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谢家散花簿已经被落日宫搞到手了,出云山庄自然而然的也有大半份。
地金莲也早借着给方炼治病的由头被自己给骗了过来。
再剩下那一群得借着好药才能让医术出神入化的医生,不出五十年的功夫就会被人迎头赶上,谢家之于出云山庄,除了所谓的江湖道义,可以说是已经没了任何价值。
但在戏服美人听来,关莺这话里面所包含的弃妇论和男人无情兼混球论的先入为主的感觉那就不是一点两点的强了。
先是疑问语气,表示了这位姑娘对于秦止身负婚约这一条江湖上人所共知的消息的一无所知的迷茫。
之前还可以解释成关莺常年居于落日宫,不知中原武林具体情况。
但在下了落日峰之后这么久了竟然还不知道,那就只有“秦止刻意隐瞒”这一条解释了。
然后是那句问话的内容,“要娶谢二小姐”。
谢二小姐这个称呼很明显是沿用了他刚刚的叙述,很明显,关莺并不知道谢家二小姐的身份,也不明白谢家与出云山庄的联姻对于武含了多么重大的含义。
最后就是问话声和先前说话声比瞬间轻了不少,多少带着些底气不足与心突然被掏空的空虚感在内。
能够在落日宫待着还被秦止看中的人不可能有多蠢,一场婚嫁能闹到全江湖人所共知,其重大影响不言而喻,从秦止目前那摇摆不定的态度来看,关莺应该还算清楚自己对上谢小容的话,胜算不大。
简直就是追求真爱的花花公子,在把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拐到手之后,又迫于现实压力而不得不抛弃她,却又总给人希望,最后才一击让人绝望,甚至于可能会引起人姑娘自杀的经典戏文的活人版啊!
戏服美人看着关莺的目光中,顿时从怜悯同情深处突然爆发出了一股浓烈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支持你”的复杂情感。
“关姑娘,你……”一指秦止,戏服美人的语气沉重中又带着一丝“虽然这很痛苦,但长痛不如短痛,既然这个负心男人不说,那让我来替他说,好使你早日清醒”的壮士断腕般决绝,“你知道他是谁吧。”
秦止:“……”
关莺:“……”
这货是脑子突然坏掉了么!
莫名其妙的转头看了戏服美人一眼,关莺啊了一声。
“出云山庄的少庄主,怎么了?”
戏服美人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继续不死心的循循善诱。
“出云山庄庄主已于半个月前就在江湖上广发喜帖,秦少庄主要娶谢家二小姐谢小容,邀请各路英雄来两个月后前来观礼。”
关莺抽空往下扫了一眼,扯了扯秦止。
“哎,演完了啊,在收东西了。”
秦止和戏服美人的脸上顿时殊途同归的出现了一种可以称之为无语的表情。
秦止是不指望关莺能像自己那样,一听到花琰这货说要上门求亲就没管住自己的手去揍人,但麻烦你也不要用这种拙劣的借口来转移话题好不好!
“关姑娘……”戏服美人看着关莺那完全不似作伪的没心肝模样,越发的从心底里油然而生出了一股敬佩之情。
明知道自己即将可能惨遭抛弃,但现在还要在外人面前强装出一种强颜欢笑模样的姑娘实在是太坚强太有骨气了啊!
“谢家是江湖上最大的医药世家。”当然,戏服美人就是再敬佩,也无法挽回在他看来代表着真爱的关莺,在代表着现实的谢小容面前惨败的定居,“出云山庄与谢家早在十几年前口头上就有了婚约。”
关莺特意转动了下身子,正正对上戏服美人,一脸诚恳的点了点头。
“是啊,我知道。”
秦止顶着戏服美人在关莺话音刚落,就犹如有实质般戳到自己脸上的看负心贼的目光,只觉得嘴角都要抽麻了。
说实在的,他一直到这一刻,才突然深深的体会到了,关莺以往背负着那种茹毛饮血的莫须有罪名时的那种,总是处于爆发炸毛边缘时的无力与悲怆心情……
“关姑娘。”狠狠剜了秦止两眼,戏服美人突然伸手抓过关莺袖子重重摇了摇,“你既然都知道,又何必……”
顿了顿,戏服美人看着关莺依旧是强装成平静而迷茫的脸色,突然一声长叹,咽住了后面的那句“你又何必死心塌地的跟着这种不负责任的人,去让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来伤害自己呢”的这种苦逼文艺话。
“出云山庄的庄主想让他娶谢家二小姐,不管怎么看两家都很门当户对啊。”丝毫不能体会戏服美人那纯粹为着自己着想的易碎透明琉璃心情,以及秦止那极度想去撞墙把自己撞死的吐槽无能的心情,关莺可以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重复了一遍戏服美人刚刚所吐露的消息,“毕竟出云山庄作为江湖白道之首,暗中树敌必然不少,有谢家的医术成为助力,也能多了许多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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