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位小朋友吗?」男子对杨智晟露出妩媚的笑容,伸出食指从杨
智晟的脸颊滑到下巴,「现在小朋友都长得好好喔。」然後手继续往下摸杨智
晟的胸口,「有点瘦耶。游哥你都虐待人家喔?」
被陌生人摸身体,让杨智晟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他好想逃离这个地方。
「你好紧张喔,小朋友。」男子友善地对他一笑,「我去帮你拿个饮料来,
喝了就不紧张了。」
男子不一会儿拿一个细长的圆柱形玻璃杯走回来,里面是浅蓝色的调酒,
「来,甜甜的,很好喝喔。我们去那里坐着喝吧。」
男子带他们到旁边的圆形沙发坐下,杨智晟喝一口浅蓝色的液体,有点刺
刺的像汽水,真的很好喝,杯子又小,他几口就喝完了。
「有加吗?」男友问。
「一点点啦。才能尽兴嘛。」
没多久,杨智晟真的觉得心情放松了,大概是有酒精的缘故,他的身体也
有点热。
「底迪,感觉怎麽样啊?」男子把杨智晟的脸轻轻转过去,笑问。
「嗯……」杨智晟露出松懈的傻笑。
「很舒服吧……」男子一边说,一边吻了杨智晟笑着的嘴,手也抚摸他的
身体。这次他没有拒绝。
杨琮文决定先不去找杨智晟,过几天让杨智晟冷静一点,或许他会比较愿
意谈谈。
过了一个周末,杨琮文在星期一早上罕见地接到老家打来的电话,他接起
来,「父亲」用苍老颤抖的声音,问:「阿晟现在没事吗?没事吧?」
杨琮文听到电话的背景有母亲悲痛得哭天喊地的哭声,他连忙问:「怎麽
了?发生什麽事?」
「警察通知我们……阿晟死了……阿晟没事吧?他们弄错人了吧……」
杨琮文不知道该怎麽和父亲说,他支支唔唔地说杨智晟自己搬出去住,然後
急忙说他现在马上就去警察局了解状况。
杨琮文临时请了假,苏正刚听到杨智晟出事,也请假要载杨琮文过去。杨琮
文赶去父亲说的分局,分局外面停了好几辆车,十几名记者在大门口一进
去的地方围着一个警察,好像是副分局长,正在解说案情,杨琮文悄悄绕过那些
人,对後面的警察说明自己的来意和身份,警察带他去殡仪馆认屍。
杨琮文只看到杨智晟的脸,那张轻轻闭着眼睑的脸呈现灰紫色,上面的瘀血
变得更加鲜明。
杨琮文膝盖发软,扶着台子跪下去大哭,「智晟……智晟……」
回到分局,警察说杨智晟是在一个贸易商小开办的吸毒趴上遭到轮暴,血液
中除了毒品反应,还有超高浓度的酒精,现场的人做证有人曾将烈酒的酒瓶插入
杨智晟的gāng_mén,或许因此引发急性酒精中毒。
警察问了杨智晟的家庭和交友状况,杨琮文泣不成声地摇头喃喃说:「他是
个乖孩子……他很乖的……」
警察边写边叹气。所有家属都说自己的小孩很乖。
可是杨琮文知道,他的智晟真的是个乖孩子,又乖又单纯的孩子。为什麽会
变成这样……
都是他的错。他当初就该死拖活拖都要把杨智晟带走才对。他应该要报警去
抓那个男人,告他和未成年人xìng_jiāo才对。为什麽他那麽大意,放任杨智晟继续和
那个男人在一起?他明明知道那种人很危险……
老父母下午紧急赶来,又确认了真是杨智晟之後,母亲哭到昏厥,父亲哭着
痛骂杨琮文是怎麽照顾的,居然害死自己的侄子。杨琮文没有力气开口,任由父
亲责骂,苏正刚看不过去,擅自简略说出经过,老人似乎受到另一重打击。老人
家无法接受同性恋,但更无法接受血亲相爱,因此父亲似乎也有点认同杨琮文的
做法,佝偻的身躯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言语。
杨琮文仓促地请了丧假,带杨智晟的遗体回老家办丧事。苏正刚担心他会因
为过度自责做出傻事,也请年假陪他回乡。六人小公司一下子少了两个人,老板
当然急得跳脚,但苏正刚爽快地说,不能请假他就辞职,这样一来不但要找新人
还要教,老板只好妥协让他请假。
杨智晟的国中朋友来帮忙,几个大男孩一边摺莲花,一边哭着骂他是笨蛋。
杨琮文跟着师父们念经叩拜,但是似乎只是跟着做,他整个人还是很恍惚,没有
念经的时候,苏正刚叫他也没什麽回应。
七天後就出殡了。杨琮文和父母默默跟着灵车去火葬场,看到骨灰坛送出来
时,他才真正意识到,他失去杨智晟了。永远失去了。
在亲戚的陪同下回到家中,杨琮文在苏正刚的帮忙下,和父母勉强打起精神
送走亲朋好友,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看着杨智晟的照片和骨灰坛发愣。
照片上的杨智晟露出神采焕发的笑容。他才十六岁。
「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杨琮文弯下身子抱头痛哭。兄弟又怎麽样?
早知道会害杨智晟死掉,就算杨智晟是他儿子,他也会接受那份爱。他是那麽爱
杨智晟,却因为那无聊的辈份血缘什麽狗屁的,拒绝了杨智晟。
「不!不是!」苏正刚用力抱住他,「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任何人的错!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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