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听着门内传出欢笑的谈论声,眸间冷意连连,这王妃恐怕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否则哪有将新妇拒之门外等候的道理?
她侧身看向季初色,见他脸色无虞,显然接受了这个要求,天意心里浮起一丝怜惜,看来他在府中过得也不如意。
季初色静静立在树下,仿佛要和树干融为一体,秋风过耳,衣衫翩跹,如同要振翅起舞的蝴蝶,很美。
天意收回了视线,低头一笑,有美人陪着一起等,心情也不是很糟糕。
不过来来往往的下人看到站在门外的天意,都笑着指指点点,仿佛她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怪物,引得她们嗤笑好奇。
听到来往人窃窃私语的谈话,天意才想到,她的婆婆不只要让她在外面吹冷风,还要让她在下人面前丢脸,让她们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以后可以随意欺凌,天意勾勾唇,这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过去了,深秋的风,带着一种刺骨的凌厉,深恐刮不进人的骨子里去,天意和季初色正站在风口处,已经吃了一肚子冷风了。而彩蝶寻着一空隙,躲在了一角,和其他丫鬟聊得兴高采烈,只有侍墨尽忠职守地陪在她身边。
“小姐,什么时候王妃才会让我们进去?”侍墨瞅见周围无人,低声询问道。
天意看了眼天色,东边的太阳已经高挂,看来时辰已经不早了,在这么等下去,很有可能就要赶上午饭时辰了,而身侧的季初色眼睛没焦点,似乎在发呆,天意沉思了会,侧身同样低声回道,“以后莫要唤我小姐了,入乡随俗,应该唤我大少奶奶,什么时候进去我不知道,但是只要我们在外面吃够了苦头,里面的人才会满意放我们进去。”
见小姐富有深意地朝她眨了眨眼,侍墨立即心领神会,在将军府上什么事没经历过,侍墨立即了然地点点头,清了清嗓子,然后突然高声道。
“大少奶奶,您额头怎么出这么多汗?脸色也白了,您怎么了?”
在发呆的季初色冷不丁被这一声高音吓到,他抬眉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天意主仆,脚步往外,又移得更远了。
侍墨声音清锐,不怕里面的人听不到,随即过了片刻,果然有人出来让她们进去。
她就知道,只要里头的人觉得她受到的冷待足够,就不会让她们在外面多待,红艳看了眼满面妆容的天意,似要在她脸上找出一丝苍白痕迹,可惜除了浓厚的妆,什么都看不到。
天意浑然不在意她的目光,侧身对已经远离她一丈远的人说,“夫君,我们该进去啦!”
季初色看了她一眼,迈开脚步,恍若无人直直从天意面前走过,没有露出要等天意的意思,在众人幸灾乐祸的眼神中,天意笑了笑,也跟着他的步子往屋内走去。
“昨儿我在万绣阁看中一件衣裳,面料不错,才一百两。”
“巧了,今日我让万绣阁的掌柜上门帮我量身裁衣,花姐姐要不要再做一身衣裳?”
刚一踏进门,就听到这样的对话,原来王妃所说的要紧事是指这些,天意了然,不过看起来王府内并不是很安定,否则怎么会有这样的唇枪舌战?
“老夫人,王妃,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到了。”
随着传唤声在房内响起,众人齐刷刷将视线落在刚进门的人身上,有打量,有幸灾乐祸,有看好戏,有嘲讽,千姿百态,天意觉得在这一刻,就已经尝尽了人生百态。
“这就是将军府家的大小姐?”方才第一个开口的女子看到浓厚妆容辨不清原貌的天意,语调上扬,有点不屑。
“喻妹妹,这还用说,站在咱们大少爷身旁,不是大少奶奶还能是谁?”“花姐姐”反问道。
这两人正是方才谈着万绣阁衣裳的女子,天意明显可以感受到她们眼底蹿出一丝火光,顿时火花四溅。那这两人应该是定王的宠妾,出身青楼妖媚的花夫人,以及被下属送来的侍妾喻夫人。
“你们莫吵,天意,你上前来,让奶奶看看。”坐在上首的老夫人语气温和地朝天意招招手。
天意抬眼,见端坐在老夫人下首的一妆容华贵的妇人,漫不经心地抬起茶杯喝着茶水,似乎对眼前这些事不上心,看来这位便是定王妃,不过看起来和她的继母一样,都属于深藏不露的类型。
而上首的老夫人,祥和富态,手中挂着一串佛珠,听闻定王府的老夫人多年礼佛,不理府中事务,全权交予定王妃,不过在府中的地位仍是首屈一指,天意不敢耽搁,提着裙摆蹦跳上前,语气清脆娇憨,“奶奶好,奶奶真慈爱,天意第一眼看到您就喜欢您啦!”
天意故意做出来的姿态让众人通通黑线,果然如传说中一样痴傻不懂世事,不过唯老夫人面色不改,她点点头,笑道,“你很会说话,配我那安静的大孙子,很互补。”
天意嘿嘿笑着,全然不看众人惊掉牙的神情。
端坐在一旁的定王妃终于开口了,“母亲,时辰也不早了,新妇该敬茶了。”
天意冷笑,如果不是你故意耽搁时间,早就敬完了。
“大嫂怎么这般迟,都日上三竿了才到主院,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吗?”一头上插吉祥簪,挽着妇人鬓的绿裳年轻妇人挑着眉,语气甚是疑惑。
“这新妇也忒没规矩,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你一个,好大的面子!”花夫人冷哼。
果然,迎头而来的是问罪,天意早就做好准备,“天意错了,天意不该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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