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行过祭天大礼后,君少扬在皇帝的亲手加冕下正式成为北越新皇。
他称帝后第一天上朝时,百官中有那么点二心的都有些惴惴不安。新官儿上任都还烧三把火呢,新皇继位不折腾点事,那想想都不大可能,于是便有些惴惴不安了。然后再一想,他当初只是太子的时候就骄横跋扈,眼睛里容不得一丁点沙子,而今成了新皇那岂不是会更变本加厉?这样一来,他们昔日教唆御使联名上书的事一被揭发,哪里还有他们的好日子过?
越想越不安,越想越觉得该收敛,上朝的时候一个个的脑袋都是如某动物般缩着,恨不得自己的存在感忽降为零。
而君少扬自己培养的亲信则是从头到尾的淡定,这‘从头至尾’自然是指君少扬回来前,和如今回来后。
一场早朝,在各怀心思中开始。
出乎所有人意料,君少扬在早朝上什么都没说,只简单看了几个奏折便宣布无事退朝了。
一天是如此,两天是如此……十天后,那些个有小心思的缩头缩脑的官儿心思就活络了,觉得新皇实在不思进取,便有心试他一试。属于君少扬的亲信立场十分坚定,不弄出一点动静。
第十一天早朝的时候,有官儿呈上了大乾那一封近乎是打脸的信笺。
“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君少扬一看,顿时从龙椅上跌下来,然后在一大片人震惊的目光下诚惶诚恐爬起来:“朕不想打仗,无论大乾提出什么要求朕都答应。啊啊啊,对了,赶紧准备圣旨,朕要亲自书写赔罪书给他带到大乾!”
这……这……这他娘的是冒牌?
他们的阎王爷,胆儿啥时候变这么小了?
这,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君少扬又抱着头,哇哇大叫,“快,快把这事办了,快啊!”
一开始百官是不信的,但是当君少扬龙飞凤舞的字于明黄的圣旨上成型时……不信也信了。
第二天使者带着几十箱金银珠宝、珍稀毛皮去往大乾时,百姓们都知道了此事,都是一片咋舌。
于是不久后又有人开始疯传这流言:新皇得了失心疯了。
“失心疯……”鸦发浮在清澈的水里似一匹柔软的黑绸,挑起的凤眸媚色满溢,唇勾起,十分颜色的面孔妖媚无双,若不是那宽厚的肩膀和明显的男子象征的喉结,怕是人都会误会是女子。
此人,自然是流言的男主角——君少扬。
“三人成虎。”离他不远的地方的楠木桌边,女子冷着一张俏颜,左手执白棋,右手执黑棋,于桌上摆出一盘凌厉厮杀之局。眼看着白棋将胜,她将黑棋落下一颗,顿时整个局面的情形便是反了过来,白棋江山已然岌岌可危。
“小洛儿,做了错事的人都是要受惩罚的。”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君少扬噙着笑,赤身从浴桶里站起,都未去擦那一身的水渍便一步步行到她身后,下颌轻搁在她的颈项,邪魅的凤眸中阴戾升起,瞬间满盈,十足的危险。
“斩草要除根。”西门涟语气冷冽,白棋落在期盼上再一次扭转战局,黑棋江山彻底葬送,再无回生之力。
“所以,亲爱的皇后,我们明天一起上朝吧!”君少扬笑,声音温柔又好听,只是那绷紧的身子,却是如那盯紧了猎物欲扑上去的豹子,充满着最原始、张扬、恐怖的爆发力。
“有何不可?”西门涟转过头来,两双黝黑的眸子深深对视,唇角勾出的弧度一模一样——的危险。
☆、28扮猪
翌日晨钟准时敲响,侍奉的宫人在苟公公的带领下绕过长长一道走廊,转弯横向而行。
到得寝宫时,苟公公打手势让他们都站好了,才轻手轻脚上前,到门口时止住脚步,抬手不轻不重的敲门。他只敲完一声门便是开了,开门的人是冷着张脸的毕青,“小心些伺候。”
这是皇上和皇后心情不好的意思?
苟公公心头一跳,垂下头低应一声,又道,“多谢提点。”
毕青下颌点了一下,让开身,往里边行去。
苟公公这才转身,对低着头的一干宫人下令道,“都给咱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伺候着,若是伺候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儿,咱家第一个不饶你们!”
宫人唯唯诺诺应了,苟公公这才转过身来往里边走,后边的宫人们跟上,鱼贯而入。
他们到时君少扬和西门涟已经起了,他们于梳妆台前分开而坐,都只着了单薄的里衣,约莫是因为才醒不久的关系,脸上还存着些许惺忪之色,也就是这‘惺忪之色’淡化了他们白天里冷毅的线条,倒是让悄瞥他们一眼就迅速低下头的苟公公没那么紧张了。
他领着宫人行礼,“奴……”
君少扬瞥他一眼,冷声道,“闭嘴,朕现在不想听到你们口中听到任何话。”
苟公公双眸一瞠,唇像濒死的金鱼般张了张,下一刻迅速低下头去,先前未说完的话都憋在了喉咙里。
他是宫里的老人儿尚是如此,那些个才伺候了君少扬几次洗漱过的宫人们更是害怕到了极点,她们手上端着、或者拿着东西无比在瑟瑟发抖,却无一人敢吱声。
一时间,屋内氛围紧绷,让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还是西门涟,解了这氛围。
“早间便吵吵嚷嚷得跟麻雀似的,难怪皇上听到就心烦。”西门涟娇嗔一声,扶着座椅的扶手缓缓站起身来,明若秋水的眸子轻瞥过宫人们一张张清丽的面庞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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