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一个不良少年大声道歉了。
不止方慕安很诧异,班里的其他同学也很诧异,除了杨世成眯着眼若有所思,大家的反应基本都是倒抽冷气。
不管怎么样,方慕安的面子到底找回来一点,康时年再接再厉地拉了他胳膊一把,他就顺着台阶,慢悠悠地坐回到座位上。
看戏的看到这也没什么新剧情可看了,大家都转过头去该干什么干什么。
方慕安折腾了这么一场,睡是睡不成了,只好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发呆,发呆发累了,就顺手把康时年写完的英语卷子抢过来抄。
康时年也不抗议,等他抄到一半的时候才默默传了张纸条:你不是从来不交作业吗?怎么转性了?
[我无聊不行吗?要你管。]
[你抄得卷子是我的,英语老师要是发现了两张一模一样的卷子,连我也会一起挨说。]
[你当我是傻子,一字不漏的全抄?]
[你不是傻子干嘛不自己写?]
[我写我也得会啊。]
[不会可以学啊,初三复习,老师们就会把之前的知识点都重新讲起,你干嘛不趁着这个机会学。]
方慕安冷笑一声,也懒得写纸条了,小声回了句,“学了干嘛?我又不考高中。”
康时年看他一眼,皱着眉头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想想又用笔划掉了。
方慕安好奇之下伸手去抢,康时年却先一步把纸条撕成了片。
[你刚才写什么了,为什么不敢给我看?]
康时年压根不回他了,嘴上纸上都不回,只是垂着眼默默摇头。
方慕安纠结了一会,英语卷子也抄不下去了,竟真的一道题一道题读下去,自己试着做,勉强做了一节课,再把做不上的抄几道上去。
一对答案,错了一片,方慕安的自信心一落千丈。
学个鬼啊学,就凭他的基础,能蒙个及格分数就不错了。
康时年见方慕安一副焦躁的模样,慢悠悠地把自己的英语教材拿出来递到他面前,“各科老师都在复习初一的内容,你回去把之前的教材找出来带到学校吧。”
方慕安撇着嘴把英语书接过来,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看,一开始的内容他还是看得懂的,可越翻到后面,他不认识的单词就越多。
他是什么时候觉得学习好无聊的?
大概是从姑姑也不太关心他的成绩开始的吧。
康时年碰碰他,递过去一张小纸条。
方慕安难得全神贯注地去干什么事,连康时年盯着他看个没完他都没发觉。
康时年干脆伸手掐他胳膊一下,方慕安很气愤被打扰,又不能发火,毕竟他看的书是人家的。
[你为什么总上课睡觉?]
[困。]
[你为什么白天困,晚上不睡觉吗?]
他晚上要是能睡着就好了。
这个难题困扰他不是一天两天了,晚上失眠,白天犯困,每天都陷在一个死循环里出不来。
他其实不是不想上高中的,不上高中能干什么?从前他还没变成社交黑洞的时候,上学见见朋友,说说笑笑,同女孩子抛抛媚眼,跟老师斗智斗勇,一切都还是挺有趣的。
方慕安想法的改变,应该是从他父母的事传开,大家都对他敬而远之开始,从前能给他安慰的场所,一下子变成了他逃之不及之地,他才对上学也产生了恐惧。
第4章 青葱年华3
康时年默默在一旁看方慕安的表情变化,找准时机又递了一张纸条:上了高中就会重新分班,新老师新同学,一切都重新开始。
方慕安满不在乎地把纸条团成一团,心里却不是没有触动。
的确,如果熬过这一年,一切似乎还能重新开始。
可是以他现在的学习成绩,别说考重点高中,就连普通高中都上不了。
当天晚上,方慕安翻箱倒柜地把初一初二的英语书都找了出来,从书后的单词表死记硬背起,反正躺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不如找点事情来做。
第二天除了英语课勉强听了半节,其余科目他还是照睡不误。
等到自习课,方慕安反倒来了精神,拿着本初一英语颠三倒四地狂背。
康时年看他胡乱用功,忍不住心里好笑,在他眼前抖抖新发的英语卷子,“你不检验一下自己从昨天到现在的学习成果吗?”
方慕安被康时年的语气惹毛,赌气拿英语卷子开做,可一句话还是认不全大多数单词,就连昨天背过的词组在他眼里就只是眼熟,到了做题的时候反应与回忆的时间大大打击了他的自信心。
康时年时不时偷看一眼方慕安的卷子,“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人家努力了两年,你才用功了一天,想立竿见影是没戏了,踏踏实实的重头开始吧。”
方慕安撇撇嘴,费劲巴拉地蒙完了除了作文以外的题目,拿过康时年的答案一对,又是一片惨烈。
康时年似笑非笑,“我做的也不一定全对,你不用把我的卷子当标准答案。”
话尾还拖了个长音。
方慕安架势十足地给了康时年一个白眼。
这小子当初要不是先被班主任私藏了做课代表,早就被英语老师抢去了,如今摆出这么一副谦虚谨慎的姿态,分明是旁敲侧击打他的脸。
“你们这些所谓的好学生真没意思,讽刺人也这么酸。”
康时年歪着头看看方慕安,“绝对不是讽刺,说的确切点,我的本意算是安慰吧。”
有这么夹枪带棒地安慰人的吗?
方慕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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