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般问,君少扬倒还真是认真思考了一番,然后才回答道,“曾经我在东宫住过一段时日,那时候她还便跟在董蓉身边伺候,虽不出挑,却也很难让人挑出毛病。她为人极为胆大心细,不然也不会在董蓉身边这么多年内毫发未伤。”
“你倒是对她赞誉颇高。”西门涟淡淡的道。
君少扬一挑眉,倒是不知道她这话是就事论事,还是又吃醋了?
但是她下一句就让他肯定了她是属于前者,因为她道,“宫里的人对她也是颇多赞誉,说她美而不骄,心思细腻,聪慧玲珑是难得的妙人儿。我今夜见她,果真是个聪慧的。”
“她是不可能为你所用的。”君少扬轻笑一声,爱怜地亲了亲她的鼻尖。
小小的,笔直的一管琼鼻,白玉般的美。
真心,惹人怜爱。
“我知道。”西门涟微侧头,不让他亲吻,在他不依不饶追上来时她恼斥他一声,“说正事呢!”
君少扬见她这般神色,将她往怀里更抱紧了些,这才作罢。
两人黑袍下的身子皆是未着一缕,这般紧密相贴,即使没有动作,也不免生出一种旖旎的美景来。只是西门涟一旦专注于正事上,便是全神贯注,脑子永远比身体要迟钝一步,“虽然她不能为我所用,但是在目前她收集到很多旁人收集不到的情报。”
“要判断出情报是否属实,还得看宫内大势所趋之向。”君少扬一边冷静的说着话,大手毫不客气的吃着她的嫩豆腐,平日恼她的过于迟钝,但是现在他却喜欢上了。她若不迟钝的话,现在他哪敢吃嫩豆腐吃得这般明目张胆?
西门涟只觉身体微有灼热,却并未在意,“我也是这般想。”
她沉吟一会,又道,“她从我身量判断出我的身份,但是能这般坦诚的说出来,我猜想她若不是存了试探的心思,便是真正的下定了狠心。”
关他则乱……
先前她只是顾虑到西瑜的特殊身份才即便是被看穿身份,也没有亲口予以承认,防备的就是西瑜会反咬她一口,而未想其它。可是现在仔细一想,便是觉得不对劲了,若是西瑜真如口头所说那般爱少扬,那么她为什么不愿意嫁给他为妾?是了,太子现在明显占优势,而身边侧妃之位还空着,她有董蓉这座靠山在,只要能立功,定能摘得这位置。
太子侧妃,比一个王府的没名没分的妾的身份可高贵太多了!世间人大多为权利而谋,她摄政大西时这样的人也未少见过,陡然间,她觉得自己先前脑子想得着实太简单了些,一阵懊恼,“少扬,你说她会不会是骗我的?”
“或许会,或许不会。”君少扬却第一次给了她模糊的回答,自然惹来她不悦的哼出声。
君少扬一笑,“女人心海底针,我和她不过是在小时候有过几面之缘,这次回来我和她不过说了几句话,又怎能得知她如今心思?再说了,她到底是董蓉身边的人,现在又和君无痕有了这般的关系。虽然我不知道她说这番的用意,但是我唯一清楚的一点就是:哪怕她是当着我的面说这番话的,我也只会当做耳旁风。”
这就是男子与女子的天壤之别!
女子较为感性,会从情理上考虑,哪怕理智如她也在方才陷入了自我纠结之中。可是他不同,他是从自己的本身利益考虑,眼光看得长远,正因为看得远,所以心不会起波澜。
“先前是我太意气用事。”西门涟闷闷的将小脸儿埋在他怀里,说不出的沮丧。
“偶尔笨一点,也无妨。”君少扬笑着将她拥得更紧了些,“还有,你似乎忽略了一点。”
“你说太子君无痕?”西门涟猛地抬起头来。
“看,这不就变聪明了!”君少扬真心夸她一句。
“我自然是聪明的。”西门涟哼哼一声,“听他先前那口气,定然是和你母……董蓉面和心不合。西瑜若是真下手的话,便是会更大的将他们二人之间的嫌隙挑大。”
“且等着。”君少扬淡淡道一句。
“若是……”西门涟话起了个头,后边却又不想再说下去,拧眉道,“后边的事,以后再说。”
君少扬心知肚明她在回避什么,也不揭破,只是问她,“今夜是在这休息还是我明日一早送你出去?”
“今夜便在你这边歇着,明日我迟些回去也无妨,倒不必你相送。”西门涟思索一番,便是这般道。
“也好。”君少扬应一声,起身将她用衣裳裹了个严严实实后便是将她抱到了里边的软榻上,自己则是随意地将墨裳往腰间一扎堪堪遮住重点部位后就往外走,打开了房门。
他唤一声,“毕青!”
“王爷可是需要热水了?”毕青乐颠颠的跑过来,视线扫到君少扬身上的长长红痕,脸上的笑意顿时止不住,赶紧低下头来,免得被王爷发现他在偷着笑。
君少扬沉声道,“送两桶过来,另备整齐的衣物。”
“卑职遵令。”毕青一转身,脸上的笑容再止不住,快步离开了。
君少扬转身回去,毕青速度真真是极快的,不一会儿便是送了热水来。
热水有两桶,可供人沐浴的浴桶却只有一只。
毕青迎着君少扬高挑起的眉毛,面不改色的道,“王爷,夜寒深重当早些沐浴更衣,莫要耽误了时辰,明儿一早您还得上朝呢!这桶就一只了,王妃身量娇小,您自己拿主意吧!”
潜台词是:王爷这是我为您创造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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