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线衫也不会觉得冷,不像南方,室内室外几乎一个温度,冷得让人发颤。严栎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顾言把两人的外套挂好,从行李箱里扒拉出了两条干净的枕巾铺在了各自的枕头上。浴室里传来了阵阵哗啦啦的水声,顾言为了转移注意力,开始蹲在床边折腾他的行李箱。
严栎穿着宽松的运动衫搓着头发走出来的时候,顾言的床上一半的地方堆满了各种东西,零食、书、小毯子、换洗衣物、洗漱用品……
顾言把用不上的又重新整理好塞了回去,看着行李箱剩余的空间,心里估算着大概能带多少特产回去给奶奶和子川哥他们。顾言正思考着,冷不丁,一滴水落在了顾言靠近锁骨的那块皮肤上。水有点凉,顾言打了激灵,正疑惑时,感受到了身后另一个人的呼吸。
“你在干什么?”
严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顾言的床上,懒散地撑着身体凑到顾言身边,下巴距离顾言的后脑勺很近。
“啊,随便收拾下。严哥,你洗完了?”
顾言瞄着严栎湿漉漉的头发,心想那滴水大概是从严栎头发上落下来的。
“嗯,你也去洗漱吧,明天上午有比赛,今天早点休息。”
顾言“哦”了声拿着东西进了卫生间,没几分钟又折了回来,手机还拿着吹风机。
“严哥,我帮你把头发弄干吧,湿着头发睡觉容易感冒。”
“好。”严栎非常配合地把搭在肩上的毛巾递给了顾言。
顾言让严栎坐到床边,拿着毛巾先轻轻地揉搓着严栎的头发,吸掉一部分水。严栎比顾言要高一个头,顾言原本是盘腿坐着的,后来手酸了,就跪着站直了身体,一点一点地帮严栎把头发擦干。
顾言把吹风机的插头插上,回想着理发师的手法,开着小风,小心地避开头皮,手指灵活拨弄着严栎微硬的头发,把发梢吹干。
严栎感受着顾言温柔小心的动作,在暖和的微风中舒服地半阖上了眼睛。
顾言弄完,自己倒出了一身薄薄的汗,把毛巾晾好准备去冲个澡。
“严哥,你先休息吧。”
“我看会儿书。”严栎随手拿起了顾言床上的那本经济书,躺到了自己床上。
“噢,好。”
顾言冲澡冲到一半才记起一件非常要紧的事。
他没带换洗的衣服和毛巾进来!
难道,他要直接裹着条毛巾出去吗?
宾馆准备的毛巾干不干净是一说,穿成那样出去不太好吧,要是严哥以为自己有什么奇怪的癖好,该怎么办?
喊严栎帮他把衣服拿过来,他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啊,而且万一严栎已经睡着了怎么办……
顾言在卫生间一纠结,快一个小时过去了,手心的皮肤泡得发红发皱,正当顾言艰难地做出决定,准备伸手拿架子上的浴巾时,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响起。
“顾言,你晚上是准备睡在里面吗?”
“……严哥,我马上就好!”
“你的衣服忘拿了,我进来了。”
“!”顾言一听,吓得赶紧把浴巾扯了下来,裹住了自己的下半身。
严栎掐着点推开了门,手里是顾言的浅灰色睡衣睡裤……以及放在最上面分外醒目的米色平角内裤。
宾馆的卫生间挺小,还没顾言学生公寓的卫生间大。突然多了一个人,小小的空间变得狭窄逼仄起来。顾言的目光从自己的内裤上扫到严栎的手指,再扫到严栎的裤脚管,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手紧紧地揪着浴巾。
严栎面色如常地看着裸着上半身的顾言,“洗完了?”
“呃……嗯。”
浴室里弥漫着水蒸气,顾言偏白的脸和身体被蒸得泛着健康的粉红色。严栎漫不经心地地看了顾言两眼,把衣服随手搁在架子上,“出来的时候多穿点,别着凉。”
“噢……知道了。”
严栎送完衣服,步伐从容地走了出去,听到门关上时发出的“咔哒”声响,顾言终于能从卫生间里出去了。
顾言换好睡衣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卫生间,房间里只留了一盏昏暗的台灯,严栎平躺在外侧的床上,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顾言爬到床上,正准备关灯时,严栎睁眼,喊住了他。
“你想什么时候去北海公园?”
“我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啊,只要能和严哥你一起去就行了。”
“你喜欢b市么?”
“喜欢啊,因为b市有暖气,冬天很舒服。”顾言笑了下。他想起自己上辈子,有一年寒假自己没买到票回去,整个寒假就舒服地宅在了宿舍和图书馆里头。过年的时候,学校把几十个没回家的学生组织到一起,在学校三楼包饺子看春晚。虽然大家大部分互相都不认识,但是那点距离和生疏感很快就在谈天谈地的愉快氛围中消失了。顾言那天就着红油辣椒酱吃了不少饺子,吃得嘴巴一片红,还喝了一杯啤酒。那天晚上的辣椒和酒精让顾言从胃到心里都暖烘烘的,是顾言记忆里很温暖的一部分。
“那你以后要去b市上大学吗?”
顾言愣了下神,这个问题他倒是还没想过,他下意识地反问道:“严哥,你以后想去哪里上大学啊?”
“……”严栎用眼神无声地指责顾言,明明是他先提出的问题。
“严哥,我跟你考一样的大学,好吗?”话根本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说出了口,顾言懊恼极了。
这句话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奇怪?严栎不会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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