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中指一瞬间剧痛,微微皱了皱眉,他的眼中的神色却蓦然坚定。
无论如何,在镜头里,他是陶君灼。
“哒咯”一声,方随将手中的水果刀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不顾受伤的伤口,狠狠地在染着自己血迹的苹果上咬了一口。用力咀嚼着的少年眼神中迸发出了一种坚定——缥缈的前路不能阻他,未知的挑战不能阻他。未来,不!能!阻!他!
“!”
这个镜头结束,沃森兴奋的首先鼓起了掌。他并不是一板一眼的导演,何况电影并不是一板一眼就能够拍出来的。沃森最欣赏的就是这种突如其来的小灵感,简直如同碎钻一样在夜幕之中闪烁着光芒。
兴奋得脸上都涌出一片红色,沃森由衷的感叹,能够将一个突发状况处理得如此精彩,方随,的确拥有无限的演绎天分。
一瞬间出了戏,方随谦逊的对沃森导演笑了笑,而后坐到一旁自己的椅子上。助理将消毒药水和邦迪递给了方随,而后蹲在他身边准备帮他包扎一下伤口。方随接过了药水,却没有让助理动手。
就在这个时候,秦临渊走了进来。
他今天依旧穿了一身唐装,天青色的丝绸包裹住他有些显瘦的身子,倒是显得有些像温柔无害的书生。
方随看着他,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方才在书房之中看见的那张老照片。照片中的白衣落拓,让人怀疑,那到底是谁的年少,又是谁家少年?
眼前的男子眉眼之中带着淡淡的缱绻,仿佛是晕开的山水,让方随紧张得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他很久没见秦临渊了,男人也很“识趣”的没有打扰来过他。是真的不打扰,方随进组一个月有余,秦临渊竟然连一通电话也无。
为什么会想念呢?明明对那个男人,自己应该只有怨怼才是的。
反正,不过就是一个替身罢了。
方随这样安慰着自己,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道浅淡的身影。
秦临渊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秦临渊没有停顿,秦临渊越过了他,秦临渊走进了书房。
方随中指的血砸在地上,开出一朵一朵红褐色的花。
“方哥!”
助理有些焦急的声音响起,方随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流着血的手指,方随拧开了那瓶消毒水,而后将手指插了进去。
药水刺激着伤口,勾起了方才平息的疼痛。方随眉头也不皱一下的用手指在那瓶药水之中搅动了两下,而后随意用邦迪贴好。
他想起了两个月以前,自己在和秦临渊的家里不慎切掉了一小块指甲的时候,那个男人一脸紧张的叫了家庭医生的样子。
而今他流血了,秦临渊居然视而不见。
更让方随难受的是,他知道秦临渊这么急着进书房的原因——陶君灼在书房。
秦临渊一向是很内敛的男子,但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三种东西是无法掩盖,咳嗽,贫穷和爱。他眼底的流光掩饰不住,他比平常稍稍迅疾的脚步也同样掩盖不住。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秦临渊的眼神里都像是盛满了这个温柔的诗句,但是却小心的掩盖在眸中星夜一样的光华之中。若非方随和他三年以来朝夕相对,根本就不可能察觉到秦临渊的异样。
而最让方随不甘心的事情是,那异样从一开始,就和他无关。
一蓑烟雨任平生,陶君灼说,他曾经的名字就是任平生。多年以前他随手写下的文字,被秦临渊仔仔细细的收藏了起来。
方随知道陶君灼并不是在和他炫耀。因为但凡陶君灼和他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他都不会这么做的。他们这种人,骄傲得连炫耀都觉得没有必要。因为志在必得,因为笃定不会失去,所以根本就无需宣告主权——就像从前秦临渊身边也不是没有贴上来的狂蜂浪蝶,但是方随从来都不放在心上一样。
可是就是这样的不经意,简直让方随酸得心都皱起来了。
秦临渊并没有在书房呆多久,很快,他就出来了。满身风尘的男子伸出胳膊搭在秦临渊的肩膀上 ,两个人就像是老友一样勾肩搭背的走了出来。只是,因为被搭肩膀的是秦爷,所以这副画面就显得格外的惊悚了起来。
“嗨,沃森,你快点收拾收拾,阿秦说今晚请咱们吃小龙虾。”陶君灼一把将秦临渊更近的搂过来,另一手则飞快的向沃森摆动 ,满脸都是恣意飞扬笑意。
“哥可是十多年都没吃过咱锦城的小龙虾了,啧,都要馋死我了。”仗着自己的身高,陶君灼揉乱了去秦临渊的头发,三十多岁的男人做出这幅少年姿态,一点都不显得突兀,反而带着几分不羁和赤子之心。
对于这个男人来说,任平生的确是比陶君灼更加适合他的名字。一任平生,这样的fēng_liú写意才不负这些年如初的心。
秦临渊也没有生气,从陶君灼手里抢救了自己被揉乱的头发,秦临渊淡然的脸上仿佛忽然焕发了色彩,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但是眼角眉梢莫名的柔和却已经昭示了他的心情不错。
“是十四年。”随手抚平自己翘起来的头发,秦临渊很认真的说道。
他们不见,也已经有整整十四年了。
这样认真的语气让陶君灼愣了一下,然后自然而然的和秦临渊碰了碰拳头:“阿秦记得倒是清楚,我却总觉得咱们分开的日子就像是昨天似的。”神色里带上了淡淡的怀念,陶君灼的目光落在秦临渊的身上,仿佛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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