一瞬间的失意。没有经历过摧枯拉朽的打击,也就没有人看得清这个世界,分得清自己。很多踌躇满志、目标明确的成功达人只是在无限期地迷茫而已,很多站在顶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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