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堆团团坐,文轩的气这才完全平顺,可他的脸却还是红红的,眼睛也被风吹得盈了一层水气,比从前更妖艳了几分。
方慕安一看他就看直了眼,目光久久不愿从他脸上移开。
他被文轩缠的如胶似漆的上一个任务……要是他没死,也不知道真相,永远懵懂无知地呆在那里,大概也没什么不好。
打从火光亮起,文轩就没再看方慕安一眼,只低着头呆呆地望着柴堆,像是有一肚子的话等着说。
段鸿也看出文轩神情不对,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文兄,是不是京中有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文轩强挤出一个笑,幽声对段鸿道,“皇上以私养兵马,暗通北琼,贪赃枉法,据捕伤人几条罪名为由,定了段兄的谋反罪,抄没了段府的家产,将一干婢妾奴仆收押,或充军或变卖。”
段鸿如遭雷劈,“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如此了……我老祖母人在哪里?”
文轩抬头看一眼段鸿,摇头叹道,“说是皇上体谅老夫人,未曾连坐,只削去一品诰命的封位,至于她的人流落在哪里,我还未曾查到。”
段鸿好一阵撕心裂肺,“祖母年事已高,身无分文,又身旁无人,她如何安身立命?皇上这么做,不是要了她的命吗?不行!我要回京!”
话还没说完就急匆匆地要上马。
文轩忙向方慕安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把段鸿拦住了。
方慕安站在人道主义的角度上劝了一句,“那匹马已经累的少了半条命,你这是要把它另外半条命也骑没了?”
现下实在不是该笑的时候,文轩却还是因为方慕安的话露出了一点笑意,好在他眉眼间正色凌然,“回京是一定要回的,我们却不可自乱阵脚,万事要从长计议。”
“文兄有什么打算?”
“如今你我都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想要在文京城随意行走,打探消息,不乔装改扮是不行了。”
段鸿看看文轩,又看了一眼一个劲点头的方慕安,这才稍稍平复下来,牵着马出去,找汁水茂盛的草叶喂它。
汗血马马不停蹄地跑了半日,顾不上吃也顾不上喝,当下已饥渴的够呛,段鸿心疼的不得了,一路牵马找晚间的露水,不觉越走越远。
火堆前就只剩下文轩和方慕安。
方慕安感叹一晚的变数,心里滋味万千,偏偏文轩看他的眼神又让他觉得很无措,尴尬中,就没话找话地说了句,“文公子……一下午跑了这么多的路,一定是累坏了吧。”
文轩轻笑一声,回话的口气淡淡的,“你心口还痛吗?”
“不痛了不痛了,刚才有一时犯了病,现在已经好了。”
文轩点了点头,又不说话了。
方慕安摇头晃脑了一会,轻咳一声问了句,“文公子,陷害段家的那个宋洛,现在怎么样了?”
文轩隔着火堆望着方慕安,一双眼睛被火光映的亮亮的,“宋洛被皇上赐婚,人已搬到了公主府。”
方慕安吓了一个蛙跳,“啥?搞来搞去他还是要娶公主?”
完蛋了,完蛋了!
签证官的原话,宋洛就是因为娶公主,婚后女强男弱,又与心爱之人失之交臂才郁郁而终的,他这不是又要走上老路?
他上一世的转生积分还没结算呢,照着原剧情发展下去,大半年的功夫就只能换回个大零蛋。
方慕安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躁地走来走去,“不行,这可不行,要阻止,要全力阻止。”
文轩一脸好整以暇,“宋大人的婚事,阿木为什么这么在意?”
方慕安被问的不知该怎么答话,扭手扭脚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答了一句,“敏德公主原是许配给我家将军的,怎么能改嫁他人?”
亏得他还能想出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文轩摇头轻笑,“段将军如今获罪,早已失去了娶公主的资格,我想……他对这个应该也不在意。”
他不在意我在意!
方慕安恨不得放声大喊这一句。
文轩从火堆后站起身,走到方慕安面前,“你为别人的事急成这个样子,却一点也不好奇我的事?”
这是哪一出?
方慕安被文轩说的一愣,“好奇什么?”
文轩双眼紧紧盯着方慕安的嘴唇,一时也有点语塞,“好奇我为何会被朝廷通缉……之类的。”
没事好奇这个干什么,你又不是我的谁!
方慕安轻咳一声,“文公子不是刺杀朝廷命官才被通缉的吗?这有什么好奇的。”
文轩有些失望,“我是因为杀了人才被通缉的,你不问问我杀的是什么人吗?”
方慕安这个别扭,他明明就知道内情还问个鬼,有什么好问的。
出于礼貌,脸上还得不动声色,“文公子义薄云天,就算杀了人也是为民除害。”
文轩被捧的哭笑不得,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只是不想你误会我……”
他说话的语气怎么这么不对?
有点诉衷肠的意味。
方慕安懵的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了。
段鸿一走,文轩就紧着往阿木身边凑,还满挂着一样奸夫的嘴脸。
这俩人从前不会真有什么猫腻吧?
那到底是文轩的壳子跟阿木有猫腻,还是里头的康时年跟人家有牵扯?
方慕安一阵气闷,愤愤问了句,“文公子,你也知道早些时候我吓傻了,从前的事记不得几件,我和你……原来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吗?”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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