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离开时,一双双具有深意的眸子都有意无意的朝他的方向看上那么一两眼,君少扬全部视为无物,在福贵公公的领路下,跟随御驾到了御书房。
皇帝摒退了一干无关人等,只留了福贵公公在边上伺候着。
“父皇,你唤儿臣来所为何事?”门关上后,君少扬这才好整以暇的恭敬问道。
“当然是有要事了。”一没外人在,皇帝威严的形象就一点都没有了,整个人躺在龙椅上,一招手,旁边的福贵公公立即上茶来,他就着热茶喝了那么一口,长长吐出一口气,“说了一早上,口干舌燥的,呼,上朝真不是朕这等老人该干的事啊!”
这再明显不过的暗示君少扬一听便懂,抬起头来,“儿臣愚钝,不懂父皇的意思。”
“朕看你是胆大包天,做都敢做了,还敢不承认?”皇帝顿时就从椅子上跳起来了,手往前一丢,那热茶和茶杯一起摔在了地上,发出‘啪’的好大一声声响。
“皇上……”福贵公公立即拿帕子过去,生怕皇帝刚才被烫着。
“皇什么皇?!”皇帝吼完,朝福贵公公一个眨眼,福贵公公顿时心如明镜不出声了。
“父皇,您又不是第一日认识我,何必生气?”君少扬秒懂,立即是作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懒洋洋的回道。
皇帝脸上没半点怒色,可那语气的暴怒却是藏不住,“君少扬,你信不信朕明儿就把你发落到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让你一辈子都休想踏进皇都半步?”
“华为大草原的驻地,那边的日子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您若把儿臣弄过去,儿臣会很高兴的。”君少扬懒懒的道。
“你这个不孝子!”皇帝怒吼出声后,顺便拿起桌子上的桂花糕吃,味道不错。
“父皇恕罪,为儿臣这样的人气坏了身体可不值得。”君少扬嘴上说着谦虚的话,自斟一杯茶,然后跟皇帝你一块我一块的分享桂花糕。
“你……你简直是要气死朕啊!”皇帝暴怒的大吼,然后递眼神给福贵公公,示意倒茶,吃多了糕点,好渴。
“皇上,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要怎么办?”福贵公公一边小心翼翼的说这话,一边轻手轻脚从下边儿的柜子里取出两瓶茶叶,一瓶上红纸条上贴着‘君山银针’字样,另一瓶则是贴着‘雀舌’字样,问皇帝要哪样?
皇帝点了君山银针,福贵公公立即去不远处找开水去了。
“你这不孝子,给朕跪下,不跪到你承认错误,不准起来!”皇帝重重一拂袖,然后一转身去自己的书柜里取出马吊和一盘棋,问他要玩哪样?
君少扬毫不犹豫选择马吊,因为皇帝就是个臭棋篓子,一输就耍赖,马吊比棋看起来清楚多了,皇帝想要耍赖没那么容易。
皇帝并不知道他的心思,欢欢乐乐地搓手,亲自搬来桌子摆上马吊。
于是父子二人,面对面而坐,打马吊。
不一会儿福贵公公便是泡茶回来了,看见他们在打马吊,心想着难得王爷肯陪皇帝玩儿,这一玩不是一天那也绝对有半天。皇上这会儿还没用早膳,也是时候准备了,于是悄开门走出去,去准备饭菜去了。
于是,御书房就这么静下来了。
……
福贵公公叫了守门边儿不远的几个太监同去御膳房,半道上有一个子稍嫌矮小的太监渐渐地走到了最后边,然后趁着无人注意时悄悄的转身离开了。
他以为没人注意到,实际他的动静都被走到最后面的公公看在了眼里。几乎是他一走,这公公便是将事儿禀报给了福贵公公,福贵公公眉头一皱,“你跟上去,看他是哪个宫里当差的人,切记莫要教他发现了才是。”
“嗻。”那公公领令而去。
先前半道溜走那太监去到那假山后换了一身侍卫的衣裳,然后钻出来,快步往一方向而去。
那通往的方向是——碧玺宫!
一路跟着他的公公发现了此人目的地后,便转身按原路折回,尔后他悄将此事禀报给了福贵公公,福贵公公听了并未做多的表态,只道,“你也在咱家手底下办差很久了,当说的不当说的,你都应当拎得清了,就用不着咱家再提醒你了吧!”
那公公闻言立即是恭敬的道,“小的跟着公公一路到御膳房,什么都没看见。”
“嗯。”福贵公公一点头,含着深意的眸子在其他公公脸上扫过,公公们皆是一脸严肃的表态,表示自己绝对是‘什么都没看见’后福贵公公才满意地一点头,抬脚走向御膳房的方向。
而在此时,碧玺宫内,董蓉慵懒的倚在贵妃椅上享受着西瑜给她捶腿儿,听到侍卫的禀告,眸子懒洋洋地睁开,语气里带了鲜少有的笑意,“当真是这样?”
“卑职亲耳所听!”侍卫半跪在地上,斩钉截铁道。
“呵。”董蓉笑一声,右手小指金质的护甲轻轻一抬,“西瑜,打赏。”
“是,娘娘。”西瑜款款走下来,从腰下的丝绦里解下一只女工极好的锦囊,弯腰递给了那侍卫。
“这锦囊,可是西瑜费了好几天的工夫呢。”董蓉轻笑,这话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可那侍卫的接过锦囊的手,分明有了一丝停顿,那一双望着西瑜的眸子有炽热的光芒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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